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变忒休斯

简介：退休Tony养娃日常。
注：除铁椒外涉及铁的CP均非CP向，出现顺序有铁椒、虫铁、奇异铁、幻红、铁罗、科学组、贾尼，一丢丢丢丢锤基。

-0-
Tony Stark的第一个孩子没能叫Morgan。他叫Harley，被Tony从田纳西州接到了身边。
Tony给自己的理由是，他受够了用视频通话教育这孩子了，尤其是他进入叛逆期之后竟然开始敢挂断他的电话了。除此之外，Harley来纽约借宿时，Pepper似乎也很喜欢他。
Tony的第二个孩子，还是没能叫Morgan。毕竟女孩子叫Morgan还是有些不合适。
她叫Maria。
Tony坐在Pepper的床边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虚弱的Pepper拉了拉他的手，“Come here。”然后亲了亲靠过来的Tony的额头，温暖的手指轻抚着他的眼角和鬓边。
直到Tony眼睛里悲伤的色彩淡去。

-1-
Maria是个聪明机灵的小家伙，有一双继承自父亲的直击人心灵的大眼睛，模样已经有些父母优点结合的端倪。
而且这个小家伙让Tony感受到了彻底的挫败。
天知道，他可是信誓旦旦地向Pepper保证了“不用Nanny，我的宝贝，我搞得定！”。但实际情况是Pepper可能还没到机场，他已经招架不住了。
“Boss，问题可能出在纸尿裤上。”Friday冷静地分析，为了让Tony在婴儿的嚎哭声里听清楚不得不提高了音量。
“可能？”Tony一边单手抱着不停扑腾着短小四肢的Maria，一边在一堆婴儿用品里翻着纸尿裤。
“……我的算法不太适用于婴儿。”Friday听起来也很挫败。
Dum-E准确地夹起了纸尿裤递给Tony，机械关节旋转着扭了扭，有些蠢蠢的，又似乎在求表扬。
“我等会儿得亲你一口，Dum-Dum！”
然而拿到新尿布只是这场战争的开端。
Maria因为难受不停地哭闹着，小孩子没有其他办法来宣泄情绪。这对Tony的清洗和替换工作造成了极大的阻力。
Pepper和保姆们是怎么做到让Maria乖乖的啊？
老父亲时隔几十分钟已经开始想念起了女儿小天使一样的笑了。
完成这场持久的战役后，Tony抱着Maria轻微晃着，给她喂温度刚好的牛奶。小姑娘舒服地窝在爸爸柔软的怀里，眨眼的频率越来越缓慢，侧过头躲开了送上来的奶嘴。她困了，想睡觉。
卷翘的眼睫安详地合上，还带着奶沫的嘴轻轻咂了几下。
Tony的心脏被一种惊天动地又悄无声息的幸福感撑满。他亲了亲自家小姑娘的额头，胡茬扎人的触感让她无意识地冒出几声抗议的奶音。

-2-
Friday提醒Tony的时候，他正在用最安全的材料，排除所有可能的危险因素之后，制作一个尿布替换器，自带清洁功能，全方位护卫宝宝安全，分全自动模式、半自动模式和手动模式。全世界仅此一台，Maria特供。
为了测试，Tony订购了两打和Maria体型相近的玩偶来作为测试主体。
Maria坐在绑在Tony胸前的背带腰凳上和爸爸一起监测着第二十多次测试。由于重复的次数太多，她看得有些困了，用面团一样的小拳头揉了揉眼睛。
Tony注意到之后说话的声音都变轻了。
“Oh，sh……Avengers' Night，我给忘了！”
正当Tony要把这一堆东西都收起来的时候，落地窗上突然传来轻微的震响，Peter正趴在上面晃着手里的小黄鸭玩具。
他的声音被Friday接入了Tony的耳麦：“Mr.Stark！我提前到了！还给小Mary带了礼物！”
邻家好少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朝气蓬勃。Tony给他开了窗，拍了拍他的肩，“下次记得走正门。”
“啊，好的。我只是，这次绕了个路去给小Mary买礼物，怕迟到了。”Peter一跳进室内就拍了下胸口的蜘蛛标志，钢铁蜘蛛装收进了容器，露出了下面的便服。
“你永远都是提前到，从来没迟到过。”
Peter摸着后脑勺笑着收下了这句来自Mr.Stark的称赞，又伸出手指逗着看见他之后瞬间来了精神的Maria。
小姑娘被他的鬼脸逗得咯咯地笑。瞬间让Tony有着难以言明的危机感。
“继续测试。”Tony丢下这个指令，把两个小朋友都带去了客厅。
理论上说，充满酒精饮料的Avengers' Night是不能带这位未成年人玩的，但是作为组织者之一的Tony没扛住Peter嘴炮与装可怜并用的攻击，最终同意了他的请求，但只允许他喝软饮料。
Avengers' Night是轮换着在各个复仇者那举行的，有时间的复仇者都可以去参加，同时也对阿斯加德与Wakanda的朋友们和银河护卫队开放。从第一次举办到现在已经有一年多了。
第一场是在Wakanda，胜利之后的狂欢。第二场就是在Tony这里，不过当时不少人有着重建任务在身，人数比第一场少了大半。后面的每一场都没再能把人凑齐。毕竟超级英雄是最不可能闲下来的工作之一。
作为退休人员的Tony深谙这一点。在Peter的帮助下，Tony和机械臂们稍微布置了下。
所谓的Peter的帮助，就是Peter负责Maria，把小姑娘照顾好，逗开心，其他人和机械臂来布置。
第二个到的是Dr.Strange。大厅中央出现了一个圆圈，然后Stephen和Wong就到了。
Maria坐在Peter的肚子上开心地拍手，这个新奇的圆圈似乎戳中了她身上开心的开关，让她朝着第一次见面的Dr.Strange伸出了手做出了要抱抱的姿势。
Stephen看向Tony，有些茫然，他并不知道如何跟……看这个大小应该还不会说话的小孩子相处。
Tony做了个请的手势，耸了耸肩。面对不认生且很受欢迎的女儿，他的心情略有些复杂。
Stephen走近被Peter抱着的Maria，柔软短小的手指碰到他遍布伤痕的手的时候似乎带来了一股暖流。
Peter朝他比划着：“托着肋下就好。”
Stephen当然知道怎么抱孩子，医院有妇产科和儿科，就算偶尔路过他也有最基本的常识。但他没有对Peter的好意做出任何负面的回应。只是轻轻地把小姑娘从他那接了过来，稳稳地抱在怀里。
就像抱着一团奶香味的软面包。
Maria在他怀里蹭了蹭。
会……会动的，暖暖的小团子。
斗篷卷起一角，轻轻拍着小姑娘的背。Wong也凑了过来。
Maria靠在Stephen的怀里，头偏向爸爸那边，眨着明亮的眼睛朝爸爸笑。小家伙玩得开心也没忘记爸爸。

-3-
Vision和Wanda来得稍微迟了些。Maria已经困了。
但是Vision藏着渴望的目光让Tony没把Maria送回婴儿房。
“Vision，要不要帮我把她抱回去？”
Vision掌控灵活的面部表情突然有点僵。他看了一眼Wanda，收到一个温柔的回望，才往Tony那走了过去。
“小……小宝宝叫什么？”Vision是超级智能，他不可能查不到，只是觉得询问会比较礼貌和人性化。
“你也不比她大多少。”Tony笑了下，“Maria。”
他捻手捻脚地将Maria换成了更方便Vision接过去的姿势，小姑娘发出了些闷闷的睡眠被打扰到的呢喃声。
机械构造完美的手仿佛在发抖，接触到小宝宝的皮肤如同过电一样闪过金黄的光芒，白色皮肤闪烁着变成紫红。
“别紧张，她没那么脆弱。”
Vision抬头朝Tony露出了个微笑，肤色的抖动变幻慢慢停止了。他回头看向Wanda，浅色的眼眸里流露出机械躯体里承载不住的深情。
Avengers' Night正式开始的时候，大厅里仍然只坐了这么几个人，还有两个低于饮酒年龄。
Rhodes刚给Tony发了个消息说他被家里的两个小朋友缠住了实在没办法脱身。而Banner则是更早些说他赶不过来了。
至于其他人，银河护卫队应该在宇宙里畅游，他们不太记得地球时间，赶不赶得上什么活动全凭运气。Thor有阿斯加德的人民和一个不安分的弟弟这样的重担在身，抽不出空也是应该。Cap，Natasha，Barnes，Sam那一队人有太多维护世界和平的任务。Lang和Clint都是模范父亲，睡前故事一天都不能落。Wakanda这么一个高科技的国家在对外开放之后肯定忙得不可开交。
连Tony自己也因为Pepper临近分娩和Maria新生错过了不少次Avengers' Night。
大家一起聊天，喝机械臂们调出来的随缘鸡尾酒（当然，Peter的是果汁和苏打）。Tony和Stephen永远有争论不完的魔法与科学的分歧。Vision总是能切入要点，在他们吵起来之前把双方的论点中和整理出结果来。
柔和的灯光下，一个屋子里的科学天才、魔法师、变异人、超级智能居然能无比和谐地相处出一种几乎算得上温馨的氛围。
唯一怪异的就是，大家说话都压低着声音，就像一群人都被烟熏倒了嗓子似的。
Tony在思考，该什么时候把Maria婴儿房的隔音效果非常好，而且Friday还一直看着她的情况告诉他们。

-4-
散场之后，依旧是机械臂们来收拾残局。
Tony揉了把脸，回到了还在运行测试的尿布替换器旁边。
Friday控制着作为测试主体的玩偶们做着重复的测试，整合数据，自行调试。
他曾经是个刚穿上没有进行过模拟测试的Mark 2就敢直接试飞的人，却在面对女儿的问题上时如此小心翼翼，丢掉了所有的冒险精神。
他向后靠坐在了实验桌上，露出无奈又甘心的笑。
直到现在，他才真切地体会到那个告诉他需要上万亿字节的模拟运算后才能实际飞行的管家劝阻他时担忧的心情。
他的手指又开始刺痛发抖。那刺痛并非真实的伤害，而是心理作用，是焦虑症发作的前兆之一，但他早已经接受过系统的治疗，也知道该如何应对。
Tony吐出深吸的一口气。
他是这世界上最信任他的存在。也是他与战友们逆转了一切，拯救了一半宇宙，却唯一没救回来的，唯一被他放弃，唯一被他辜负的。
他们需要Vision。而JARVIS……无关紧要。
Cap说，我们不做性命交易。但JARVIS没有被算作生命。
我一字节一字节创造出的，我无数次更新的，陪我聊过无数次天，完成过我无数次指令，和我捣鼓出过无数发明，对我说过无数次“Welcome home，Sir。”，担忧过我无数次，陪伴过我二十年的JARVIS，怎么就不算生命呢？Tony不懂。
世上最天才的大脑之一也会有解不开的困惑。

-5-
Maria快三岁的时候，Stark家终于迎来了Morgan。
Morgan Jarvis Stark，一个贪睡的小伙子。
Tony抱着Maria趴在床边栏上打量着他们家的新成员，远在麻省学习的Harley通过镜头看到弟弟时也激动地从床上翻了下去。
Maria悄悄地在爸爸耳边问道：“我以前也是这么丑丑的，小小的吗？”
Tony亲了她一口，小声地回答：“你比他漂亮，但是比他还小。”
“那么他也会长到我这么大吗？”Maria比了比自己的个子。
“会的，他会长到和你一样大，也许比你还大。”Tony笑了，他比了下Maria的头顶，又比了下自己的头顶，“也许比我还大。”
Maria思索了下，“Daddy你不是说时间是最公平的吗？可是这不公平，我在Morgan之前开始长大的，为什么他可能比我还大呢？”
她像个以知识为食的无底洞，远比同龄人聪明，也远比同龄人好奇。
Tony不确定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还会不会适合小孩子，所以他迟疑了几秒，“最公平也是相对的。时间也许不会在这些小细节上公平，但它会在重要的事情上公平。”
“相，对，的。”Maria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她明白它的意思，但很少用到，“那么什么才算是重要的事情呢？”
沉睡的小家伙浅短的睫毛动了动，努了努嘴。
Tony看向Maria，两双焦糖色的大眼睛对望着，宇宙的甜蜜都汇聚于此。他有些严肃地问Maria：“你真的要知道吗？”
Maria点头，小辫子甩得一晃一晃的，“要！”
“死亡。”Tony说，“和新生。”
Maria重复了一遍，“死亡。”她指着弟弟，“新生。”
新生儿睁开了他和母亲一样的灰蓝色眼睛，第一次看向这个世界。

-END-

-Extra-
在Harley进入Stark Industries，Maria和Morgan都升入寄宿制学校之后，Tony开始和渐渐闲下来的Pepper在世界各地游玩，如果时间来得及，到银河系的其他星球去旅行也不成问题。
Tony是个很好的父亲，Pepper也是个成功的母亲，Maria和Morgan都身心健康且强大，而且很少有不能独立解决的事。
但是Tony居然在Xandar星上接到来着他们的紧急求助信息。Tony赶紧联系了Dr.Strange，借他的任意门赶回地球。同时，他启动了深埋的纳米装甲。
尽管他已经退休很久了，但是在孩子面对危险时，父母们都会自动进入超级英雄状态。
当钢铁侠划破天际赶到这对姐弟传讯的地点时，三个人都愣住了。
没有危险，没有绑架，没有外星入侵，什么都没有。
姐弟俩愣愣地看向穿着战甲的父亲，激动地抱住他又退开了些不住地打量着。
“是纳米粒子自主构成的。Dad你的想象力很丰富嘛。”Morgan拿着StarkPhone直接开始了解析构造。
而Maria也凑在旁边分析道：“隔离层构造太落后了，这样Daddy你很容易受伤的。尤其是面对声波型武器和爆炸震动的时候。”
Tony赏了他们两个白眼，把纳米粒子收回胸前，转身对刚跨过门赶来支援的Dr.Strange解释情况。
等到房间里又只剩下三个人的时候，Tony随手拉过一个椅子坐在了姐弟俩对面，“说吧，紧急情况是什么？解决完了我还得Xandar星接你们Mommy。”
Maria先开口了，“我和Morgan打算合作一个毕业项目。”
“我们想做一个人工智能。”Morgan接道。
“像Friday那样。”Maria道。
Morgan补充：“还有JARVIS。”
他们熟知父亲所有的故事和遗憾，也明白父亲全盘托出的苦心。他希望他的孩子们可以避开他所走过的弯路，永远不要重蹈他的覆辙。
“但是他是大家的。每个人都可以拥有一个自己的电子管家。”Maria朝爸爸挑了下眉。
“不是像Siri或者Cortana那种低级智能。而是拥有人格，可以成为朋友，兄弟，姐妹，亲人，甚至爱人的那种。”Morgan激动地边说边比划。
“太高的智能意味着太高的天赋，我们希望他们足够人性，但是不希望他们会有一天演变为新的Ultron。”Maria相比起Morgan来说冷静多了。她甚至走到Tony旁边握了握爸爸的手。
Morgan也来到了爸爸身边，“所以我们希望您能帮助我们，教我们如何完成他们。”
Tony牵起了他们的手，就像是他们小时候送给他们第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工作室时。
“程序上的问题我会帮你们的。”Tony站了起来，不知不觉，他的子女都已经比他高大了，“但是，如果你们希望他们足够人性，就把他们当做真正的人，真正的生命来看待吧。”
超级计算机的机箱灯光闪烁，如同宇宙的繁星。
宇宙将迎来无数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