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变忒休斯

主贾尼的全员向机甲打怪兽文。本章真·全员集结，最终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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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semble：Аvengers-25

“全体Jaeger，关闭闸口，准备下潜！”指挥中心传来Fury的指令。

这场最终决战，29架现役机甲只有24架出战。在前两次的战斗中，有两架来自PPDC的Jaeger损毁过于严重，驾驶员神经损伤和烧伤未愈，没有加入到这次行动中。因为Jarvis要参与虫洞另一边的行动，需要上载到机甲服务器单元中，无法兼顾这边的应敌，3架未经强化改装的机甲留在了АVenger基地待命。

虫洞传送过来的至少5只怪兽将由8架机甲牵制、消灭，而Tony和Jarvis驾驶的9架机甲、“复仇者先锋”、“蛰伏猎杀者”、“战争机器”、“正装骑兵”、“冬兵”战甲和PPDC的3架最适合这次任务的Jaeger则会穿过虫洞去夺取Tesseract。至于Thor，他要去找Loki这个始作俑者，寻找能够解决虫洞和怪兽的简便方法。

对于这个不切实际的幻想，Tony暗自翻了个白眼，如果Loki肯倒戈帮助他们的话，他就不会搞出这么多事了。

一座座钢铁巨人凭借重力在海水中飞速下沉着，相比之下，小巧灵活得多的“冬兵”战甲需要动能辅助加速才能赶得上他们。Thor暂时还未下潜，他会在虫洞可以通过之后从海面直接冲入虫洞。

“‘邻家英雄’（Neighborhood Hero）就位！”通讯频道里传来两个略显稚卝嫩的声音，这两个虽然年纪轻轻但战绩斐然不容小视的驾驶员语气坚定。

“‘索科维亚幽灵’（Sokovia Spectral）就位！”这台老机甲到现在已经经历过三代驾驶员，如今由一对兄妹驾驶，仍然雄风不衰。

“‘黑豹’（Black Panther）就位！”这架机甲同样也拥有一对兄妹驾驶员，配备着不少精尖科技武器。

“‘阿戈摩托’（Agamotto）就位！”这架机甲由师徒驾驶，师傅是除了Steve和Bucky之外的驾驶员中资历最老、驾驶时长最长的一位，徒弟则是亲身遭受过怪兽袭卝击后弃医从军的半路驾驶员，和Tony还颇有些共同语言。

“‘惊奇队长’（Captain Marvel）就位！”这是历史上第一架全部由女性驾驶员驾驶的机甲，Fury的支持消除了PPDC内部的异卝议，但真正让那些叫嚷着女性不该驾驶Jaeger的破嘴闭上的关键，是其17次出击—17次击杀的优异战绩。

“‘女武神’（Valkyrie）就位！”这架来自海参崴冻土的机甲也是由两名女性驾驶员操控，从命名上就能看出其出色的战斗力。

“‘蚁人’（Ant-Man）就位！”这架机甲的驾驶员也是它的研发者，它拥有在场机甲中最大的体型和吨级，却被其研发者赐予了一个颇具冷场效果的幽默名字。

“‘火箭浣熊’（Rocket Racoon）就位！”这架机甲的驾驶员在汇报就位之后还吹了声口哨，发出一阵高呼，像是西部片里将要驾马驰骋的牛仔。

“‘米兰诺’（Milano）*就位！”和这对情侣驾驶员的汇报声一起传过来的是上个世纪的摇滚金曲，大多数驾驶员根本不能想象这架机甲的驾驶员是如何卝在这么嘈杂的音乐声里保持通感稳定的。

“‘荧光螳螂’（Lumo-Mantis）就位！”通讯频道里传来一个温温柔柔的女声，但这架机甲在面对怪兽时可一点都不温柔。

“……”

在所有Jaeger就位后，战事钟归零，60秒内，虫洞警报响彻指挥中心。

原本一片漆黑的广谱视觉图像上忽然爆发出一股强光，不规则的裂口中冲出一阵猛烈的火光，照亮了这片被黑暗恒久盘踞的死寂之地。

“捕捉到怪兽信号！一！二！三！四！五！五只怪兽！”指挥中心传来示警。

五只怪兽的体型、外形等相关资料被立即发送至所有驾驶员的全息操作屏。

8架机甲蓄势待发，按照先前的战术安排准备好武器锁定了怪兽。

“等……等等！第六个信号！”汇报情况的士兵几乎是惊呼出声。

指挥中心传来几个微弱的抽气声，“天啊……”

“那是五级怪兽！”

在虫洞口未熄灭的火光照映下，一个恐怖的阴影浮上虫洞，狰狞的畸角和甲刺像是它背后展开的黑色光圈，仿若远古的邪神重临，要将整个世界一起拖入深渊。它硕大的后肢和尾部缓慢地搅动着海水，随着虫洞火光的熄灭，深海的黑暗如同遮天蔽日的羽翼般在它的身后展开。浓墨般的黑里八对散发着邪异蓝光的巨目像是回望的深渊，将实质般厚重的恐惧压向每一个能看见这一幕的人类。

它张嘴狂啸，漆黑的海水荡出一波波肉卝眼可见的声浪。

“见鬼！”不知是谁在通讯频道里骂了一句。

“准备迎战！”Fury厉喝，暂时将一些人的精神从崩溃边缘拉回。

虫洞内部像是个光怪陆离的独立世界，Tony不知道时间是如何流逝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在呼吸，机体外部遭受能量冲击的响声经由固体介质清晰地传导到驾驶舱内，震耳欲聋。

机甲落地时的感觉是轻飘飘的，像是月球行走，虽然他并没有真在月球上走过。但这种状况他和Banner事先是料到了的，奇塔瑞的虫洞是悬在空中的，其引发的引力畸变会让周围出现失重或者重力减小的现象。

但他们没有预料到的是，不计其数的怪兽望向虫洞的方向，他降下的地方，像是鬣狗群盯着垂涎已久的猎物。往远处眺望还能看见更多正在孵化囊中挣动着要破囊而出的怪兽，那些初初破囊的怪兽都像是受到召唤般朝着这边聚集过来。

那翻滚着的活性孵化池上锁定着他的、密密麻麻的狰狞眼目恐怖到让Tony反胃。冰冷的恐惧在他的胃部聚集，沉重尖锐得像是将要破腹而出。

离他最近的那只怪兽，普通体型的四级怪兽猛地朝他扑了过来，似乎是想做第一个撕裂猎物的先锋。但它的身体忽然一滞——Banner控制住了它，Tony抓卝住机会双手按在它的脑袋上送了它两发透脑而过的等离子斥力炮。

“撤离！Fury！让还没有跳进虫洞的Jaeger撤离！”Tony已经很清楚，这是个圈套，围杀、玩弄他们的陷阱。

奇塔瑞人，或是Loki，早猜到了人类会有此一搏，等在这里要用极致的绝望彻底击碎人类的斗志。

这个意识像一点火星将坠在Tony胃里冰冷刺骨的恐惧点燃，爆裂蛮横地把所有的惧怕烧成灰烬——他想起所有葬送在怪兽脚下的生命，所有倒下的Jaeger和随之长眠的驾驶员，所有火焰和烟尘里的残垣断壁。他想起朝“混乱”举起火焰喷射器的Yinsen，那一声怒吼在他的记忆里酝酿良久，终于从胸膛中破茧而出。

他偏不认输！

Jaeger双臂的强化装甲弹开，落在孵化池堤坝上发出两声沉闷的鸣响。Tony平举手臂，近三米粗的高聚能射线延伸出去，在他横扫的动作下将近处的大片怪兽拦腰截断。

但如此强劲的武器就算由振金核心方卝舟反应堆供能也只坚持了9秒。高热将Jaeger的臂甲烧得通红，两臂的流体神经通路系统早已失灵，如果不是Jarvis及时切断了神经信号反馈，Tony的手臂绝对已经严重烧伤。

大多被拦腰切断的怪兽并没有死亡，他们甚至还在试图用剩下的肢体移动，朝Tony靠近。Tony利用肩部的超级扭矩发动机举起通红的双臂，照着周围几只半死不死的怪兽脑袋来了几拳。

这架Jaeger胸前的反应堆已经黯淡到开始闪烁，在手脚并用碾碎了一圈怪兽的脑袋之后，他从这架Jaeger的驾驶舱中弹出，飞进了另一架Jaeger已经张开待命的驾驶舱里。

他的身边，伫立着14架严阵以待的机甲。

他想叹气，又想大笑。

[Sir，所有驾驶员都是在清楚这边的情况后跃入虫洞的。]

[一群蠢货，一群蠢货！]

[您可以在回家之后指着他们的鼻子骂。]

[包括你！我警告的对象包括你！]

[我绝不在您最需要我的时候背叛或者离开。]

通感里的对话发生在一瞬之间。Tony摆出了迎战姿势，左手等离子斥力炮预热，右臂高温切割刀弹射卝出鞘，刀刃鲜红如落日余晖。

9台机甲中装载数十架备用战甲飞散开，开始搜寻Tesseract的能量信号。

Tony他们没有选择在孵化池这个开阔地带迎击怪兽潮，而是退到了堤坝之上，借助奇塔瑞的建筑工事作为掩护展开战斗。但这样他们与虫洞的距离也被拉开了，要想回去，他们绝对需要一番苦战。

奇塔瑞的建筑比人类的建筑要更加坚固，这也给体型比机甲更为巨大的怪兽带来了不少行动阻力。但数量带来的巨大优势让机甲的战败成为定数，他们只能努力坚持得更久，给Jarvis搜寻Tesseract争取时间。

很快，为了尽量保住其他仅此一份的Jaeger，Tony再次损失了1架机甲。

HULC操作舱的通风系统和中枢处理器的水冷系统全力运转着，却仍然无法将机器从过载的边缘拉回来。Banner的思维帽上的神经元传感器已经烫得他周围的皮肤一片通红，但他没有取下它的打算。

更远处的建筑群中伫立着唯一一座顶部隐没在浓厚乌云中的高塔，其中段的平台上一个类人生物缓缓踱步出现，他垂眸望向远处的战场，像是神在挑剔着祂不甚满意的造物。

仿佛是被什么奇妙的感应牵引，Thor从酣战中抬起头看向了他。

“Loki！”滚雷般的声音响彻半个广袤的建筑群。

“Brother！欢迎来到我的国度，告诉我，你喜欢这一切吗？”Loki张开双臂，做出一个欢迎的手势。不知道他是借助了魔法还是什么，不大的声音居然穿过老远的距离被他们听得清清楚楚。

他的距离太远了，远到Tony只能将视觉传感器捕捉到的画面一次次放大优化才能捕捉到这个诡计之神的特征，绿衣，金角，高大瘦削，其他的什么都看不清。

但Thor却能在如此远的距离看清Loki脸上的笑容，一如他们反目时的笑。饱含卝着怨愤和其他同样深重他却读不懂的情绪。这种不解让他恼怒地狠狠挥出Mjolnir，巨力让Mjolnir从一只怪兽头上的伤处直接贯穿了它的脑子，电光将里面烧得焦黑。

Loki的身旁走出另一个人，灰绿色皮肤，身着铠甲，头盔上有一圈繁复的冠饰。他充满不耐地对Loki说，“赶紧结束你的游戏，我已经损失了很多士兵了！”

“我给你的士兵。”Loki切齿，面上却是一副不怀好意的笑脸。

奇塔瑞首领The Other冷笑，“别忘了，你承诺给我一半地球，如果做不到……”

“诡计之神从不食言。”他只说谎。

“Loki！作为阿斯加德的神族！作为Odin之子！你违反了阿斯加德最严重的法条！”Thor怒瞪着他，像是这样就能让Loki乖乖听话，束手就擒。

“哈哈哈哈哈！我可不配当伟大的Odin的儿子，我是约顿海姆（Jotunheimr）肮脏的冰霜巨人！”Loki笑得歇斯底里，笑完却又冷静得可怖，“你没看到吗？我的血是蓝色的，冰冷的！这些怪物身上流淌的就是我的传承！”

“你生长于阿斯加德，你是我的兄弟，不管你血管里流着什么样的血液！”Thor再次挥出Mjolnir，击歪一只朝着“复仇者先锋”冲过去的怪兽。

“在我做了那些事之后，在我站在这里时，你还这么认为吗？”Loki嘴角勾起更大的弧度，绿色眼睛死死注视着Thor，像是要用视线将他刺穿看透。

“你是我的兄弟！”Thor怒吼，又像忽然间怒气都散尽了，只剩那撑着他寻找了Loki四十余年，让他的心脏在每一次夜深人静时酸痛难忍的东西。

他的声音不再充斥着苛责和愤怒，而是像过去千年里每一次原谅Loki的恶作剧后一样无奈而低沉，“Loki，跟我回家吧，母亲还在等你。”

Loki像是被母亲这个词触动到，不易察觉地瑟缩了一下。他摇着头，“太晚了。”

他收起那种带着恶意的笑脸，“太晚了，brother。”

Thor的声音再次高昂起来，“现在还不晚，Loki，把Tesseract交给我，跟我一起回家！”

Loki低下头发出一声嗤笑，像是嘲讽，又像是自嘲。再抬起头时，他声音中的尖刺消失了，就像是快要忏悔着哭出来一样，“你愿意原谅我吗？父亲会愿意原谅我吗？”

The Other紧张地试图上前，质问道：“你要干什么，Laufeyson！”

Thor朝Loki的方向飞去，“等一些时间，等一些时间，他会的。”

Loki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予那个奇塔瑞的王，他专注地看向Thor，像是生怕错过他的任何一个神情。他朝着Thor伸出手，眼眶里将落未落的眼泪让他看起来脆弱得仿佛被遗弃在路边淋雨的猫崽，像是在等Thor来牵住他，又像是已经准备好被挥打开。

——一块十来厘米的蓝色立方体倏然出现在他手中。

如同催人入眠的风中低语，他轻柔地说：“可我不会啊。”

所有还未报废的战甲在这一刻同时朝着Loki的方向疾飞而去，却被一道道从各个方向射来的激光束阻拦或摧毁。

一道刺眼的蓝光从Tesseract中射卝出，没入远处翻滚涌动的虫洞。

上一秒虫洞还如同永不止歇地暴卝动激荡着的岩浆形成的漩涡，这一秒它就彻底冷却平静了下来——所有溢散的能量、喷射的等离子体、爆炸的电磁压缩体都悄然收束，虫洞的端口变成了一个漆黑的圆球。

它彻底稳定了。一个完整的虫洞形成了。

“Loki——”Thor目眦欲裂，背叛比任何一次来自Loki的匕卝首的刺伤都痛。

The Other望着那个扭曲了周围光线的漆黑球体发出一声满意的喟叹，“原本4个月前它就该稳定了，为了你的游戏拖到现在。该结束了吧。”

“该结束了。”Loki看向Thor，唇角的弧度无比温柔，眼里却是带着尖刺的情绪和满溢的泪光。

明明做着最可恶的事，却流着那么让人心疼的泪。

他把Tesseract收了回去，现在它已经没用了。

似乎是意识到了这一点，那些战甲也不再试图往他身边闯了。

Loki将视线转向战场，神情无喜无悲，任由那几滴做戏的眼泪在高塔的狂风中滑落。

在The Other的命令下，怪兽不再只盯着那十几架战甲，而是开始往虫洞里钻。

“虫洞能量达到新峰值！”

“虫洞周围的等离子体流和电磁干扰消失了！”

“检测到引力场异常！”

“再次捕捉到怪兽信号！”

“两只！”

“第三只！”

“第四只！”

“……”

指挥中心传来一个个逐渐染上绝望的声音。

撤退的战甲群再次分散开，飞向了各架人控Jaeger。

Tony再次用出了高聚能射线暂时清理出了一片通往虫洞方向的道路，也暂时拖住了一些怪兽去往地球的脚步。但这只是权宜之计，他们拯救不了地球，也救不了他们自己。

【*注：银河护卫队1里星爵的飞船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