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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花】归剑入鞘(案情/长篇/HE)【5】

前篇:【【4】】


注释:此文是电影版陆小凤传奇的同人,尽量用电影版的各种设定,偶尔带入些原著的东西,如果既不是原著也不是电影的,就是作者的私设,会讲清楚的。

警告:本章有狗血……不对……其实我满篇都是狗血吧_(:з」∠)_


第五章

 

花满楼将空玉杯收进袖中,道:“沙姑娘赠酒,改日若有机会要将杯子还给她。”

一个清灵娇俏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陆小凤!”

陆小凤一回头,看见在狐狸窝遇见炖的一手好牛肉汤的小姑娘正端着汤碗与他招手。

陆小凤走过去,道:“竟然是你,你不是厨娘吗,为什么会在船上呢?”

牛肉汤笑得乖巧,道:“哦~反正在哪都是当厨娘,索性我就上船来了!”

陆小凤觉得小姑娘甚是可爱,笑眯眯道:“怪不得,我说这船上的小菜怎么那么别致,原来是你做的。”

牛肉汤受了赞赏,脸颊微红,道:“怎么样?还想不想喝我熬的牛肉汤?”说着,便将手中汤碗递给了陆小凤。

陆小凤接过碗,又朝花满楼抬了抬下巴,“当然想。而且我猜我这位朋友也是想的。”

 

× × × 

 

喝完牛肉汤,两人回到了客舱,直到深夜了陆小凤仍待在花满楼的屋里,花满楼也未赶他。花满楼猜到他应该会再去探一次货仓,便耐心地陪他等着。

舷窗外传来轻轻的抓挠声,陆小凤听见了,将舷窗拉开,一只神貌威武的隼正站在舷窗木框上。这是陆小凤管司空摘星借来传讯的神隼,司空摘星借他时十分不舍,生怕他将自己的宝贝给累瘦了。

陆小凤掏出些吃食喂给白隼,又摸了摸它颈上的羽毛,将准备好的小签筒系上它的腿。白隼朝他们来时的方向离开了,飞得比往日还要迅疾。

隼一走,房间里又静了下来。大多时人与人之间相处,最怕的便是静。但陆小凤与花满楼之间的静很自然,很宁谧。

可船外的海面也太宁静了,宁静得令花满楼不安。在船上的这些时日,他耳边回荡的都是海浪的声音,有时平静,有时汹涌,但现在这样的静却是从未有过。

门外一阵轻飘飘的脚步声消失在客舱拐角处,花满楼轻扣了下陆小凤的手背,陆小凤会意,两人一同闪身出门。

甲板上,两人并肩走着,头顶是墨一般的黑,但天边明月却是皎洁得很,月华如霜,将两人身上都撒了一寸白。

陆小凤抬眸看了眼那轮皓月,轻声唱了起来:“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怕暴露行踪的陆小凤将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是靠在花满楼耳边唱的。他的音色本是清亮的,听着很是舒服,此刻压低倒是多了几分沙哑,平添了些沧桑。

与诱人。

的确不好听,却仍有几缕韵味。

花满楼轻笑一声,他还以为陆小凤永远都学不会那两句之外的曲调了。陆小凤口中吐出的热气轻扫过他耳廓,夜色略重,无人看得清他耳上染着几分血色。

陆小凤接着唱道:“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花满楼回忆起那日在亭边,无论他唱多少遍,陆小凤仍是找不着调。现下想来,陆小凤应是故意为之罢。也是,陆小凤何其聪明的人,怎么会听了数十遍还记不住曲调。

怕是他唱第一遍时,陆小凤便会了。

花满楼开了口,声调微扬,道:“我还道陆兄是真学不会其他曲子了。”

陆小凤轻瞥了他一眼,略略感慨何时花满楼也如此不解风情了。今夜月色着实很美,可惜花满楼看不到,他便唱一曲望月怀远给他听。如同昔日孟河河灯花烛盈满江,花满楼却看不见,他便一一数给他听。

陆小凤未被花满楼打断,仍在他耳侧接着轻唱:“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最后一声还未尽,陆小凤就唱不出来了,因为花满楼捂住了他的嘴。花满楼的手指修长,手掌宽厚,掌心温暖,指尖清凉,触感很是舒服。陆小凤走了神,竟将花满楼的手与他牵过的柔夷比了起来。花满楼的手不似女子般柔软,却干燥清爽,想来握着该是不比他牵过的任一双手差的。

陆小凤思绪跑得远了,花满楼却没有。他一手捂着陆小凤的嘴,一手就将他拖进了阴影处。原来之前在客舱盯梢的那人离开不是放松了警惕,而是到这里帮忙来了。

花满楼放下了手,陆小凤探出头定睛一看,货舱口外船夫们正在将逃生的小艇往下放,看来是要准备弃船了。但他们若是此时弃船,那来劫船的人又在何处呢?陆小凤想不通。

船夫都不在货仓,且像是要弃船而走,便是再探货仓的良机。

大门是走不了了,陆小凤与花满楼便另辟蹊径,从船外舷窗翻了进去。货舱里装货的箱子仍整整齐齐地摆着,船夫们若是真的要弃船,为何不将这些货物带走呢?不过外面那些小艇的确是装不下所有货物的。难道是要让这船自己带着货飘到劫船人那里去?

陆小凤与花满楼在货舱里转了一圈,打算离开,最好是能抢一条小艇,看看这群人是要搞什么花样。陆小凤一推门,门刚开了一隙,花满楼猛地抓住陆小凤推门的手,呼道:“不好!”

门还是开了,迷药粉与一股冷冽清香一起扑面而来。

陆小凤离门更近,吸入的药粉更多,立时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花满楼试图保持清醒,但意识已经模糊了,他蹙着眉,唤出了门外那人的名字:“沙姑娘,你……”话还未说完,他也倒下了。

沙曼的脸藏在阴影里,看不清神情。她是奉命而为,但顾念着花满楼眼盲,她下手时还是放轻了药量。她目光在那昏迷的白衣公子身上停留了许久,漠然的眸子里染上些情绪,才转身离去。

 

× × × 

 

花满楼醒来时,雷鸣暴雨声灌了满耳。原来那不寻常的宁静竟是海上风暴的前兆。他顾不得其他,大声唤着陆小凤。

陆小凤自昏迷中醒来,模模糊糊地应了一声,只觉得脑袋沉重得如同被巨石压着。他应的那一声便足够花满楼找到他了。

船晃得厉害,舷窗大开,冰冷雨水与咸腥海水一齐自窗口涌了进来。船外的天比之前还要阴沉,乌云似乎已经压到了船顶。被夜染成墨色的海水波涛汹涌,滔天浪潮里这艘不小的货船竟比一片柳叶也强不了多少。

陆小凤中毒比花满楼要深,现下身体还疲软得难以站立,花满楼便蹒跚地过来扶起他,将他的手搭到自己肩上。陆小凤运气清除身体里的余毒,在这风暴之中,若使不上力,可是个大麻烦。

海浪将货船抛来甩去,玩弄于鼓掌之间。两人纵有绝顶轻功,在船中也站不住脚,在几桩木柱间碰来撞去。

一个大浪拍来,直接将他们从大开的舷窗处给甩了出去。

“陆小凤!”花满楼没忘记陆小凤不通水性,死死拽住陆小凤的手臂,任是海浪如何激涌也未放松。

陆小凤方才运气恢复了些力气,借着花满楼拖扶之力蹬水也能在海面上浮着。他反手握紧了花满楼的手臂,刚松了口气想要说句话让花满楼别太紧张,就看见一波巨浪迎面而来。

“花满楼!小……”话未说完,他就被灌了一大口海水,咸极苦极,差点让他把之前喝的牛肉汤都给吐了出来。

铺天盖地的巨浪将他们卷入了一股暗流,把他们往海底拖去。陆小凤与花满楼都是身怀不俗功夫的人,如今却第一次感受到了完全的无力,在浩瀚海洋面前,他们都太过渺小了,如一粟之于沧海。

暗流终于消散之时,他们已不知离海面有多远了,只能拼命蹬水往海面浮去。海浪拍击,暴风肆虐的声音离他们太远了,以至于他们的世界静默了下来,只余海流环旋的汩汩之声和他们自己的心跳。

陆小凤从未练过闭气,坚持到现在已是极限,海水正将他肺腑里的空气一丝丝地挤出来。陆小凤心下清楚自己撑不到浮上海面,自嘲地笑了。想不到他陆小凤夹住了刀锋剑影,避过了情伤心碎,却要在葬身在这茫茫海上。或许他死后,连尸身都带不进墓穴。

陆小凤松开握住花满楼的手,有他的拖累,花满楼也坚持不到浮上水面。他蓦然将生死看开了些,想到自己死后尸身还能作喂鸟鱼之用,竟还有几分淡然。

他松了手,花满楼却不肯松。他知道,花满楼自己也是清楚的,有他拖累,他们一个都活不了,倒不如松开他,花满楼自己还能有条活路。陆小凤的气几乎要尽了,他用最后的力气挣了挣手臂,示意花满楼是时候放下他了。

花满楼仍未放手,甚至抓得更用力了。他们离海面又近了些,但依旧是难及的距离。

陆小凤的意识已近模糊,却突然感觉腰带处挤进了什么东西——是他送给花满楼的剑,花满楼竟在这关头将剑还给了他。一股不安刹时冲进了他的胸膛,却容不得他细想缘由。

下一刻,花满楼抓着他的力道更重,将他拖近了些。柔软温热的触感驱走了冰凉海水落在陆小凤的唇上,随之而来的还有陆小凤急需的空气。陆小凤如今全无心思去想这肌肤之亲,那一口气将他从意识边缘拉了回来,手脚也恢复了力气。

陆小凤还在想,花满楼闭气的功夫竟如此好。下一刻,花满楼就松了手,而他另一只手却贴上了陆小凤的后心,全力一掌击出,用的皆是柔劲。

陆小凤一惊,急忙伸手要抓住花满楼,但那一点袖边却从他指缝间轻易溜走了。

这一掌,将陆小凤往海面送得更近,而花满楼却往幽深海底坠了去。

原来花满楼的闭气功夫并非如陆小凤想的那般好,他只是将余下的气和活着的机会都给了陆小凤。

陆小凤的脑中霎时只余一片空白,他直觉要大喊花满楼的名字,刚张开口,那口气便漏出去小半,一口冰寒海水冲进他嘴里。满口冰冷咸涩让陆小凤找回了些理智,开始拼命往海面上游去。他本是不通水性的,但现下的情境容不得他不通。

陆小凤浮上了水面,将肺中浊气吐出去时竟还有几分不舍。若他……若他找不到花满楼,这口气便是花满楼最后留给他的东西了。

陆小凤换好了气,又一头扎进了海里。他本不会在水中视物,却硬生生在咸苦海水中睁开了眼。他不是花满楼,他要找人,就不能闭着眼找。海水刺痛着他的眼睛,直要将他的眼泪都给逼出来,但他不能闭眼。

暗流汹涌的海里,陆小凤一次次扎向深处,在漆黑如墨的海水中找那唯一的一抹白。

陆小凤有不少佛门道宗的好友,但他从未信过仙妖神魔。当他将那抹白衣身影真切地揽进怀里时,他却忽然信了这世上或许真是有神佛的。他们听到了他的祈愿,将花满楼从央央沧海上送了回来。

陆小凤从背后托着花满楼让他的头露在海面之上。他点下几处穴道,花满楼的口鼻中开始溢出不少海水,惨白面色在一片漆黑里分外扎眼。陆小凤手指压上花满楼的颈间血脉,指下传来微弱的搏动,他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安定了些。

海面上飘来些破碎的木板,陆小凤猜那艘货船也没能撑过风暴。他托着花满楼在附近找到了截浮木靠着,若他没看错的话,这浮木应是原来货船上的桅杆。

两人在海上飘了一整夜,日正当中时陆小凤竟发现了远处的一座海岛,连忙划水朝那海岛而去。

一近岸边,陆小凤便将仍在昏迷的花满楼负在背上,往岸上走去。两人的衣衫都是湿的,甚为沉重,再加上一夜风暴的折腾,陆小凤在海岸的沙地上走得十分艰难。

海岸边放着三四条小船,船底仍是湿的。陆小凤认识它们,正是他与花满楼在货船上窥见的那几条用于逃生的小艇。

那货船上的人如今已经上岛了。

陆小凤心下了然,负着花满楼往偏僻处去了。现下花满楼还没醒,他也不知道这岛上等着他们的是龙潭虎穴还是热情款待,决不能轻易去冒险。

陆小凤寻了个山洞,铺上些野草将花满楼平放在地上,又提着剑出去砍了木柴生了火,将身上湿漉漉的衣物烤干。花满楼的外袍和中衣也被他扒了下来,他可不想让花满楼溺水之后又受风寒。

陆小凤找到了干净水源,且沿着河道走下去还发现了人烟。他思躇了下,还是决定等花满楼醒了再去接触岛上的人。若岛上的人就是与老狐狸串通的劫船人,那他就是在将花满楼往虎口中送。

陆小凤在河道边的果树上摘了些果子充饥,又用叶子包了清水和果子带回山洞,等着花满楼醒来。

花满楼醒来时已是黄昏了,鲜红的余晖照进洞内,将血色带回他的面上。

花满楼咳了许久,终于是将肺中残余的海水清走,陆小凤将清水递给他,他便接过喝了。

陆小凤等花满楼醒来等了很久,现下看见这人举止如常地坐在他对面,心绪复杂得连他自己都理不清。他又将几颗鲜果递给花满楼,道:“先吃点这个垫肚子。”

“好。”

即使是在粗陋的山洞里,坐在杂草堆上,花满楼看起来仍是个气度从容的翩翩公子,平日里束得一丝不苟的发此时垂了几缕在脸侧,倒是显出几分不羁来。花满楼从陆小凤手中接过果子,嘴角又挂上了浅笑,似乎现下的窘境丝毫不值得他挂心。

火堆时不时响起些噼啪声,夕阳自海面上沉了下去,洞里唯一的光源只剩下火堆。两人面对面静默地坐着,飘摇火光映在两人身上,有几分暖,却也有几分压抑。

花满楼先开了口,嘴边的笑甚是笃定,道:“我知道陆兄定会回来救我的。”

陆小凤瞧见他的笑与气定神闲的姿态,几乎要被他骗过去,但一想到他在那时还回来的剑,胸中蓦地被那抹笑撩拨起了火气,“你不知道。”

那柄剑现在正放在他们面前。陆小凤将剑拾起来,丢进花满楼怀里,用了几分劲,“花满楼,你纵是要还剑,也挑个好些的时候,换个好些的法子!”

花满楼未躲,也未运劲去接,那柄剑就生生地砸在他腰上。这是陆小凤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对他生气。他鲜少惹怒人,纵是惹怒了,也大多是无理之徒,以他的为人,他的朋友几乎不会与他生气。如今面对陆小凤的怒意,他竟还有些无措。

幸好现在陆小凤的气已消了一半。陆小凤没想到花满楼会没接下那把剑。他性子也随和,少有发怒,更是从未对花满楼怒过。可方才他胸中突然就涌起了怒火,如何也按捺不下。

花满楼将剑平放在腿上,手指在剑鞘与剑柄上轻抚,面上仍有笑意,语气笃定,“我知道的。”

他轻舒了口气,又道:“若是这剑惹得陆兄如此不喜的话,我以后再不还回去便是。”

这下,陆小凤的气彻底消了,那股火气来得无理,去得也莫名。

陆小凤不再气,便觉得心虚了。花满楼在海上舍命救他,醒来后他连一声谢都未道就已向他撒了一通火。

这是何道理?全然的无理。

陆小凤心间愧疚得紧,既想道谢,又想道歉,一时竟憋不出话来。他朝花满楼看去,却见花满楼仍在抚剑,眉间眼角笑意未曾褪过,也丝毫没有责怪。那双清净的眸子虽无焦距,却落在他身上,似在含笑望他。

陆小凤忽的又觉得他什么都不必说了,因为花满楼已全懂了。

陆小凤的心口开始发暖,直把他全身都烤得暖烘烘的。

他起身将烤干的衣物取下递给花满楼,道:“海边夜里寒湿,花兄先把外衣穿上吧。明天我们就该去这岛上拜访拜访了。”

花满楼接过衣服,摸索着穿得很是顺畅,看来是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的。他穿好衣服又坐回了草堆上,问道:“陆兄可是在岛上发现了什么?”

陆小凤点了点头,道:“货船上乘小艇走了的人怕都是到了这岛上。”

花满楼听得,面色也凝重了些。这海岛绝非是他们偶然遇上的,其间必定有蹊跷。


【水下渡气超狗血,但是想看就写了,被雷到的GN可以大力用评论砸我!(凑表脸)啊……被狼3伤得有点深,需要时间疗伤,所以耽搁了挺久_(:з」∠)_现在还伤着,蓝过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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