致变忒休斯

简介：新出场三个重要人物（两个没说名字，一个只说了名字）。祝阿苍、阿車、清汤生日快乐！

-Code Name：Iron Man-7

Tony把冰袋按在额头上，他的太阳穴还在突突直跳，好歹额头上的青筋已经全部消下去了。Jarvis用别墅里现有的手段对Tony进行了诊断——结果不算糟糕，只是得头疼好一会儿，但他坚持劝Tony要去医院做一次全面的全身（头部作为重点）检查。

不过建议被驳回了，很明显，Tony不想在出院的第二天就又回去。免得那群擅长捕风捉影的媒体在他的PTSD上大做文章。

他很清楚自己的主张会遭到很多反对，这听起来太激进了，尤其是在如今机甲损毁率高得惊人、大部分领导人和政客都在向沿海防御墙建设计划倾斜的时候。他不能给公司里那群反对者提供把柄。

长达半个世纪的怪兽战争已经让人们感到厌烦，非沿海居民甚至已经不再把怪兽当回事儿，却还得为Jaeger出钱。所有问题会在涉及到利益的时候变得复杂。最后，沿海防御墙计划被认为是一个一劳永逸且更省钱的方案。

Stark工业的R&D已经因此分出去一部分研发智能高效的大型工程构建机器。而因为Tony的一场发布会和Pepper替他在公司里下达的一个个指令，Stark工业又将全力投入Jaeger机甲的研发和建造——在国家撤出了大半资金支持后。相当于把沿海防御工事这一大块肥肉直接丢掉，还得喂一头病恹恹但是食量巨大的怪兽。

他预料到了来自公司乃至全世界的反对，也做好了面对的准备。Pepper、Happy都站在他这边，Rhodey作为驾驶员绝对不可能喜欢那些墙。Howard和Maria是第一代和怪兽抗争的人，Jaeger就诞生自他们的手中。至于Jarvis，Jarvis会陪他到世界尽头。

所以他得到了所有他需要的支持，他还怕什么？

他怕和人通感。

哪怕是和Pepper，和Rhodey，他都百分百确定自己难以踏出最后一步。他当然相信他们，他爱他们，但是让他们进入他的脑子——不，决不，当然不。

神经桥接不像某部漫画主人公的那种心灵感应超能力，能读取对方的想法和部分记忆，神经桥接是分享大脑，所有的感受、意识、记忆，是把你过去的人生交给对方。你不是旁观者，你就在那，你就是他。通感余波*还会让你们时不时就互相更新下状态。

所以他的选项只有Jarvis，和人类一样聪明，不，现在比人类还聪明。他的完美造物。他的另一个自己。非人类。AI。

但现在他的唯一选项不可选中。这让他很受打击。

电视屏幕上放着晚间新闻，乌卡正在遭受怪兽袭击，代号为“噩梦小丑”（Nightmare Clown）的四级怪兽已经突破了由十三代机甲“奥列克谢”守卫的奇迹线，距离登陆只有不到五英里。破碎的机甲残躯半边身被撕咬得七零八落，胸口核动力涡轮反应堆被撞毁，操作舱所在的头部被彻底撕碎。

Tony的瞳孔微微颤动，那两个驾驶员凶多吉少。

“噩梦小丑”受了不轻的伤，如小丑笑容般宽而上翘的下颌脱臼，腹部被三发等离子加农炮轰出的洞向外倾泻着夹杂荧光的蓝黑色血液，但它仍在往陆地去，就算是重伤的怪兽一样能破坏、毁灭一个城市。

Tony转开视线，他没办法救他们，乌卡会像古米拉（Gulmira）一样破碎，成千上万人会死去，甚至更糟，失去所有珍爱的一切。

直升机上的记者也沉默了，因为怪兽正在接近，直升机不得不攀升离开。

镜头朝距离海岸线一英里的“噩梦小丑”拉近，黑夜里怪兽狰狞的面孔在自身生物荧光的映照下无比清晰。它的头上对称分布着八只大小不一的眼睛，朝向直升机的那侧，两只眼睛的焦距突然对准了镜头，充满猩红的嘲讽和蔑视。如同人类对脚下的蝼蚁说，快逃吧。

画面外的声音抖动，“……真希望我们能再多些位置。”

“Sir，您的心律不齐，体温在下降。请调整呼吸。”

Jarvis的声音及时把Tony拉回现实。安全、温暖的现实。别墅十英里外密布着侦察传感器，楼顶就是无人直升机，Jarvis会保证他在看清怪兽的样子之前就远离入侵区域。恒温系统将屋子保持在温暖舒适的温度，手边就是刚送过来的马克杯装着的热咖啡。

绝对安全，而且舒适。

Tony指尖的颤抖刚停止，心率还没有回归正常范围就听到电视里传来一声惊呼。

爆炸的火光笼罩住了“噩梦小丑”的大半个脑袋。Tony认得那个——爆裂箭，强大的驱动力会让它钻进怪兽的皮肉里，然后“Boom”爆炸。如果命中的位置是要害，而且箭头钻得够深，破坏力甚至超过等离子加农炮。Stark工业参与过的武器项目之一。

由于箭体质量大，箭尾装有喷气驱动装置来保证其射程，然而无法同时兼顾其命中率，在发射后爆裂箭不能目标调整和追踪。简而言之，这种武器的威力决定于Jaeger驾驶员的技巧。

这一箭精准命中了高速移动中的怪兽的头部，Tony可以确定两点，一是“噩梦小丑”至少有一半的眼睛废了，甚至脑子都可能受伤了；二是赶来支援的这个Jaeger有着很强的驾驶员。

铁灰色的哑光外壳让这个Jaeger融进了夜色里，“噩梦小丑”捂住头部的伤口嘶吼，尖锐的怪兽叫声透过电视传来都能刺痛耳膜。Tony咬紧了牙关，先前聚在额头上的冷汗汇聚成一股划进他下颌的胡茬里。

Jaeger从“噩梦小丑”的视觉死角快速接近，能够轻易拍翻小型游艇的海浪被它踏碎在脚下。一对臂铠在接触到怪兽的瞬间暴发出强度堪比雷击的电弧，烧穿了怪兽外皮并且让它陷入了短暂的麻痹状态。此时，在腿部和背部作为辅助动力的火箭喷射器的帮助下，过千吨的钢铁机甲用轻巧的姿态跃起，双腿制住“噩梦小丑”炸晕了的脑袋，足部气压闸开启，数米长的钢钉刺出，穿透怪兽颈部的皮肉，然后Jaeger以双手作为支撑和缓冲部位做出了一个翻转拧身的动作。

巴西柔术？Tony第一次见到有机甲可以用出这样的格斗技巧。这架机甲的腰部一定经过特殊材料的改造才能支撑住住这样的动作，这种格斗技对驾驶员的身体素质要求同样苛刻。而且考虑到它是靠核动力涡轮发动机供能，完成这套必杀技的火箭喷射辅助动力由于携带冷却剂限重的原因应该只能使用一次。

Tony心算了下废热对机甲总体温度的影响，这套必杀技如果没能完成一击必杀的话，操作舱里继续战斗的驾驶员大概会在12到15分钟内被烤熟。

Jaeger屈膝落地，冲击力掀起的海浪冲上了堤坝。“噩梦小丑”倒下了，脊柱拧断，颈部撕裂，即使是怪兽这样恐怖而强大的生物也无法抗拒死亡的召唤。

刚回过神的记者似乎是个Jaeger狂热粉，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高昂亢奋：“那是‘蛰伏猎杀者’（Lethal Shadow*）！传奇猎人！他们的战甲曾被怪兽摧毁过一次，但是仍然战斗至今！”

摄像师将镜头拉近，铁灰色外壳的Jaeger外形冷硬、线条流畅，在确认“噩梦小丑”生命信号彻底消失之后转身朝乌卡的基地撤退。

“‘蛰伏猎杀者’保持着18次出击-17次击杀的超强战绩，是迄今为止在役时间最长的Jaeger之一。但遗憾的是，没人知道机甲的操作舱里是谁。官方没有公布过驾驶员的任何信息，我们环太平洋战线上最神秘的Jaeger之一，他们是双人驾驶，三人驾驶，还是单人驾驶？没人知道。”

“不过，感谢他们拯救了乌卡和乌卡的人民！为他们欢呼！”

单人驾驶明显是那位记者的一个玩笑，却意外地给了Tony一个灵感。

第一代和第二代机甲都是由独立驾驶员操控的，那个人是Howard年代的传奇，带领人类走出了怪兽入侵的黑暗，打破了怪兽会带来末日的谣言，带给人类希望的英雄。也是从他那里分走了Howard几乎所有关注的人。

Captain America。

既然有一个单人驾驶的先例在，那他为什么不能成为第二个？

Tony沉吟了几秒，“Jarvis，帮我联系Rhodey。”

【注：*1.通感余波，原作中提出的设定，指进行过通感连接的驾驶员在脱离神经桥接装置后仍然保持通感的状态，触发状况未知，触发几率未知，但是通感余波不随时间的流逝而减弱。

*2.Lethal Shadow，应该翻译成致命之影来着，但是决定意译，无论是Black Widow还是Hawk都是阴影中的猎杀者，不动则已，一击必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