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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花】归剑入鞘(案情/长篇/HE)【2】

前篇:【【1】】

 

注释:此文是电影版陆小凤传奇的同人,尽量用电影版的各种设定,偶尔带入些原著的东西,如果既不是原著也不是电影的,就是作者的私设,会讲清楚的。


第二章

 

世人皆知两位绝世的剑客,一剑西来西门吹雪,天外飞仙叶孤城,他们的剑法都是已臻化境的剑法,他们的剑自然也都是天下难得的利器。人们会问他们的剑法如何玄妙,却没人会问他们的剑是由谁所铸,因为答案无人不知。

蜀地与苗疆交界之地有一山谷,谷内产铁矿,多岩石,远远望去竟是遍地猩红,如同鲜血铺地。这山谷叫无情谷,谷内有一山庄,匾额上只题着一个“剑”字,笔力苍劲,金钩铁划。这山庄便是剑庄。

这世上铸剑的剑庄不少,却独独这一处才能做不加冠名的剑庄。

剑庄主人便是为剑神剑圣铸剑之人,也是为天下一流剑客铸剑之人。倘若一用剑之人有朝一日能得他赠剑,那便是被他承认、也是被武林承认,此人剑法已入上乘之流。

剑庄主人没有姓字,众人都称他一声大师,江湖上也有不少人尊称他为剑尊。

此时正值初春,陆小凤伴着满山青芽花香而来,站在大开的庄门前,叉腰仰望了一会儿那个“剑”字,才径自走了进去。

剑庄大门常年洞开,却因着对大师的几分敬意而无人敢擅自闯入。陆小凤当然用不着拘礼,因为他是大师的朋友,更因为他是被大师请过来的。

花满楼那处用不着他担忧,畅饮梨花春那天陆小凤一问才知道花如令早已想周全了,百花楼看似在闹市里毫不设防,其实百花楼四周的街上不乏花家的产业。为了花满楼的安全着想,花如令早在花满楼刚搬去小楼时便已经在那些酒楼、钱庄、货店里安排了花家的护卫。花满楼告诉陆小凤时,脸上神情苦涩,想来是明白父亲的苦心和忧虑,但也是不喜这监视般的保护。

花满楼无事自然是好,不过陆小凤被咬的那口耳朵,担的那份心,连夜赶的那些路倒全都是自作多情了。

陆小凤缓步而行,快走到大堂时才遇上个人,恰巧是个他认识的弟子。

“洒削!”陆小凤叫住那弟子。

剑庄的弟子不少,都是大师从各处收养来的孤儿,跟他学习铸剑,唤他师傅,名字也都取自铸剑术。光是陆小凤知道的,便有这取自砥砺开刃之法的“洒削”,取自制范之法的“陶范”,取自修冶之法的“淬火”。他刚知道大师弟子名字时也觉得有趣又好笑,大师只知取名,却不知“洒削”似“傻笑”,“陶范”似“逃犯”。

那穿着深灰布衣的弟子怀里正抱着个剑胚,见着陆小凤便奔了过来,开口叫了声“陆大侠!”

这孩子大概幼时受过伤,心智始终有缺,但是单纯听话,甚是乖巧。常年待在铸剑房的洒削脸上身上都沾着些铁末炭灰,看起来与小叫花子也无异。陆小凤伸手摸摸他头顶,问道:“你师傅呢?”

洒削略一思索答道:“师傅老是不在剑庄,不过最近几天倒是回来了,忙着为一个爷爷铸新剑呢!”

洒削没答上陆小凤想知道的,他正想再问,却听见有人叫他。

“陆小凤!”

陆小凤回头,一位年纪老迈、鹤发鸡皮的老人正朝他走来,正是大师本人。大师一头花白头发乱糟糟的,虽是面色蜡黄,眼睛却是目光灼灼极为有神,声音更是浑厚粗朴,中气十足。

大师脚下生风,几步走近,挥退了弟子就引陆小凤去了大堂,大堂里有衣着干净的侍女,也是大师寻来的孤儿,自小抚养的。大师这回请陆小凤来并非又是有事拜托,而是为了还上次的人情,特地赠剑一把。

大师赠剑向来是看人的,越是剑法超凡的剑客,他铸剑时花的心血便越多。但唯独陆小凤一个,既不是剑客,也不是随身佩剑的人,偏偏得了一柄难得的利器。

陆小凤拔剑出鞘,剑身明若秋水,寒光微露,已是锋锐难当,果真是把难求的好剑。大师在剑身中段轻弹一下,剑吟便起,清脆悦耳,吟声将收时余音袅袅,不仅是把好剑,更是把缠绵的浪子剑,配陆小凤确实正好。

陆小凤推拒道:“大师,我不是用剑的人,只怕会辱没了大师的宝剑。”

“宝剑赠英雄,自古常事,而且这是我欠你的。你要是不愿收下,也得拿出我这剑庄去,再随便寻个地方扔了。或者你也可赏给路边乞丐,反正到时也不关我事了!”

大师铁了心要把剑送给陆小凤,说什么也不肯收回。陆小凤最后只能收下,将剑挂在腰间,又听大师讲了讲他的剑,一剑配一鞘,剑断鞘废,鞘毁剑空,倒是很有意思。

大师好饮茶,侍女奉上的便是顶好的明前新茶,陆小凤喝了几口只觉齿颊生香,十分爽口。西门吹雪与孙秀青相好了的消息在江湖上早已不是秘密了,大师与西门吹雪有几分交情,峨眉三英四秀也都得他的赠剑,他有耳闻,便好奇地向陆小凤问起这二人的事。

陆小凤也觉得西门吹雪开了情窍不可思议,感叹了几句。大师听见却说:“这有甚奇怪的?江湖本就是这般,既是有人似剑,就有人如鞘。这剑与鞘啊,有些是姐妹兄弟,有的成了忘年知己,有些做了露水情人,也有的喜结连理。西门庄主总算是寻到了他的鞘,而你陆小凤……怕是这辈子也难找到你的那把鞘,更不会安心被收进鞘里去!”

“大师怎的突然说起这个了,莫不是最近听薛冰说过我坏话?”陆小凤嬉笑着,只当大师痴心于剑,把这世间最为复杂的情爱之事也当想做剑与鞘这般简单。

大师瞪他一眼,道:“冷罗刹说不说你的坏话与我何干?”

陆小凤道:“哦?那是谁向大师说过我的坏话?”

大师道:“无人说过你的坏话,只有人说过你的好话!”

陆小凤笑了,得意的笑,道:“那是说的什么好话?”

大师答道:“说陆小凤是个能让江湖里的俏丽侠女们留他过夜的人,却又是个什么美人都留不住的浪子!”

陆小凤大笑,道:“那真是顶顶的好话!”

大师摇头,拈了白须,道:“这好话在我听来却变成了坏话!”

陆小凤把玩着自己的鬓发,问道:“明明是夸我风流不羁又招人喜欢的好话,怎么会是坏话呢?”

大师道:“因为这话告诉我,你陆小凤是个胆小之徒!”

陆小凤又问:“如何说来?”

大师笑答:“一个人多情,就会情浅。你怕情深,情深就会丢了心,人一旦付出真心,就会有弱点。没有弱点的人才能活得长久。”

大师一双眼睛明亮炯然地盯着陆小凤,似是想一下看透到这年轻人颅骨之下。

陆小凤丝毫不乱,点漆似的眼眸眨也未眨地看向大师,道:“大师又怎知道我不是对她们每一人都交付了真心呢?”

大师道:“因为纵是个浪子,真心也只得一颗!”

“陆小凤,情之所往,心之所向,心所在之处便是剑收归之处。”

陆小凤乍然被那双眼睛摄住了一瞬,在那一瞬里他想起了什么,是一个人,是那人的脸,是一张近在咫尺却不容僭越的脸。

陆小凤失神快,回神更快,再望回去,大师的眼睛仍是神光闪烁与平日无二。他一沉吟,方才的失神或许只是因为大师的话牵动了他的思绪才会让他出神吧。

陆小凤笑道:“但若如大师所说,胆小之人向来长命,我陆小凤前半生受的苦太多,后半生可要留着好好享受。”

大师眸光内敛,笑着拍了拍陆小凤,道:“你啊你,多情无错,就是不要误了人家姑娘啊。”

大师把陆小凤的嬉笑瞧在眼里,心里却暗自盼起了陆小凤情毒入骨、失魂落魄的样子。

 

× × × 

 

花满楼的日子过得很好,快活而舒心,因为他热爱生活,也热爱伴着他生活的生命。他的每一盆花都鲜活娇艳,在春日里交相盛放,似在用自己最好的姿态感谢这个悉心照顾它们的人。

陆小凤已有近半年未来百花楼讨酒喝了,没了他的打搅,花满楼除了存酒多余不少之外并未感觉有什么不同。也是因为花满楼收拾酒窖时,清点出了许多存酒,才想起那只凤凰的确是许久没在百花楼落过脚了。

有心或是无意,陆小凤的消息时常会传到花满楼的耳边。今天说他被麻烦缠住了,过上半月又说他解决了麻烦,再过个半月他又被麻烦缠上了。花满楼听见了只是轻笑,想这陆小凤的确有副吸引麻烦的体质。这么听过来,竟是已经隔了近半年。

端午佳节将到了,花满楼打算回花府陪陪父亲,与家人团聚下,便将从私窖清点出的酒带上,准备归家。

要离开小楼时,花满楼思躇了下,又挑了几坛酒放回了窖里去。若陆小凤到楼里来时从他这儿讨不到酒喝,定然会唉声叹气又聒噪一阵的。花满楼不会嫌陆小凤聒噪,却不喜欢听他唉声叹气。

 

× × × 

 

鹰眼老七与花如令是好友,解决了手上的难事之后便想起要去好友家拜访拜访,令人在卧云楼打包了五十个肉粽,就往江南花府赶了去。

花如令来迎接鹰眼老七时,花满楼也在,朝他揖了一礼,问候道:“鹰七叔叔!”

鹰眼老七十分欣赏这位花家行七的小子,当年尚幼时被铁鞋大盗掳去纵是害怕也咬紧牙关不尖叫不求饶,自小就是个颇具骨气的人。鹰眼老七闯荡江湖,又有些匪气,却是对这个小辈有些敬意。

“花老兄!七公子!我带了粽子来你家讨些雄黄酒喝,不会不欢迎吧?”

花如令笑道:“怎么会不欢迎?我府上每年都备着上好的雄黄酒,只是缺来喝酒的人!快请进!”

花如令有七子,而这端午佳节回了花府的却只有五童与七童,虽说花家人员庞杂,人气向来不稀薄,但哪怕是江南首富、一代豪侠,人入老年时最盼的也不过是与至亲团聚。花如令年年佳节都在家中备着佳肴美酒,子媳归来便是最好,若是没人来,便只得空樽对月,现下来了个老友又有五童、七童在畔,自然是十分开怀了。

卧云楼的肉粽大半被府中管家遣人去放进了冰窖之中。花府在江南,四季如春,府中却有一处建筑起来耗财耗力,管理起来更是不易的冰窖。果蔬山珍贮存是方便了许多,夏日取冰降暑也是便捷,将肉粽搁进去倒是能放得更久些。

花如令带鹰眼老七进了内堂畅饮欢谈,花家的五童与七童也一同在桌上。

花如令问鹰眼老七道:“七兄,你之前不是说被一麻烦事困扰得不得安宁吗,怎么才过几日就又是一派轻松了?莫不是这麻烦已经解决了?”

鹰眼老七答道:“的确啊!这海上已是连续出了七八次事了,弄得那些经商的船只大多都不敢出海了,我之前可是差点把这光头挠破。不过现下虽还没解决,也是差不多了!”

花如令道:“若是还没解决,以七兄的性子是断然不会来我这处喝酒的。”

花满楼浅笑,道:“想来应该是鹰七叔叔已拜托了他信得过,且会解决这麻烦的人去处理这件事了。”

鹰眼老七大笑,道:“七公子果然聪慧!我的确是拜托了一位信得过的大侠去调查此事,且这事与官家颇有些关系,还有捕快们相助,定是没有问题的了。”十二连环坞虽不是土匪恶人,但却也是黑白两道都沾了边的庞杂组织,作为十二连环坞的总瓢把子,鹰眼老七还是不甚喜欢与官道的人在明面上合作,除了力不能及之外,也是因此他才会将此事转交他人之手。

花家五哥听见,好奇问道:“哦?鹰七叔叔信得过的大侠,我倒是很想知道是谁如此得叔叔的信任。”

鹰眼老七道:“说起来,这位大侠可是你家弟的好友。”

花满楼一下便猜到了是谁,果然是无论在哪,都会有人将那人的消息吹到他耳边。他刚想笑,却又想起一事,握杯的手指紧了一紧。

花满楼急急问道:“鹰七叔叔,可否告知陆小凤去的哪个码头,又是几日前走的?”

花家五哥听得家弟慌张语气,略有疑惑,问道:“阿七,陆小凤虽是你好友,但也是位成名已久的江湖侠士,何须如此担心?”

花满楼自知失态,敛了神色,苦笑道:“五哥,陆小凤聪颖过人,技艺博杂,但偏偏在两件事上有如笨驴,如何都学不会。一是吟诗唱曲,二便是游水。”

鹰眼老七起身道:“陆大侠竟是不通水性?”

花满楼点点头,“不过陆小凤既是会应下,想来也是有些准备的。”他这么说着,眉间还是染上了些担忧。

陆小凤可以半年不明不白地不理他,但他却不能让不会水的陆小凤独自去那苍茫海上。

“事情总有万一,我与他同去的话,一来能帮鹰七叔叔些忙,二来也能让陆小凤身边多个保险。”

鹰眼老七听得,终于是放下了心,告知了花满楼陆小凤的去向。花满楼向父兄与鹰眼老七告辞之后,匆匆收拾了行装便要赶去码头。

花满楼从花平手里接过马绳,正要翻身上马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是五哥。

花恣疏缓步而来,从容不迫的气度似乎烙在这家人的骨子里。他不急,因为他知道花满楼会等他。

花恣疏走近了才道:“阿七什么时候也会对着父兄说些违心的话了?”

花满楼不解道:“五哥,我如何违心了?”

花恣疏轻笑道:“当然是你匆忙而去的理由了。”

花满楼道:“字字皆真。”

花恣疏道:“字字皆真,但顺序错了。你明明就是为你那好友去的,偏偏要说出个为鹰七叔帮忙当借口。”

花恣疏长花满楼四岁,他们几个年幼的孩子自小都很亲近,花恣疏几乎是看着花满楼长大,他心里想些什么大多都瞒不过他。

“五哥……”花满楼的尾音飘忽,似是心虚,又更似无奈。

花恣疏知他现下忙着赶路,不再耽搁他时间,手下运劲将一包裹好的物什丢向他,“接着!”

花满楼伸手一揽,包裹上的劲力便化了去,包裹隔着布巾透出寒意,混着浅浅的箬叶清香。

“端午节在外面过也别忘了食些粽子,去吧!”

花满楼的面上浮现出温暖的笑意,将包裹系在马鞍旁,挥鞭而去。


【花五哥的名字是我乱诌的_(:з」∠)_花恣疏,恣意疏狂,五哥私设的人设是个洒脱逍遥的人,也是对武当张五哥被道义所困最终自刎的一点怨念吧_(:з」∠)_演员梗而已,不要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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