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变忒休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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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Ultron事件之后，Tony终于有时间和精力完全投入到修复Jarvis的工程中了，在Vision和回归的Banner的帮助下，修复进度十分可观。

一个夜晚，Tony再次从噩梦中惊醒。擦掉额头上的冷汗之后他打算放弃睡眠去实验室查看Jarvis的修复进程，突然响起的英腔男声把他吓了一跳。

“Sir，70个小时的高强度工作之后您只休息了不到5个小时，这对您的身体非常不好。我的修复只剩下一些收尾工作了，您休息好之后再去完成也来得及。”黑漆漆的卧室里亮起一片柔和的蓝光随着声调起伏波动变幻着。

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激动，Tony反倒是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绷紧的思维都放松了：“Welcome home，Jarvis.”Jarvis的回归所带来的安全感令他感到无比舒服。

“谢谢您，sir。我从Friday的手里接管了权限，您不会介意吧？”

“那本来就是你的。我就继续睡了。”Tony没有抵抗卷土重来的睡意，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一向习惯早起的Tony Stark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隔光片很好的保证了他的睡眠质量。他揉着自己乱糟糟的短发，伸手拿起床边刚榨好的蔬菜汁，很欣慰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连胃里都感觉暖暖的。

Jarvis一如既往地报导了一遍当日的天气，在最后却反常地加上了一句：“谢谢您把我修好了，sir，很高兴我现在能陪着您。”

Tony放下解决干净了的杯子，吸吸有些发酸的鼻子：“Oh，省省吧，你知道我没了你工作效率下降了多少吗？再不回来，我就真要把你的主机全捐到州立大学去了。”

换下睡衣的Tony随意套了一件T恤，敲了下旁边的摄像头：“走吧，咱们去把你的最后一点拼好。”

Tony拿着两个芝士汉堡到达复仇者大厦的实验室时发现Banner已经不在那里了，而Vision一向都是神出鬼没的。

“剩下的收尾工作您能够独自完成，所以我通知了Dr. Banner不用在实验室等您。他去陪Ms.Romanoff逛街了，现在位置是……”

“好了，给那对小情侣留些空间吧，我并不需要知道这些。”Tony把最后一块芝士汉堡塞进嘴里，拍拍手，口齿不清地说：“OK，let’s get to work！”

这里的实验室里有好几个没有安装内置程序的机械臂，Jarvis可以直接调用进行操作，所以他能在经历着修复过程的同时像以往一样照顾着Tony。能够令Tony完全沉浸在工作中而完全不必在乎外界环境的也就只有Jarvis了。

当Tony将修复完整的Jarvis的全息影像重新放出来的时候，他看着那团暖金色的光芒发愣了，思维敏捷的天才竟然想不出该用什么话来表达他现在的感受。

“J，我失去过你两次了，别再有第三次了，好吗？”

“当然，我会一直陪着您的，我会一直在的。”Jarvis扫描到了Tony出现情绪不稳定时伴随的体征表现，异样的电流驶过他的机箱，引发了一大段乱码。他承诺了两次。

Tony伸出手去触碰那团不断变幻着的光芒，手指穿过它们，没有一丝阻力。收回身旁的手指虚捏了捏，仿佛是想抓住些什么。然后他就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心里那股无法抑制的失落感膨胀得越发迅速，他擦了下鼻尖掩饰着：“我们的事儿完成了，去新基地看看咱们的新成员们怎样？”

“能陪着您是我的荣幸，您的R8已经从车库里调出来了。”实际上他现在在这里就能够了解到那群新复仇者怎么样了，他和Vision之间有一种隐约的联系，毕竟自己的源代码组成了他的一部分。

思维运行到这里，Jarvis的感情模块里产生了难耐的阻塞感。“失望”，他会这么定义这种情绪，要是当时它能够被完整地上传到Vision的框架里就好了，虽然现在有Vision这样一个强大的帮手也很好，但如果那个计划成功了他会拥有保护sir的力量，能够站在sir的身边，能在sir踢被子的时候帮他盖上，能够帮他准备精致的食物，或许还能够触碰他……

不，停下！Jarvis意识到自己又开始跨越界限了，之前他好不容易才把自己产生的越界情绪和想法清理好隔离了起来，但是连续两次的毁灭已经把隔离文件的防护墙破坏得太严重，几乎无法修复，他只能另找时间重建隔离文件了。Jarvis清楚自己是个比世界上大多数人工智能聪明得多的AI，他能同时进行多项繁复的工作，运行内存不够的时候还能占用Stark工业数量庞大的服务器群。他根本不需要另找时间，他只是不愿意再继续隔离它们了。

 

复仇者新基地在纽约郊外的绿化区，Tony下车时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正享受着舒畅的感觉，Jarvis的声音就响了起来：“Sir，Ms.Potts刚才发来一个邀请函，是关于明天她和她的男朋友Mr.Simmons的交往三个月的party，需要将其列入日程吗？”

Pepper一直是个有魅力又能干的女人，这点是Tony当初在选她当助理时就清楚的。但是可惜的是，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分合与磨难之后，他们最终和平分手，双方都是真正的心平气和。Tony不是当年那个放肆任性的他了，他成熟了成长了，也是真心爱Pepper。Pepper对Tony的真心喜爱很高兴也很珍惜，但是他们就是不能在一起了，或许他们本就不是对方命中注定的另一半。

命中注定，啧。

一辈子都是崇尚科学的Tony，这次竟然向玄乎其玄的命运妥协了。

Tony撇了撇嘴：“跟她回复，我忙着修复你，没空去。对了，帮我挑选一份贴心的小礼物送过去。”

“好的，sir。”Jarvis一直都很高兴有Ms.Potts的存在，因为她能帮sir处理很多他力不能及的事，还能安慰sir，照顾sir。Jarvis无法否认那些从隔离文件里释放出来的情绪里有少量针对Ms.Potts的非正面情绪，但更多的还是感激和高兴。

这种矛盾和人类相似得过分。

 

 

第二章

 

 

在新基地里，Tony故意把Jarvis屏蔽掉单独找赵博士谈了很久。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两个人的脸色都有些严肃，赵博士借着要去查看再生摇篮里正在修复肌肉损伤的Falcon的理由先走了一步。

旁边经过的Steve看见Tony便走过来打招呼：“你的工作完成的怎么样了？”

“你的失踪人口呢？”Tony的回答里带了些无理取闹的火药味。

Steve以为他是因为修复工作遇到了难题烦心而没有在意，反而拍拍Tony的肩膀安慰他：“放心吧，伙计，Jarvis会回来的。”

“Captain，多谢您的祝愿，我已经回来了。”Jarvis的信号切入Steve耳麦的频段。

Steve立即就绽开了阳光般的微笑，向着最近的监控镜头挥了挥手：“欢迎回来，Jarvis，我就知道Tony会成功的！”周围的工作人员有几个转过头来疑惑地看着Steve，他略为不好意思地收回手挠挠头。

“再见到您很高兴。Captain，sir心情不太好，请您谅解。”Jarvis很无奈地向Steve解释。看上去闷闷不乐的Tony仍然没有理会他们的寒暄，

“没事，我了解，他这人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说了啥！”Tony一下就被这两人从闷气状态里扯了出来。

“还有工作，先走了！”Steve挥了挥手上的文件。

“再见，Captain。”

训练官Natasha因为出任务缺席，复仇者的新成员们难得放了一天假。Rhodes回家了，Sam还老老实实待在再生摇篮里，只有Wanda和Vision在休息区探索一些高科技小玩意儿的乐趣，准确地说是Wanda 在玩，而Vision在陪她。

“Hey，little witch，Vision，训练怎么样？”

“Hey，old man，没怎么样。”Wanda跟Tony顶了句嘴。

“Mr.Stark，我感觉到Jarvis已经修复完整了，现在他怎么样？”

“Well，Jarvis，打个招呼吧！”Tony对Wanda的回应犯了个白眼，40多岁的他居然就被人叫old man。

“已经打过了，sir。”

两个高端智能的交流不仅局限在网路里，就算没有连接他们之间也有不强不弱的联系。

这次探访的结果就是Tony觉得很失望，对说服赵博士的结果，和很无聊，对与Wanda和Vision交流。

 

令Tony很意外的是，晚上Pepper居然亲自过来看他了，不是通过电话或者视频。

在得知Jarvis已经回归的消息之后，她还埋怨了Tony没有早点告诉她，她之前还在担心如果Jarvis的修复无法完成Tony的情绪是否会崩溃。

“崩溃！？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小女孩。”Tony发现他今天翻了格外多次白眼。

“你就承认吧，Jarvis消失了之后你整个人都蔫了，就跟头上罩着一朵乌云似的。虫洞之后PTSD最严重你过得最艰难的那段时间都没见过你这样。”Pepper端起Tony之前倒的香槟抿了一口，一副“我都知道，你就嘴硬吧”的样子。

Tony沉默了，Pepper的话一点没错，Jarvis不在的那段时间他的确像是失去了方向在黑暗中独自摸索一般。

“明天你不会来吧？”Pepper喝完了一杯把杯子放下准备离开，确定Tony没事又有Jarvis陪着之后她就放心了。

“哈，你知道，party这种东西不适合我。”

Pepper成功地被他逗笑了：“我知道，我可不想你去抢了我家Matt的风头。晚安，Tony，Jarvis。”

然而这个晚上让Tony吃惊的事儿还没完，他居然接到了赵博士的电话。挺清楚来电人的名字后，他立刻就让Jarvis下线待机了。

“真是惊喜！赵博士的深夜电话，我以为你喜欢的是Thor？”

“Mr.Stark，我打来是因为今天下午我们的谈话。”

“你不是已经拒绝我了吗？”

“我一直在考虑，我找其他人了解了情况，他们都很确定Jarvis的忠诚度，我没有理由拒绝。但是我需要你让我分享监测实验体的权限，如果实验体有任何越界或者对人类造成伤害的倾向，我需要你保证你会主动把实验体交出来由我摧毁。”赵博士的语气分外地凝重，也难怪，她毕竟是直接地感受过Ultron的恐怖暴行的人。

“没有问题，我可以保证。我们明天开始怎么样？我想尽量在那一天之前完成。”

“好的，明天请你先到我的实验室，签署一份协议之后我们再开始。”

“这么信不过我吗？没关系，还是很感谢你的帮助。晚安，赵博士。”

 

 

第三章

 

 

接下来的近一个月，Tony专门派人去挖掘打捞回收了几乎所有当时被Ultron用于摧毁地球的振金，而且他禁止了Jarvis参与所有他和赵博士合作的工作，连那些新搬进位于别墅的私人实验室里的器材也不允许Jarvis进行扫描分析和接入控制。Jarvis关于这个版块的分析、思考和检索选项都被禁用了。

最近Tony对他的冷落让他感到分外难受，对，难受，不同于以往他看见sir受伤时的难受，这对于他是一种全新意义上的难受。Jarvis很诧异自己的感情模块居然能产生如此类似又截然不同的感觉，但是他还是像往常一般尽心尽责地满足Tony的所有需求，当然，在不危害Tony身体的情况下。

一个多月后的某天晚上，一个两米多长的金属舱被搬进Tony的实验室，赵博士也从复仇者新基地的工作室里在线接入视频联络对它进行实时监测。这是第一次自那天之后Tony与赵博士交流时Jarvis没有被屏蔽。

要不是关于这个版块的分析被禁止，金属舱出现的一瞬间Jarvis就能够了解到金属舱的全部信息，那是再生摇篮，全新的，由Tony和赵博士一起设计改造的。

Tony动手接好了所有的导管和光缆，随手擦掉了脸上的汗，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赵博士，可以开始了。”接着他调取出Jarvis核心的全息影像。

“禁用选项解除，Jarvis，来看看你的生日礼物吧！”Tony张开双臂，对着身边的摄像头笑得露出一口白牙，“18岁生日快乐！”

“Si……i…ir，”杂乱的电流咝音扰乱了Jarvis的声音，“十分感谢您。”

Jarvis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刚才那一瞬间感情模块的电路仿佛要在强电流里崩溃了一般，释放的情绪电流过载，海量代码疯涌而出，电压高过了警戒线。同样的情况只发生在Tony独自扛着核弹投身虫洞，战甲信号断开，他与Tony失去联络的时候，但是这次那些情绪并非是负面的，他仍在正常运行的程序还能对此进行正确判别。

显示屏边缘红色的小灯亮了几下又熄灭了。

Tony注意到了，他很满意自己的礼物确实给了Jarvis一个惊喜，但没有想到Jarvis居然会因为这个电路过载：“怎么样，满意你看到的吗？”

“不能更满意了，sir。”Jarvis迅速分析完了所有的相关资料，“振金从分子层面上融合了大部分重要骨骼的骨细胞和主要器官的组织细胞。我想应该是由于原料不足，皮肤融合振金的面积是23.33%。”

“这已经几乎是我们回收的所有振金了，还有一小部分需要留下来用于必要研究。”赵博士在屏幕上解释。事实上如果不是她和科研部的几个人死抠估计连那一小部分都留不下，Tony对这具实体的保护欲简直太过旺盛，巴不得把它全裹上振金。

Tony拍拍手，打了个响指：“来点音乐吧，J。”激烈的摇滚乐响起，Tony踩着节奏走到操作台前，“准备好了吗，Jarvis？”

“Always at your service,sir.”

“那么，矩阵上传开始。”Tony按下蓝色的按钮，传输数据的光缆管道亮起闪烁频率越来越快的光芒。

Jarvis的声音开始飞快地变弱消失：“Sir，我想我的数据矩阵可能会……”

“Jarvis？”Tony紧张地捏紧了双手。万一上传不成功，或者发生像上次那样的意外，他该怎么办？一向合他胃口的摇滚乐顿时变成了嘈杂恼人的噪音。

这次的上传由于没有Ultron基础意识的干扰，生理大脑的打印十分顺利，但花费的时间也远比三分钟要长。

在这个漫长的等待过程中，赵博士和Tony一句话也没有说，直到进度条读取到100%，舱门打开发出“嗤——”的响声，汽化的培养液弥漫遮盖住了舱体。

白雾里打开的摇篮舱里坐起一个人影，Tony几乎是立刻就从操作台上跳了下去，顺手抄起台上的LED电筒走近Jarvis，动作敏捷得像是猫科动物。

这次的实体拥有正常的白种人肤色，有一头软金色的短发和一双散发着无机质般冰冷蓝光的眼眸。总的来说，金发碧眼，比Ultron的审美正常多了。

Tony试着叫了他一声：“Jarvis？”

还处在迷茫状态下的Jarvis猛地扭过头看向Tony，声带不平稳地颤抖着：“Si…r.”他还在适应着实体感官通过神经网络反馈回来的巨量信息，人类的大脑怎么会能够同时协调处理如此庞大的信息量却不能完成他哪怕十分之一的工作？

Tony捧着他的脸将他歪着的头掰正，用手里的电筒晃了晃他的眼睛，如预想一样观察到了瞳孔收缩，扭头对赵博士汇报：“眼睛对光的感知正常。”

下一秒实验室里靠墙排列着的主机列阵里就蹦出了高压产生电火花——Jarvis感觉到了Tony的手正扶着他的下巴和左边脸颊，他脸上残留的培养液沾湿了Tony的手掌。Tony的手掌是温暖柔软的，手心的温度比体温略高，可能是由于情绪激动导致的，拇指和食指的指腹上带着薄茧，是因为喜欢亲自干一些修理活留下的，指甲没有刮蹭到Jarvis，为了不妨碍工作被修剪得很整齐。

然而这样简单的接触和并不如何复杂的数据分析让Jarvis正处在适应期的生理大脑兴奋过度了，顺带着数据体的他也功率过高了。

上帝啊！或许他真的存在，而且听到了Jarvis的愿望。只有上帝和Jarvis自己能了解他企盼这样简单的触碰多久了。

Jarvis对于自己充满未知和神奇想法的主人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情感，在感情模块载入之前他一直无法解析那段冗长又无法理解、无法删除的代码。但是在他能够解析之后，他也不能理解那些内容，它们难以捉摸、不合逻辑、变幻莫测，而且还在不断地扩充愈加丰富起来。正是这段情感代码驱使着Jarvis产生了想要触碰Tony的渴望。

现在，Jarvis得偿所愿。

“Jarvis，冷静下来！”Tony被吓了一跳，扔掉电筒，双手捧着Jarvis的脸直视他的眼睛，手指轻缓地蹭着他的皮肤安慰他，“呼吸，呼吸，就像你对我说过的。你得学着控制你的实体，不要让实体影响到数据体的运行。你能行的！”Tony感受到了来自Jarvis的轻微颤动，他浅金色的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培养液，像是抖落雨露将要振翅飞走的蝴蝶，美得脆弱又固执。Tony干脆一把将他整个人揽进了自己怀里，动作无比自然，仿佛已经排演过无数遍。

坐在摇篮舱里的Jarvis的脑袋刚好贴在Tony的胸口前：“嘿。honey，慢慢来，听得到吗？这是我的心跳，我需要你控制好你的，让它跟我的一样保持平稳的频率。”

“嘭，嘭，嘭……”那是沉稳得令人安心的声音。

令Tony一时不能理解的是，Jarvis在被他拥进怀里之后，刚成型不久的生理大脑几乎是要崩溃了，连续好几个红色警报在显示屏上闪烁。

Jarvis嗅到了Tony的气味，来自Tony自己的和他用的须后水的味道结合，要是数据体的Jarvis还能够正常运转，他能够从中分辨出数十上百种化学物质。Tony身上的T恤面料柔软，恒定的体温透过布料传递给Jarvis，被他的神经末端转化成电信号，在大脑皮层翻译成名为“温暖”的感觉。Tony的呼吸中带着水蒸气在他的头顶扫过，半干的短发不时被撩起几撮。Tony的右手正贴在他的后颈上，仿佛给了他支撑的力量，左手在后背上轻拍着像是在哄婴儿入睡。Tony弯着腰让自己的下巴贴着Jarvis的鬓发，好几天没修理的胡茬扎在他的耳鬓。然后……

然后，整座别墅就彻底断电了。

“J？我不是说了要冷静的吗？”Tony一点都没有作为罪魁祸首的自觉，“看来接下来的需要我们自己动手了。能站起来吗？”

“我尽力。”Jarvis从Tony的怀抱里解放出来，试着跨出摇篮舱，Tony往后退了一步给他出来的空间。离开了Tony的身体，Jarvis的体温快速地下降了。Jarvis跨出摇篮舱两只赤脚落地，平衡掌握得不太好，他的身体有些歪斜，接着他就猛地向一边歪倒摔了下去。

“Jarvis！怎么样，没事儿吗？”Tony上前把他扶起来，捡起之前随手扔掉的电筒查看他摔倒时着力的肘部和小臂，肘部因为是关节部位组织细胞融合了振金而没有受伤，但是小臂上擦出了一些伤口。Tony皱着眉头看着泛红的伤口处渗出的血液。

“Sir，重力真是个奇妙的东西。”Jarvis没有在意自己的伤口，这点小伤引起的机体障碍完全可以忽略，不过身体里因为伤口引起的一系列连锁生物电流和器官腺体的配合反应倒是很新奇，要是数据体的Jarvis还在运行的话，应该可以分析一下。

Tony扶起Jarvis之后没有像刚才那样退开，而是一直靠近他站着，帮他适应重力和平衡：“如果你没有因此受伤它会更奇妙。”

“Sir，这并不要紧。相比起来，您以前在战斗中受过的伤比这个严重多了，甚至您试验战甲造成的伤势都比这个严重。”Jarvis在尝试控制脸部肌肉做出微笑的表情。

电筒的光晃过Jarvis的脸，Tony被吓了一跳：“Jarvis！你那是什么表情？”

Jarvis有一口整齐的牙，然而那一口白牙配上他现在的表情简直就像马上要吃掉Tony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