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变忒休斯

主贾尼的全员机甲打怪兽文。本章一直活在回忆里的Bucky正式上线+盾冬戏份。

回顾前文1-16章建议走wl，合集中的旧版本没有调整更新大量伏笔。wl号是6014459，sy直接搜文名即可。

-Between Kaiju and Human：Bucky Barnes-22

所有人都得承认，Thor的加入将会极大地缓解环太平洋战线的压力，也会给PPDC节约不少资源。

Jarvis作为在此之前机动性最强的驾驶员，同样需要依赖昆式战机或者跳鹰直升机将Jaeger运送到迎战地点。而在他之前的Tony更是需要在迎战前追上从最近部署点派往迎战的Jaeger。

但Thor可以靠他自己的力量最快赶往怪兽出现的地点直接开战，他不需要大费周章的维修维护，也不需要补充军火、能源。这位雷霆之神是整个地球所拥有的性价比最高的战力。

与神的力量成正比的是神的食量。Thor在神盾局母舰上第一次用餐清空了全舰队两天的肉食库存，让补给机队不得不打破时间表提前安排补给运输。

幸好这样惊人的食量只出现了一次，第二天Thor再出现在因他的出场而寂静下来的食堂里时，他的食量似乎减退到了普通壮年男子的水平。

他坐在金属材质的长凳上面无表情地进食，身边仿佛形成了一个真空带，既没有声音，也没有活物。尽管他不是个挑食的人，但这些食物的确不能让进餐变得轻松愉悦。不过，这在他得到过的战时补给中已经算是质量上乘了。

他敏锐地察觉到有人跨过了那个真空带，把餐盘放在了与他隔着一个位置地斜对面，然后送上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友好微笑。

“你好。”

“你好。”

这个叫Steve Rogers的人类和他的谈话仅限于简短的问好，然后他们就互不干扰地各自用餐了。

下一个胆敢入侵神的领域地凡人就比Steve要吵闹多了。Thor能听到他进食堂的一路上都在喋喋不休，通过一种原理与传音魔法类似的叫“耳麦”的东西和某个不在场的人交流着。

“……利用环流斥力来抵御等离子体的冲击！对，这肯定行得通。把这个想法发给Bruce，J。”他的声音因为试图用嘴撕开某个包装而含混不清，“那这就是他的起床铃卝声了，在科技之光的照耀下醒来可是不可多得的美妙经历。”

这个浮夸的人类仿佛舞台上的演员般在语言里穿卝插着丰富的肢体和面部动作，他将餐盘放在Thor背后那张空桌上，像是才注意到Thor坐在那一样抽空朝他打了个招呼，“你的锤子挥得很棒，大明星。*（You got a mean swing，point break.）”

Thor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种怪异的称赞，但幸好Tony也没给他回应的机会，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就掉回了自我沉迷的“科技之光”里。

到Thor端起空荡荡的餐盘起身时，他身边的真空带早已不复存在。他昨天在会议室见过的几个人（当然不包括那个指挥官）和他们熟识的战友坐满了那几张桌子。刚来的、睡眼惺忪的Banner在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含混地道了声早上好。

Thor的嘴角挂上了点笑意，无论过去多少年，中庭仍是他钟爱的仅次于阿斯加德的国度。

Thor加入人类的第一战打得相当漂亮。

他最大程度牵制住了两只刚从海里冒头的怪兽，在与后续赶到的“突袭猎鹰”配合下，他们刷新了最快击杀四级怪兽的记录。

但可惜的是这样的战绩只出现了一次，16天之后虫洞再次开启，这次现身的两只怪兽不再与Thor纠缠，而是选择了转身逃离。怪兽身躯庞大，在海中移动速度和灵活程度却十分惊人。Thor分身乏术，只能追击其中的一只。

逃脱的怪兽“骨鱿”（Bonesquid）潜游能力惊人，再次被传感器捕捉到时已经脚踏临近悉尼的浅海，迅速逼近海岸线附近的工业区。

Banner登上HULC暂时控制住了“骨鱿”让它回到浅海海域中，等待悉尼破碎穹顶基地的驻守机甲到位。

在“毒尾”和“暴徒”的惨痛经历之后，复仇者们协助Banner进行了全新的战术规划。他作为一个文职人员，缺乏战斗经验和技巧，驾驶Jaeger都难以发挥大部分战斗力，更别说“驾驶”意识运动反射连接矩阵与人类天差地别的怪兽了。Tony和Fitz合作对HULC进行了优化改装，利用神经信号阻断系统的原理建立了能让Banner迅速切断与怪兽的连接的机制。这样Banner就可以一击即走，不断干扰，或者配合Jaeger将怪兽变成砧板鱼肉。

这次的实战测试相当成功，两只怪兽都解决得有惊无险。

“怪兽以前从没有这么聪明，它们每次调整战术都是经过了相当一段时间的战斗积累。而这次，它们仅仅在一场战斗之后就改变了策略，分兵出击。”Natasha的声音在复仇者的通讯频道中响起。

Tony从16-E机甲测试数据里抬起眼，焦头烂额地揉了一把已经失去造型的胡子，“因为Loki知道Thor来了。”

“他清楚我来了就是知道是他在背后捣鬼了，所以不再故意隐藏踪迹、纵容奇塔瑞人和怪兽做蠢事。”Thor不太习惯耳朵里的这个小玩意，伸手按了按。

“嗯……还有。”Tony沉吟，从塞满数据的脑子里揪出刚才那个一闪而逝的想法，“Jarvis，把这段时间怪兽的预测袭卝击地点调出来。”

Jarvis的动作很快，全息图在Tony面前展开，预测行进路线的颜色深浅与概率大小成正比，一目了然。

“还有什么不对劲吗？”Rhodes耐不住地出声问道。

“工厂，Jaeger的工厂。我和‘突袭猎鹰’的第一仗，长岛工业区曾是最主要的Jaeger建造维修工厂。”Tony答道。

“前三代Jaeger大多都是在那里完成的组装和调试。”Steve补充道。

Banner卸下了HULC的传感套装，加入了Tony所在的工作室，“刚才‘骨鱿’是冲着悉尼工业区去的，而不是人口密集的城中心。”

“是的，那也是个Jaeger工厂，至今仍在生产Jaeger的重要零部件。”Tony将全息图放大，示意Banner过来看，“而且还曾有至少两只怪兽是冲着那去的，只不过都被我们半路拦截了。除此之外，还有多次针对墨西哥湾工业区、洛杉矶工业区的袭卝击。”

“如果他们从Banner那截获了信息，不应该袭卝击长岛和洛杉矶，这两个地方的Jaeger工厂已经停工或转移了。Banner应该很清楚。”Natasha道。

“我也觉得。除非他们获得的Bruce的记忆是有缺损的，部分信息有遗漏。”Tony点头。

“也许是怪兽的蜂巢思维太过杂乱掩埋了一些信息？”Banner提出猜测。

Clint的声音冷不丁地冒出来，“或者那边还有其他消息源。”

“难道还有人与怪兽大脑通感过？”

“怪兽尸体是受到严格管控的。”Banner摇头，“黑市上有一些怪兽尸体在流通，但都是骨头、外皮、肢端这些易于开采和保存的东西，怪兽大脑大多都在开采前就腐烂掉了。而且它们对于那些盗尸人也没有价值，不太可能有私下的交易。”

Natasha补充道：“被PPDC采集的脑部样本，在那次事故之后都有严密监控。”

“在此之前呢？如果Banner不是第一个成功和怪兽通感的人呢？”Tony道。

如果说那些信息不是遗漏了，而是过时了呢？

通讯频道寂静了几秒。

Natasha开口：“这种实验很难隐瞒下来，而且除了Banner引发的怪兽改变袭卝击地点的事件和最近才开始出现的袭卝击工厂之外，几乎没有出现过异常事件。还有其他人类与怪兽通感的可能性不大，不过Coulson那边会仔细调查，等他的结果吧。”

“几乎？”Tony捕捉到这个字眼。

铺满资料的全息屏前，Natasha抿了下唇才简短地吐出一个回答：“02年。”

听到答案的Tony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睫毛微微一颤，某些情绪也随之一闪而逝，“02年那只怪兽，‘滥杀’（Slaughter），袭卝击的是一个偏僻小城，当时PPDC正准备在那里建设虫洞遥感器群的信号站。如果推到25年前的话，刚才标出的几个工业区都还是Jaeger的生产命脉，大型维修和改装都在那。”

“那个时候……”Natasha手指下资料飞速划过，被她迅速筛查出有用信息，“……还没有保留活性的怪兽大脑被收集入册。PPDC和怪兽科学研究院自行采集和通过黑市交易获取的所有怪兽标本记录中，脑部标本最早是在09年12月在大阪从三级怪兽编号OS-1身上收集到的。”

“是的，怪兽的大脑腐烂得太快了，无论是主脑还是二级大脑。09年之前，我们每次开采到脑部时，它们都已经失去活性，开始了腐化进程。”Banner确认道。

“除了通感之外，你们没考虑过人类奸细的存在吗？”Rhodes提高了声音，他正在“战争机器”的改装现场，需要提高音量捂住耳麦才能让清楚地被众人听到，“你们看过《揭秘怪兽崇拜》吗？说出来你们可能都不会相信，那些把怪兽当神的使者或者神本身崇拜的邪卝教，‘虫洞教会’，‘底界领主之门徒’（DiscipLЕS of the Overlords of the Lands Below）*，它们居然拥有几百万的信众。也许就是他们中有人混进了PPDC……”

“他们通过什么途径向怪兽传递信息？祈祷吗？”Clint再次一语中的。

“这个线索值得深挖，但我们现在分不出太多精力去顾及了。”Fury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等我们抢回了Tesseract，最好做好保管工作。”Tony道。

Thor道：“我会把Tesseract带回阿斯加德，你们不用顾虑它的保管问题。”

Tony的语气略显尖锐，“等等，你既要带走Loki，又要带走Tesseract？我记性不太好，介意帮我回忆下上一次他们俩一起待在阿斯加德发生了什么吗？”

“如果Tesseract在中庭的消息在宇宙中流传开，中庭会比现在更不得安宁。”Thor毫不客气地回道。

“你是在威胁我们吗？”

火卝药味渐渐弥散开。

Clint及时介入进来，“别忘了那些奇塔瑞人，消息无论如何都会传出去的。”

“Gentlemen，还记得我们的首要任务吗？这样的争论真是意义非凡。”Fury结束了这次战后讨论，复仇者行动专用通讯频道回归平静。

虫洞第六次吐出两只怪兽距离上次虫洞卝开启仅仅14天2小时。

这次的两只怪兽仍旧由Thor率先迎击，Banner通过HULC装置限制住怪兽的行动，距离最近的“突袭猎鹰”组合和Tony支援他们速战速决。

但在“突袭猎鹰”他们刚赶到战场时，虫洞警报器再次响起。

“还有一只怪兽！”

指挥中心，Hill指挥众人迅速调取遥感器信号确认是否是控制台的误读。

广谱视觉传感视图里，超高密度的喷射电浆把漆黑的海底照亮，一个巨大的黑影冲出裂缝、冲破火光，速度快得惊人，只几秒就从传感范围内消失。

“注意！第三只怪兽来袭！”

两架机甲的声纳显示着有目标正在急速靠近这片战场。

“ETA（Estimated Time of Arrival，预计抵达时间）60秒。”指挥中心传来倒计时。

“突袭猎鹰”步调丝毫不乱，Steve和Sam保持着完美的通感稳定同时挥出左臂，等离子激光具化的盾刃在被Thor的锤子击中下颌身体后倾的“豺狼”（Jackal）腰卝腹处切开一道巨大的破口，内脏碎块和强酸的血液瀑布般倾泻而出。

吃痛的“豺狼”前肢猛然挥出，“突袭猎鹰”预判到这一击，用右臂的强化装甲挡下，尖锐的硅基角质层扎入新型合金层，少量碎片四射，撞在机身表面一阵钉铛作响，整架机甲都被这股巨力撼得向左侧歪斜。Steve和Sam迅速调整重心，止住倾倒的趋势，Sam激活了机甲左侧的推进器，巨大的反冲力让机身发出一阵抗议般的响声。借助这股力道，盾刃再次击向“豺狼”胸腹部，眼看怪兽就要被这一下切入胸腔甚至切断脊柱，但“豺狼”后肢愤然发力蹬来，“突袭猎鹰”膝关节零件飞散，扭矩驱动器和肌带受损，重心也在这一蹬之下前倾。

另一边，Tony一上来就将双臂的等离子斥力炮炮口对准了“恶鬼”（Fiend）的胸腔和头部，炮口在10秒内预热达到最高功率，Jarvis与Banner掐准了切断连接的时间。在Banner断开怪兽的控制的下一秒，一发斥力炮击穿了“恶鬼”的胸腔，一发则只伤到了它的头皮——怪兽的本能让它在恢复意识的瞬间就做出了规避动作。

“恶鬼”胸前出现了一个能容纳货车穿过的巨大空洞，一些被高温烧焦的碎肉还挂在洞口边，断裂的骨头在血肉模糊间冒出一截，它却几乎不受影响地伸出双臂扣死机甲的肩部。机甲的外壳、零件崩落，神经通路系统中的流体喷溅，如同机甲正在失血。它将机甲悬空拔起，正要抛摔出去时Banner再次控制了它。

Tony控制机甲旋身稳稳落下，右臂弹射卝出一柄由超导碳纳米材料制成的军刀，二十米长的刀身边缘泛红，它已经开启了高温切割模式。Jarvis再次与Banner做好切断连接的准备。

“ETA30秒。”

刀身悬在“恶鬼”脊背之上，超级扭矩发动机蓄力，50条肌带绷紧到极限。在Banner断开连接的一瞬，Jarvis从通感中告知Tony，几乎毫无时间间隙，高温弹射刀切入“恶鬼”脊背，切入脊柱。

“ETA20秒。”

Mjolnir从“豺狼”腹部的破口突入，直击心脏，万钧雷霆几乎要将其烧透。“豺狼”在剧烈的痛苦之下放开了“突袭猎鹰”，右臂一记横扫正好将空中躲避不及的Thor击飞出去。他砸在海面上，拉出一条白色水花画出的长线。

“ETA10秒。”

“突袭猎鹰”拉开了与“豺狼”的距离，避免在第三只怪兽出现时腹背受敌。Tony控制着机甲做出了同样的动作，尽管他的对手脊柱断裂了大半，但显然怪兽这种巨型硅基生物武器不能用碳基生物的常理去判断——它还能动弹。

“5，4，3，2，1——”

第三只怪兽破水而出，其头顶到脊背都长着尖峰状的角质物，上面遍布着荧蓝色的纹路，像是一座座连绵的灰黑色雪峰。

在看清它形貌的一刹，Steve的神经连接准星偏移，指挥中心那个显示着他和Sam神经连接状态的大脑剖面图不再重合如一。

“‘突袭猎鹰’左半脑通感失准！”指挥中心传来示警声。

“豺狼”身躯紧绷，显然是要蓄力再次攻向“突袭猎鹰”。

Fury喊道：“掩护‘突袭猎鹰’！”

Tony将左臂炮口从面前的“恶鬼”身上转开，朝向10点钟方向的“豺狼”，一发斥力炮短暂地拖住了它的冲势。

操作舱中，Sam转头看向脸色发白的Steve，“Cap！集中精神！”

Steve回头望向Sam，在那个位置上，他看到的不是神情焦急的Sam，而是Bucky，意识到自己即将迎接死亡的Bucky，“冰峰”咬穿了他那侧的操作舱，利齿勾住连接着他的运动平台控制支架，整个舱内火花四溅，破碎的金属碎片飞射。那一秒被拉得极其漫长，在如此漫长的时间里，Bucky凝望他，眼中的恐惧还没来得及翻涌上来，希望还未熄灭。

Bucky从通感里触碰到他，[Steve，别……]

别什么？剧痛切开他的大脑，生生从他身上撕裂下一半灵魂。

“突袭猎鹰”的动作凝滞了一下，忽然过电般抽卝搐了一下——Sam也受到了Steve的影响。Steve意识到自己通感失准，试图加以控制，但“豺狼”已经近在咫尺。

Tony发出一炮后，机甲大步奔来，但是他离得太远，新出现的怪兽正冲向“突袭猎鹰”，两只怪兽几乎要将机甲夹在中间，“豺狼”更是下一刻就要咬碎操作舱。

然而电光石火间，率先被怪兽利齿咬碎的不是毫无招架之力的机甲头部，而是“豺狼”的后脊！

第三只怪兽利齿深陷入“豺狼”厚实坚韧的皮肉，右前肢扣入“豺狼”后背，巨大的冲力带着两具庞然身躯翻滚出去。正好挡在它们路径上的Tony急忙侧身闪避，机甲右臂和正面被怪兽的峰状角质层擦出严重的磨损。

两只怪兽直直将重伤的“恶鬼”砸入海里，这片海域波涛翻涌如同正在遭受暴风雨的肆虐。

HULC舱中的Banner看着面前全息屏上的反馈数据，对自己分析出的结果难以置信。

“豺狼”没有束手就擒，它挣扎翻滚，试图将身后的怪兽甩下，强劲的后肢蹬向后方，但第三只怪兽前肢悍然下拍，下颌再次发力，将“豺狼”的一段脊骨连皮带肉直接撕扯下来。深蓝的血液在空中泼洒扬起一道弧线，甚至溅到了Tony的机甲上。

“哇噢，Bruce，非常野蛮，非常怪兽。”Tony的机甲双掌相击，发出一阵金属碰撞。

[Sir，小心，那不是Banner博士。]Jarvis在通感中提醒他。

Banner也解释道：“那不是我！第三只怪兽意识里有另一个波段，是那个波段在控制它！”

“‘冰峰二代’（Icepeak Junior）外形和‘冰峰’相似度超过90%，以前从未出现过类似的情况！”指挥中心传来汇报声。

第三只怪兽被命名为“冰峰二代”，它的体型比“冰峰”更大，出现时排水量近万吨，而体重更是高达三千九百吨，近乎是“冰峰”的两倍。怪兽的外形向来像是个想象力挑战，稀奇古怪得五花八门，就算它们是克隆组装的生物兵器，DNA几乎完全一致，也从来没有出现过有两只怪兽有如此高的相似度。

“冰峰二代”吐出口中十数米长的一截脊骨和皮肉，转过身，三对冒着荧蓝幽光的眼睛望向两架机甲的方向。而此时他们才通过视觉图像传感注意到了这只在四级怪兽中都堪称大家伙的怪兽皮肤上遍布火山岩般的裂痕，带着生物荧光的怪兽血液从这些裂痕中不断涌卝出，像是蓝色的岩浆漫过灰黑色的土地。

“突袭猎鹰”仍旧没有动作，Tony则摆出了防御姿势，看起来毫发无伤的Thor湿淋淋地飞在Tony身旁，Mjolnir随时准备挥出。

“三只怪兽均有生命体征！”指挥中心提醒道。

Tony咬咬牙，右臂高温切割刀刃边缘红光亮得如同朝卝阳的金边。没人知道“冰峰二代”是什么情况，但每一只怪兽都是敌人。

“冰峰二代”还没来得及向他们那个方向靠近，失去一截脊骨的“豺狼”后肢一记猛扫就击中了它。那是怪兽的二级大脑发挥了作用，所以任何一个上过战场的驾驶员都从不在怪兽倒地后就松懈下来。

“冰峰二代”挥起壮硕的前肢将“豺狼”击退，却被忽然破水跃起的“恶鬼”咬住了右臂，怪兽超强的咬合力在这一击之下咬碎了“冰峰二代”的骨头，狰狞的骨茬刺出卝血肉模糊的伤口。“冰峰二代”怒吼一声，左臂重重回击，海面上雾气蒸腾、海水飞溅，浪潮都被截断。

Tony和Thor都默契地选择了静观其变，如果能坐收渔翁之利当然再好不过，但就算不能，这场怪兽内讧也给“突袭猎鹰”和Steve争取到了时间。

“Cap的情况怎么样？”Tony连着飙出两个问题，“Banner，你说的‘冰峰二代’意识里有其他控制波段是什么意思？”

“正在重新校准，Cap已经从‘追兔子’状态中恢复。”Hill简短答道。

Banner没有再试图控制那三只怪兽，专心致志解析刚才HULC捕捉到的神经信号，“‘冰峰二代’的脑子里有个独立于蜂巢思维频段的神经信号，我正在解析，尝试接入。”

“Jarvis。”Tony呼唤了一声Jarvis的名字，不用说明指令，在他脑子里的AI已经开始协助Banner的工作了。

“是奇塔瑞人的指挥主脑吗？”重新上线的Sam问道。

Steve脸色难看，冷汗铺了满脸，但他们的通感连接重归稳定，神经元对接图谱上波纹平静。但Sam很清楚，他又重新经历了一回战友死亡，或者说，他再次亲身体会了一次死亡。

“突袭猎鹰”流体神经通路系统重新上线，机甲踏出一步，稳稳站定。Steve眼前再次闪掠过那种置身怪兽体内的幻觉，却远比先前要真实得多，过分真实带来的强大神经负荷和冲击力袭来，差点再次将Steve迫得通感失准。

“Cap！”Sam的声音近得震耳，却又远得模糊不清。

“我能控制，我能控制！”Steve竭力收拢自己的思维，摒除杂念。

鲜红从他鼻尖低落，他听见了自己血管中血液流速加快的鼓动声。一股意识连通了他的大脑，同时神经过载的痛苦也让他控制不住自己身体，如果不是有运动控制台上连接驾驶套装的支架托着，他可能已经软倒在地。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发出声音的，但那声音嘶哑破碎得他自己都认不出来，“救……救‘冰峰’……”

不远处，“冰峰二代”的攻势不复先前的凌厉凶狠，“豺狼”和“恶鬼”趁虚而入，一击接着一击砸向“冰峰二代”的头部，连坚硬到能洞穿机甲防护装甲的尖峰都被折断。“恶鬼”再次跃起，混杂着蓝色的海水从它胸腔的空洞中倾出，却不影响它凶狠地咬向“冰峰二代”被打断了尖峰的后脑。它头部向后仰起，如同“冰峰二代”撕扯下“豺狼”的脊骨般撕咬下一块带着头骨碎片的脑干和颈骨。

但它还没来得及做出下一个动作，Tony的机甲就到了，在肘部火箭推进器的加持下准确击中它下颌的一拳将“恶鬼”打得下颌脱臼向一边歪倒。

[Sir，在‘冰峰二代’碎块中检测到独立的生命信号。]Jarvis提示道。

因为常常让几台备用驾驶战甲去做救援工作，它们上面配备了生命信号探测装置。Tony没想到这个功能还能在这里用上。

[之前怪兽的脑子里有个人？]Tony难掩震惊。

他想起刚才Steve的反常，以及那句让他们去救“冰峰”的话。虽然他信任这个人，但刚才他也是考虑到怪兽内讧应该是接近尾声了，最好抓紧这个它们都忙不过来的时机，别给胜利者整顿的时间。他根本没想到怪兽的脑子里会有个人类。

“冰峰二代”头顶的尖峰向他撞过来，眼看有些出神的他就要躲避不及遭受重击，Mjolnir横空而来，将“冰峰二代”整个身躯击歪，暴烈的电光闪动，本就遍布着烧焦裂痕的怪兽皱皮再次受创，大股蓝血从皮肉间涌卝出。

五台战甲已经脱离了舱体钻入海底执行搜救任务。

“‘冰峰二代’体内的信号消失了！”Banner惊讶道。

Tony冒出个果不其然的笑，专心投入战场，肩部导弹舱开启，照着刚才这妄图偷袭他的“冰峰二代”糊了一脸，胸前的装甲伸缩露出一排联动式导弹发射仓。

在一阵炮弹轰鸣和电闪雷鸣之后，这片海域重归平静。

远处待命的昆式战机很快上前将“突袭猎鹰”运往基地维修，Steve却执意要留下。

为了提升驾驶员安全性，Tony先前对驾驶员套装进行了改良升级，增加了部分他研发的单兵战甲的功能，比如动能辅助、飞行和短时间供氧。PPDC有些人戏称这些功能简直能让他们变身人形兵器。但其实，缺少Jarvis的辅助，这些功能只能让Jaeger驾驶员更容易在怪兽袭卝击操作舱后活下来，提升单兵作战能力基本是不可能的。

Steve非常不熟练地操纵着驾驶员套装赶向Tony的机甲那边——Tony将机甲手臂平举，前臂的强化装甲充当的临时平台甚至可以暂时停放一架直升机。

被Jarvis用备用战甲从怪兽血肉里挖出来又从海里捞出来的人平躺在平台中央。这是个面部轮廓分明的男人，呈现蓝黑色的头发如同海藻般铺开，长得能遮盖住他的脚。他身上只挂着破烂不堪的衣料残片，上面还有金属电路正泛着光泽——Tony认得出来，那是老式的内层传感衣。他最令人惊异的不是那一头长发，而是他身体上的异常，他的整条左臂和部分躯体都呈现出略显透明的灰蓝色，类似怪兽体内生物荧光的东西在其上勾勒出诡异美丽的纹路。

“Sir，确认那些部分是硅基构造。”Jarvis的声音响起。

Steve切断推进器动力，落地踉跄了一步，在那从怪兽体内掉出来的男人身边跪下，将男人的上半身死死压进怀里，无声颤抖着。

Tony猜到了这个男人是谁——与“冰峰”高度相似的怪兽、Steve的通感失常，这太明显了——尽管过于离奇，但和怪兽以及神话人物出现在地球上一比，Tony觉得自己接受良好。

一旁的Thor露出状况外的疑惑表情。

Tony简短地总结了一下，“这是Cap死而复生的好哥们儿。”

Thor的神情迅速从恍然滑落到若有所思和理解。

Tony也懒得猜这位神的脑子里想到什么了，他看到机身上喷着医疗队标识的昆式战机张开后舱门向这边靠近，上前敲了敲Steve的肩甲。

“医疗队来了，Steve。”

【*1、注：这句是复联1Tony在神盾局母舰上再见Thor时说的话。

2、注：这两个怪兽崇拜教派来自环太平洋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