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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太平洋AU】【全员】Fringe/危机边缘(23)

 主贾尼的全员向机甲打怪兽文。本章Bucky苏醒+盾冬戏份。


dbq在sy和wl更新忘了往这里放。一次性补上!



-Between Kaiju and Human:Bucky Barnes-23


“Easy,pal,掌握好节奏。”Steve挡开Bucky短棍的一记抽击。

“怪兽可从不讲节奏。”Bucky又是接连三击,每一击都被Steve预判挡下。

一滴汗从Bucky的额头滑落,落下时轻触他的睫毛,他本能地微微眯眼,就是这一眯眼的瞬间,Steve由守转攻,两下戳刺一下斜挑,最后一个劈斩,棍尖正好停在Bucky的颈侧。

“2比1。”Steve扬了下眉角。

Bucky露出个有些危险的笑,再次摆出进攻的架势。

最后,这场练习停在了3比3。

Steve朝弯腰系鞋带的Bucky扔出他的水壶,Bucky头都没抬,伸手向后一捞正好接住,仰头灌下了半壶。

他们照例将晚餐偷渡出食堂,坐在“领土戍卫者”身前的维修平台上用餐。

“你说怪兽会有停止出现的一天吗?”Bucky咬住叉子,看着他们的机甲。

“当然,一定会有那一天的。”Steve瞥了他一眼,把视线放回机甲身上。

“到那一天的话你想做什么?”

Steve沉吟了一会儿,“回家看看吧。”

他的家只有他一个人了,但那有很多美好的回忆,他参军之前,注射血清之前,成为Captain America之前,登上机甲之前,他的童年、少年、青年,世界上还不存在怪兽的日子,他甚至还没有力量保护自己的时候。那时候站在他身前的人现在也与他并肩作战。

Bucky回过头,眼睛里都是笑意,“我也是,真想回家看看啊。”

他放下空了的餐盘,将手枕在后脑就地躺下了。他们的头顶有一小块天窗,稀疏的星光静悄悄地撒下,Bucky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Steve没有躺下,他只是这么看着Bucky,那双灰色眼睛很剔透,浅薄的星光也在其中闪亮起来。

“咱们一定要回家。”Bucky挪了挪手臂,调整成更舒服的姿势,眼里的希冀和星光一般闪耀。

“好。”Steve答应道,嘴角的弧度柔和,也抬头看向那一小块星空。

“如果我没能回去,那都是你的错,知道吗?”

Steve因为这句话猛地转头看向Bucky,他一头颜色诡异的长发铺满了身边的地面,皮肤苍白如同浸泡在防腐剂中的标本,朝他伸出了灰蓝色皮肤的左手。

Steve从病房的看护椅上惊醒,他梦见了他们迎战“冰峰”前的事,但Bucky没说过最后那句话,他说的是“我们会一起走到最后的。”,而这让他更加不能原谅自己。

他放弃了他,他丢下他33年,让他独自在怪兽体内挣扎了33年。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醒来的Bucky,如果世上有上帝抑或魔鬼,他们一定听到了Steve的祈祷,然后用最令他痛苦的方式实现了他的愿望——从那张病床上醒来的并非当年被“冰峰”吞下的Bucky,他的Bucky。

这个Bucky一把掐住了Steve的脖子,将他丢了出去,又几下砸坏了警报后锁死的医疗室门禁——那只来自怪兽的手臂不仅力道大得惊人,更是坚硬得过分。

幸好Tony让Jarvis召来了他最近捣鼓出的分节式战甲,将狂躁状态下的Bucky装进了战甲里,又用上了四倍常人剂量的镇定剂才把他送回病床上。

Simmons取了一箱Bucky的样本,把他几乎整个包进一堆医疗仪器里,和Banner一起熬了两个通宵,最后推着十箱用于中和“怪兽毒蓝”的改良药剂把它们一股脑打进了Bucky的身体里。

“他体内‘怪兽毒蓝’的浓度高得吓人,不过他的部分肢体都是由怪兽组织构成,这也无可厚非。”Simmons抱着她的数据板检查着那些医疗仪器反馈的体征数据,“他的体温正在回升,但再也不会回到正常的人类体温范围了。”

Steve用手背轻触Bucky不知是因疼痛还是噩梦皱紧的眉头,这触感冰冷得不似活人,如果没有心电监测仪器的平稳反馈,眼前这人仿佛只是具装在冰棺中的尸体。他将拳头攥紧,收回身边,只有这样才不会暴露他手指的颤抖。

“往好处想,”Tony摊开手,“他以后在红卝外监测面前可就隐身了。”

Banner朝他投去了一个“你说真的吗?”的眼神,Tony则不解地回了他一个“我有说错吗?”的瞪眼。

“我们一直不清楚‘怪兽毒蓝’到底有什么作用,为什么它能影响到感染者的情绪和精神状态。直到Barnes中士出现,他的状态,我不是指那些和怪兽组织融合的部分,而是指精神和行为方面的,就是‘怪兽毒蓝’不加干预、持续累积达到的终极状态——将人类变成人形的怪兽。”Simmons向众人解释道。

Banner补充道:“也就是怪兽不仅在活着时是兵器,死后也能作为‘怪兽毒蓝’的源头感染人类。幸好偶然发明的中和药剂解决了这个问题。遗憾的是,就像我们无法根治Tony这样的感染者,我们也没法彻底治好Barnes。”

“等等,我想看看Barnes。”Thor突然出声道。

Tony疑惑道:“之前还在海上时你不就看过他了?”

Thor几个跨步穿过房间和中间几人的阻挡来到床边,“当时我不知道‘怪兽毒蓝’,没有认真观察。”

“别告诉我‘怪兽毒蓝’也是你们阿斯加德产的吧。”Tony撇嘴。

事实是,虽然“怪兽毒蓝”不是阿斯加德产的,但是源头也该归咎于阿斯加德。

Thor用拇指和食指指尖搓出一段手指粗细的闪电,在Steve来得及反对前那截闪电就击中了Bucky还保持着人类形貌的右臂。那里没有出现闪电击中过后的焦痕,而是浮出了一层薄薄的、转眼即逝的霜花。

“果然是Loki的魔法。”Thor咬牙切齿地挤出结论。

“等下,这是怎么和魔法扯上关系的?”Tony额角青筋一跳。

“霜痕,那是Loki作为冰霜巨人施法留下的印记。”Thor解释得像是在教小孩子一加一等于二,好像他说了,这一切就合乎逻辑了。

“冰霜巨人?他不是你弟弟吗?你也是冰霜巨人?”Clint挑高了眉毛。

Thor清了清嗓子,“他是领养的。”

Tony耐着性子把问题拉回正轨:“魔法?‘怪兽毒蓝’怎么就是魔法了?”

“你们已经发现了,以你们的科学无论如何都无法消除那个‘怪兽毒蓝’,只能抑制它,不是吗?因为那是你们无法理解的魔法。”Thor再次摆出教育孩童的态度。

这种态度让Tony更加火大,“只有愚人才会把科学暂时无法解释的事物归于魔法。”

“只有愚者才会否认他所不理解的事物的存在。”Thor拿出一副长者的慈爱姿态拍拍他的肩,“放心吧,吾友,等抓卝住Loki我会让他解除他的魔法的。”


Bucky又一次梦见自己被怪兽咽下,舱体碎片切入他的右臂、侧腹、大卝腿,海水混合着怪兽冰冷的涎液从护甲的缝隙钻进来,火卝辣辣的刺痛像是神经元传感电路过载。黑暗、疼痛、恐惧占据着他所有的感官。

他不想死,他不能死。他才许下承诺,要和Steve一起回家。他要回家!

他拔下切入右臂的那一大块金属碎片,用力将它扎入挤压着他的血肉里劈砍着切割着,怪兽的血液喷溅出来,他听见那些血液沾上护甲发出的嗞啦响声,细细弱弱得被怪兽血脉的鼓动掩盖,仿若蚊蝇振翅。他像是因雪崩被掩埋的人挣扎着在密不透风的山雪里开辟求生的道路,破损的头盔泄漏了太多氧气,还好他赶在窒息前抽卝出氧气管直接咬进了嘴里,但用不了多久氧气罐或者软管也会被怪兽的血液腐蚀穿。他几乎要攥不住那块开路的碎片,幸好怪兽血液的烧灼将他的手指和那块机甲残片粘在了一起。

他凭着那个念想用意志支撑身躯机械地前进着,酸性血液溶解掉了他的护甲和传感衣,毫无阻隔地开始侵蚀他的皮肤,头盔里涌进来的血液还没有淹没他的眼睛,但他什么都看不见。过度的疼痛让他麻木,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左臂是不是还在挖掘,或者已经被腐蚀殆尽。

在头盔上的防护罩彻底碎裂之前,他感觉自己破开了一层比其他怪兽血肉更加柔软的物质,他陷了进去,头盔在一阵动荡里彻底舍弃了他,一股黏稠的液体呛进他的呼吸道,但他却没有感到窒息——这液体里的含氧量很高。这种液体同样是酸性的,但相比怪兽的血液要温和得多,与先前相比只像是离火焰太近的灼痛。

他勉力睁开眼睛,一片模糊中只能看见一股股散发着生物荧光的线状组织。那些丝线状的东西朝他缠绕过来,将他束缚住。在挣扎中,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左臂的感知,但他不在乎,他要回去,他要回家。

从那些线状组织中传递过来的意识被他的执念和意志压倒侵吞,这只怪兽嘶吼一声,猛然扎入海面游向虫洞,它要回去,回到它的起源之处,它的家乡。

逆向穿越虫洞摧毁了它大半个身躯,当它坠落回虫洞之下的孵化池边时,已经奄奄一息快要彻底断气。但操纵着巨大孵化机器的奇塔瑞人注意到了它,拎起只剩下小半残躯的它塞进了孵化囊里。

它陷入了漫长、混乱、黑暗而模糊的梦境,梦里它时而看见灰黑色的天空,目光所及之处尽是它还未出世的同类,它咆哮出声,向这世界宣告它的破囊而出。有时它会看见纠缠交错的神经丝遍布它的四周,比孵化囊更紧密地缠缚住它。

它再次醒来时已经拥有了新的身躯,远比过去的更加庞大有力。奇塔瑞人,它的创造者、驱使者,有时候会来找它,翻找它的记忆,它憎恶这种感觉,竭力抵抗。

但在某次奇塔瑞人搜寻它记忆时,奇怪的事发生了,它感觉到自己的意识里多出了些什么,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它感觉自己坐在舒适的皮质座椅里,咸涩的海风从窗口吹进来,它开着自己喜欢的车,身旁是自己的爱人,它身负沉重的责任和使命,但现在在这条海滨公路上,它可以放松片刻,握着爱人的手享受海边璀璨安宁的落日。

这些感受牵动了一些久远的、发生在它重生前的记忆,渐渐地,如同拉住铁链从海底拔卝出一座沉没的巨轮,越来越多生动的记忆回到它的脑海里。

它和一个人一起站在一个封闭的铁壳里,一同站在它的同类和一丛丛明亮闪光的方柱之间的海水里,一同挥动右拳,一同被击飞倒地,一同大喝出它不知晓意义的指令。

它和那个人一起在有很多人的地方畅饮一种味道奇怪的液体。他们互相拥抱,他们这样拥抱过无数次。

它的无数记忆里都有那个人。它和一些瘦小的人打架,身体里流出红色的液体,再把更加瘦小的那个人从地上拉起来,两个人相互架着回家。它和那个瘦小的人一起坐在个燃着火焰的圆洞前,看他在手中的白色平面上用长条状的东西划拉出一个个图像。

那温暖,明明与漩涡里烧灼它的物质有着相似的颜色,却不让它觉得疼痛。它向往着这样的灼热,像是受到牵引,比驱使它的力量更深沉、更强大。

它意识到,这里不是它想回的家,它真正的家乡在虫洞的另一边。

但奇塔瑞人牢牢地看管着它,不停地在它的脑子里翻卝搅,试图找出更多有用的信息。它假装顺从地从意识中泄漏出他们需要的信息,直到屈从的姿态让奇塔瑞人觉得它已经没有威胁,放松了警戒。

它冲向那个通向它真正家乡的漩涡。漩涡中喷吐着翻腾的焰浪,火光扭曲变幻,一波接着一波的热浪袭向它要将它逼退,那些弧状的火光一碰到它便烧焦它一块皮肉,它皮肤皲裂、血液飞溅,但它不在乎,它要回去,它要回家。


一周半之后,Banner和Tony在神盾局组织的一众精英科学家的协助下完善了虫洞预测模型,他们的心血带来的消息令众人根本没有心思庆祝这个小胜利——两个半月,77天后,虫洞会达到足以让机甲逆向穿越的稳定度,但他们面对的将是5只甚至更多正向传送过来的怪兽,虫洞卝开启的窗口期只有90分钟左右。而且在这之前,他们还需要解决8次怪兽入侵,每次至少都会出现3只怪兽。

Tony和Banner在跟Fury讨论这个严峻局势时,会议室门外传来一声金属被砸碎的声响,会议室的门倏然敞开。

走进来的Bucky已经不复一周多之前的苍白,过长的头发变回了他档案照片上那种短发,他的手腕上套着两个金属环,上面的破损处还在闪着电火花。

他在看见Tony时目光一滞,他准备好了回到环太平洋战场,却还没有准备好该如何面对Tony。

“指挥官,我请求重回战斗编队!”Bucky面向Fury,站姿笔直,怪兽组织构成的那只手上戴了皮手套。

Fury的神色从沉重变为严厉,“如果这就是你对待命令的态度,士兵,我不可能同意你踏上我的机甲。”

“你可以试试我的机甲。”Tony倒是挺欣赏这样的风格,毕竟他自己就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Tony成功招来了Fury充满威胁意味的瞪视,在他这么一搅和之后,Fury知道现在已经不适合再就不服从命令擅闯指挥中心这事说下去了。

Banner开口道:“Barnes中士,你的精神状态全靠中和药剂维卝持卝稳卝定,不适合驾驶机甲。而且目前‘怪兽毒蓝’对双人通感驾驶是否会有影响也是个未知数。”

“哪怕你和Rogers曾经是王牌搭档,但让你重回驾驶舱、拆掉Rogers和Wilson的组合不是明智之举。”Fury严肃道。

一阵急促的脚步从走廊上传来,Steve出现很快出现在会议室门口,他面色复杂,在看到众人之间的气氛并没有多剑拔弩张之后与Bucky对视了一眼,站到了旁边。

Bucky深吸一口气,摇头道:“我不是要去驾驶机甲,我想再次控制怪兽。”

“Buck!”Steve一脸讶异,他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想法。

Tony和Banner视线交汇,两人都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Bucky朝Steve投去一个眼神,继续道:“负责监控研究我身体的Simmons博士说,我的身体在怪兽脑脊髓液中不仅藉由怪兽组织完成了肢体修复,在半成品超级血清的辅助下还做到了碳基生物与硅基生物的自然融合,我的身体就是个天然的交互中枢。她从我身上提取到了怪兽脑组织中连接我意识的那种神经纤维丝,只要模拟其制造出仿生连接设备,我就可以像之前一样控制怪兽。”

这是Bucky自醒来以后说过的最长的话,Steve确定。

如果说Banner控制怪兽的方式是入侵软件的话,Bucky所描述的这个设想则更像是硬件骇入。能提出这种疯狂方案,Tony在Bucky身上找到了些同类的亲切感。

“你说的这种办法需要物理接触到怪兽,而且要和怪兽的神经系统形成连接。”Banner眉头紧锁。他很清楚怪兽是怎样可怕的存在,没有Thor那样的身体素质,如果Bucky在接近怪兽时被怪兽击中,只会有一个结果。

“你确定吗,Barnes,用这种方式参战?”Fury问道。

“Buck,你不能因为心怀愧疚就到战场上去找死。”Steve看向他,蓝眼睛里盛着他人读不懂的悲哀。

Tony做出一个“打住”的手势,止住了这场战术研讨滑向情感倾诉的趋势,“你就知道这是在找死,我还没说话呢。”

就在刚才,他已经初步构想出了一个方案。

“如果有我的帮助,说不定我们的Barnes会比诸位Jaeger驾驶员有更高的存活率。”Tony扬起下巴,脸上的神采会让喜欢他的人心折,也会让讨厌他的人觉得刺眼。

Bucky惊讶地看向他,像是忍耐又像是决意赴死般闭了闭眼,直视那双明亮干净的眼睛,“就算我是害死你父母的罪魁祸首,你也愿意帮助我吗?”

Tony的神情瞬间从得意倾倒向愤怒,“你说什么!?”他猛地站起,先前坐着的椅子滑向一边撞在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Steve向前跨出一步,像是要防备Tony突然扑过来攻击,“Tony!冷静!”

这个举动里的不信任和它包含的意义刺痛了Tony。他转向Steve,震惊地瞪大了双眼,“你早就知道?”

Steve默认了,避开了Tony的视线,垂下的眼里的蓝色像是流淌的悲哀,“Bucky和Howard的通感余波泄漏了Howard的战略地位和实时位置。”

“所以……所以,‘滥杀’才会去到那个偏僻小城。”Tony咬着牙吞下喉间硬块般的哽咽,浑身颤抖地挤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喷气声响起,一架战甲出现在会议室门口,Jarvis操控着它走近Tony,钢铁臂膀轻柔环住他,“Sir,深呼吸。”

Tony闭上发烫的眼睛,发出怒吼,“滚出去!”

战甲转过头,冷硬的面甲朝向Steve的方向,充满威胁地略略压低了头部。很快所有人都离开了这间房间。


深夜,舰上仍有小半空间亮着灯,轮班执勤的士兵的脚步声被淹没在无休无止的海浪声中。

Tony刚从工作间离开,让视频那边的一群疲惫不堪的机甲工程师去休息——他们在Stark基地负责机甲强化改装的现场管理,因为进度略慢于预期而不得不熬更守夜。

Jarvis控制战甲递给Tony一个马克杯,Tony嗅了嗅空气里热牛奶的香气,撇嘴道:“你是不是还要给我唱摇篮曲啊,J?”

“如果这有助于您入睡的话,是的。”Jarvis答道。

Tony每天只给自己留了三个小时的休息时间,Jarvis没办法在人类存亡的关头试图去争取更多了,所以他只能尽量让Tony的这三个小时物尽其用。

Tony臭着脸还是把牛奶喝完了,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招出全息屏调出来Bucky那个房间的实时监控画面。

男人没有躺在床上,而是背靠着墙壁躺在房间的角落,他没有睡觉。他的眼睛同样受到怪兽组织的影响泛着荧光,在强光下看不出来,在黑暗的房间里却异常明显。

为了防止他再像之前一样失控伤人,他的手脚腕上戴着限制手环,未启动的状态下像是护腕,一旦启动就会用磁力将他的四肢锁在一起。今天的意外之后,神盾局的人给他换上了更强力坚固的版本。他目光朝向的方向有个造型简单的金属相框,也是这个房间唯一能让人看出有人居住痕迹的东西。

那张照片是一张合照,上面是Steve、Bucky、Howard、当时的PPDC指挥官、刚从科迪亚克学院毕业的副官Peggy Carter、几个“领土戍卫者”的工程负责人和PPDC在任的军官。

Tony在画面前静止了几秒,将时间往前拨。他离开医疗室4天,从未靠近过那张甚至算不上柔软的床,连待在这个房间的时间都很少。Tony听说过他常常泡在训练室里挥霍汗水。他入睡的时间很短,比Tony刚经历过“混乱”袭卝击之后那段时间睡得更少,每每入睡都会在噩梦中浑身大汗着惊醒,然后平静地坐着等待汗水干透,等到凌晨五点才离开房间。

Jarvis在旁边一言不发,关于这件事,他从头至尾都保持了沉默。失去父母的人是Tony,选择怨恨还是原谅也是Tony自己的事,哪怕他可以进入Tony的大脑也不会因为有这个特卝权就试图去左右Tony的意志。他会千方百计阻止Tony拿自己的身体和生命冒险,但他从不会质疑他的决定。

他是Tony的AI,永远站在Tony那边,无论Tony做过、想做什么。

良久之后,Tony挥开全息屏,放下了马克杯,去那个狭小的洗漱间里刷牙。

“J,明天我们再研究下战甲。”Tony满嘴泡沫含混不清地冒出句话,打算如果Jarvis没听清的话绝不会重复第二遍,这事就此作罢。但Jarvis从来不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好的,已经列入明天的日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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