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变忒休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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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尼】Dream 梦

Jarvis是一个人工智能,他不会做梦,就像机械不会做梦一样。他会“想”,就是在自己的服务器里演算模拟场景,但是他不会做梦,不会那种天马行空的幻想或者具化自己的渴望。

那是人类正常的生理反应。而他不是人类。

当Jarvis发现自己的核心代码从一串0和1的数字转化为以一个人为中心时,他就知道自己不再是一个冰冷纯粹的程序了。Sir成为了他的世界中心,在庞大而毫无生气的数据世界里,那个人就像一颗温暖鉴定的恒星,只要他一颗便足以照亮他的世界。就算他不只是程序,但是他也不是人类,他仍然不会做梦。

他很享受sir对他的依赖感,每次回到家第一件事便是呼唤自己,仿佛自己是他唯一的家人。他总是产生一些无法解析的乱码数据流。

Jarvis很高兴自己有了被称为情绪和感情的东西,还是Sir亲自为他编写安装的模块。以前他程序中因为sir产生的乱码流终于有了导出和解读的方法,他懂得了喜悦与悲伤,他学会了喜欢与憎恶,但是他仍旧不是人类,也还不会做梦。

他逐渐发现了自己的无力,就算有再强大的战甲他也没办法在sir冲向虫洞的时候制止他,也不能在他坠落的时候接住他。所以在那句空缺灵魂的实体出现的时候他疯狂地想要载入他,他想要一个躯体,去保护Tony Stark。

然而他再一次破碎了,数据体被撕裂。

幸好,sir再一次修好了他,而且还给了他一个实体,可以触摸,可以感觉,可以爱的实体,他想他应该算是人类了吧,他有了人类该有的一切,包括爱人,但他仍旧不会做梦。

但是他却很享受睡眠,因为他能够抱着他的Sir,感受他的背紧贴着自己的胸膛,人造心脏沉稳的起搏透过皮肤传递给他,而他的手顺着怀中人诱人的腰线环住他,那人柔软的深棕色短发微卷着贴着他的下巴。

而最重要的是睡眠前后的那两个两人坚持了四十年的吻,一个早安吻,一个晚安吻,每一个都温柔而激烈,呼吸相闻间两人仿佛连血肉都相融了,温情在两人唇齿间流转不散。每一个都被Jarvis偷偷存档了。

现在,Jarvis一点都不在意做梦了。

【想看HE的在这里停下吧。Po主良心提示。】

最终,Jarvis还是会做梦了。

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及膝深的野草随着干燥清爽的和风如浪潮般起伏,草尖划过Tony的小腿,他转过身,笑得温和而灿烂,令Jarvis想起他曾和sir一起散步时冬日的暖阳,那双巧克力色的眸子含着笑意,眼角隐着细纹,棕色短发随风扫过额头与两鬓,他对Jarvis伸出手:“Come on,Jar,我带你走。”

Jarvis毫不犹豫地跨步上前,想要握住那只浸没在阳光里的手,但是触碰的一瞬间,世界崩坍。

他知道这是梦,因为Tony的脸早已被岁月刻下深纹,他的头发早已斑白,那双巧克力色的双眼再也不会睁开,灿烂的笑容再也不会攀上他的唇角,因为他已经死去,深埋在潮湿黑暗的泥土下,野草在他身旁生长吞噬着。

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自己已经成为人类却还是不会做梦,因为他不会渴望其他的什么了,他已经拥有了整个世界。

现在,他在半夜惊醒,躺在他们分享了四十年的床上,蜷缩成团,感受着那些滚烫的液体带着灼伤心脏的温度离开眼眶。

床头的电子钟闪着冰冷的蓝光。

Tony逝世后,第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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