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变忒休斯

主贾尼的全员向机甲打怪兽文。本章科学组正式会面，大量剧情涌现。

如果要回顾前文不建议看合集中三年前的旧版本，因加入锤基线整体时间线和伏笔有调整，wl号为6014459，sy搜文名即可。

-Minds Beneath Madness：Bruce Banner-19

与Bruce Banner的会面对于Tony来说是件相当愉悦的事。两个顶尖的大脑能恰到好处地踩上彼此的节拍，Tony毫不怀疑自己与Banner合作会比Fitz-Simmons更协调——那对小情侣之间有种太过融洽忘我的默契，总让他觉得自己太多余。

Banner进入Tony长期征用的工作室一个半小时，在Tony和Jarvis建立的虫洞卝开启模拟运算模型中调整了几个怪兽出现的时间、修改了几项虫洞的物理参数的量级，PPDC就收获了一个能够精确到72小时内的虫洞卝开启时间预测模型。

Tony挥手唤出一块全息屏，琢磨了下Banner修改的数据，“你调整的那几次怪兽穿过虫洞的时间都是经过虫洞遥感器群、PPDC劳森特指挥中心校验确认的。”

“我知道。”Banner闻言手下的动作一顿，不自觉地推了下眼镜，“但是这几次怪兽现身的时间是受到……外因干扰，偏离正常虫洞连通频率的。”

“你是说你？”Tony看向Banner。

Banner避开了Tony直直投过来的视线，“什么？”

“那个外因，是你。”Tony翘卝起一边嘴角。

“……是的，但是我更情愿不谈论这个话题。”Banner注视着自己面前的操作界面，像是要把它盯穿。

Tony这下更好奇了，“你做了什么？你‘突触渗透’了它们？”

通感余波，从神经生理学角度来说，其实是神经通感连接的回声，α脑波不像声波一样会在通过介质传播的时候逐渐衰减，曾通感过的两方在未知的触发机制下会在庞斯神经桥接装置之外连通思维，这个过程就是突触渗透。

先前一直在躲避目光接触的Banner忽然回视了Tony，但那双眼睛……Tony说不清，那明明是一双人类的眼睛，却透出了一股令他反胃的冰冷和恶意。就像是“混乱”穿破记忆回望向他。

“通感是双向的，Stark。”

既然Banner是能够影响怪兽穿越虫洞频率的“外因”，那也就是说怪兽同样能对他造成不小的影响。

Banner成功和怪兽二级大脑通感至今三年有余，为什么他一直没有向PPDC或是其他组织透露那些情报？是因为怪兽对他施加的影响吗？他到底属于哪个阵营？

“所以呢？你现在已经是怪兽的一员了吗？”Tony的态度也尖锐起来，“Yinsen向我透露过怪兽是被卝操控的战争工具，他说你知道更多。你为什么不来找神盾局，PPDC，怪兽科学研究院？随便哪个都可以。情报，情报啊，Banner博士。”

“情报，是的，就是因为这个我才不敢再找到人类组织。”Banner自嘲地苦笑，“当你和怪兽通感了，你就不再被当作人类了。你猜怎么着？怪兽也想置你于死地。”

Tony忽然想到，在Banner是个投身怪兽科学研究的博士，如果没有英雄情结，有着他那样天才智慧的人不会把人生奉献给怪兽科学，而这样的人怎么会在获得怪兽相关的情报之后就销声匿迹，躲了PPDC三年多呢？

“双向……他们曾经想杀掉你？”Tony问道。

通感带来的情报是双向的，最初接到Banner汇报的那个负责人一定也是想通了这一点，为了避免Banner这个权限极高的内部研究人员成为向怪兽泄露情报的“内鬼”，那个人很可能会想要直接清除掉Banner。封闭囚禁是亡羊补牢，Banner已经接触到过太多内部情报了，只有掐断他这个源头才能真正止损。

Banner没有回答他，但Tony已经清楚答案了。

Banner僵硬地结束了话题：“我的报告已经提交给Fury指挥官了。”他知道搞到这些资料对于Tony不是难事，而他并不想再谈它们了。

Jarvis在耳麦中告知Tony他已经获取了资料，Tony顿了顿，将手下的一个项目划到Banner的面前，“据说你在虫洞研究方面有所建树，我最近在测试能够进入虫洞的机甲，看这个——”

Banner快速浏览着Tony为机甲机体和驾驶舱设计的抵御马里亚纳海沟高压、虫洞附近高密度的高温等离子体、电磁干扰的操作系统和防护层的详细资料，他们时不时对一些Tony和Jarvis别出心裁的设计展开一些分析交流。

结束时，Banner肯定了无论Tony的名声和个性如何，他都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而Tony则真正在头脑上认同了Banner。

“你们的准备很充分。”Banner推了下眼镜，“但这行不通。至少短时间内不行。”

Tony露出质疑的神情。他们已经进入最后的战备阶段了，如果不出意外，两个月内他们就要执行核攻虫洞计划（Operation Pitfall）了。

“你们掌握的虫洞情报应该可以推断出这还是一个尚未稳定的虫洞吧？”Banner问。

“我管它叫‘建设期虫洞’。如果不是其状态极不稳定，开启频次受限，怪兽已经一拥而上占据了我们的世界。”Tony厌恶地撇下嘴角，“马里亚纳海沟的地质构造活动产生的能量的确在为虫洞供能，但根据我们监测到的虫洞能量反应来计算，地热带来的能量仅仅是辅助我们这一端的虫洞端口保持聚合稳固。所以怪兽穿越时用于暂时打通‘建设期虫洞’的巨量能量来自异世界（Anteverse），那个量级的供能设备可不是随时都能启动或停止的。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抓卝住那个窗口期。”

“你们知道那个窗口期有多长吗？”Banner问。

“我的估算是3到6小时。在部署准备充分的情况下，足够我们解决掉入侵的怪兽再进入虫洞定向投放核弹。”

“投放核弹解决不了任何问题。”Banner摇了摇头，疲惫感从他肩膀下沉的弧度里渗透出来，“怪兽是战争工具，虫洞是运输路线，处理掉这两者都无法解决问题。奇塔瑞人有一片望不到边际的、孕育怪兽的活性孵化池，不计其数、不断增殖的怪兽只等着虫洞稳定下来就要蜂拥至此。虫洞，他们花了半个世纪才将要造出一个稳定的虫洞，毁掉它的确能够拖延他们的脚步。但一回生二回熟，第二个虫洞会花上多久稳定下来？十年？五年？还是更短？这些时间够人类从之前的怪兽战争中恢复元气再迎接一场更加伤筋动骨的战争吗？”

Tony的牙关越咬越紧，脑子也在飞快地转动着，分析着Banner刚灌注给他的新信息。

奇塔瑞人，制造硅基构造巨型生物兵器的罪魁祸首，拥有制造虫洞的更高级科技。虫洞的另一端拥有压倒性的力量优势。但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可以战胜他们。

冷汗从Tony的额角汇集滴落，他的眼睛忽地瞪大，“虫洞的能源！”

他跨前一步，双手按在Banner身前的工作台上，“那个为虫洞供能的能源，如果我们能引爆它……”

Tony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意识到，如果他们这么干，那个量级的能量爆炸足以毁掉一个星球，甚至波及整个恒星系。那个入侵者星球，所有无论是否参与这场星际侵略的奇塔瑞人都会丧命。

“是的，如果你能做到的话，那可以毁掉他们的星球，甚至更多。”Banner沉静的眼睛回望他。

Tony面无表情，“他们没必要知道。其他人不必知道那场引爆的后果，除了它会给地球带来和平。”他会去做，他会亲手去做。

“不，不，不。”Banner摇头。

Tony道：“我知道Fury已经知道了，但他在这一点上绝对会和我持一致意见。”

“我的意思是，你无法引爆它，那个给虫洞供能的能源，它是无法被引爆的。”Banner从他的私人文档里调出一份资料，在Tony面前展开，“我通过‘突触渗透’挖掘到的情报，他们称其为‘四维立方体’（Tesseract，宇宙魔方），是由宇宙大爆炸的奇点转变而成的物质。”

“等等？奇点物质？宇宙大爆炸的遗留物？谁推测的？又是谁确证的？”Tony露出一个“你在跟我开玩笑吗？”的表情，“这科学吗？”

“当然不。我也认为其不可思议，但那些奇塔瑞人对带来Tesseract的人和Tesseract的力量深信不疑。”Banner叹气，“而从这个信息推断的话，对于这个宇宙大爆炸的遗留物，除非我们能够掌握真空零点能或者正反物质湮灭反应，否则我们根本没有可能引爆它。而我们要是能掌握这两种科技，就根本不会成为奇塔瑞侵略的对象。”

Tony对着Banner的资料琢磨着，伸手从全息屏里抓出那个模拟的蓝色立方体，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哼声。Banner好像从里面接收到了一些包含卝着质疑和孩子般的不服气的情绪。

“我根据获取的信息片段里提取的参数和大部分假设数据测算，那个Tesseract中所蕴含的科技超乎我们的想象。”Banner神情中透着一股压抑的无力感。

Tony却忽然露出一个近乎耀眼的笑，“如果无法引爆，那就抢走它。我们穿过虫洞，夺走Tesseract，回到这边，引爆虫洞。”

Banner没有惊讶，在他向Fury说明了这一点之后，Fury也提出了这个方案。而他之所以不再逃避PPDC和神盾局，也是通过一些渠道了解到即将执行的、必将令人类失望的核攻虫洞计划。如果计划失败，就是打草惊蛇，奇塔瑞人对虫洞的防范将会更加严密。如果成功，自以为得胜的人类会在几年后面对更绝望的局面，没有人会相信他这个疯子的警告。

从奇塔瑞人手上夺走Tesseract是终结怪兽战争的唯一途径。他做好了自己会被再次当作潜在“内鬼”处决或是被监禁逼供的准备，将自己这些年从噩梦般的通感泥沼里掘出的信息和他的推测、建议报告全都整理好，存入解除了安全锁的电脑里。

他试过研发屏蔽脑波信号的设备，但结果一直不算理想。通感余波仍旧在发生，尤其是他情绪激动或者怪兽袭卝击时——来到地球的怪兽像个变压器一样强化了信号压力——但他多少能对其有一些控制了。

通感余波里，奇塔瑞人似乎是察觉到了他接下来的计划，开始长时间地干扰他的思维和精神状态，针对性地在怪兽入侵时刺卝激“突触渗透”来定位他，意图率先截杀他。幸好Tony部署在环太平洋战线上机动性极高的那十二套战甲及时迎战或支援，与Jaeger的战斗占据了怪兽的全部注意力，才让Banner有机会加固屏蔽及时转移。

“我也是这么想的。”Banner点头，脊背略微挺直。

Tony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与一只怪兽通感过就能够获得这么多信息？你不会在之后还尝试过吧？奇塔瑞人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是他的话，反正都干过一次还活下来了，再干几次也不是不行。就是Jarvis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同意的。

Banner扯动嘴角，似乎是想挤出个不会显得痛苦的表情，但失败了。

在他开口前，Tony就想通了，脱口而出，“蜂巢式思维！天啊，见鬼，这些克隆的生物兵器有天生的通感能力，怪不得他们能够不断学习！”

“怪兽具有群体通感，而奇塔瑞人通过主脑设备接入它们的蜂巢思维起一些指挥作用。但怪兽的智能太低等，有时会因为一些本能脱离奇塔瑞指挥的掌控。”Banner补充。

“你用怪兽思维作为中继站进入了奇塔瑞人的思维。”Tony背后的汗毛立起。奇塔瑞人、怪兽群体，这么多思维在脑子里乱钻，光是想象都让他背后发凉。

Fury的声音突然从工作室的功放设备中响起，“Gentlemen，虽然你们已经将接下来会议的大部分内容都交流过了，但复仇者计划全员聚集的第一次会议你们不会想缺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