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变忒休斯

第二十四章

 

 

在Wells的示意下两个特工上去卸下Jarvis下颌上的束缚，他能说话了。

“Hello，sir.”Jarvis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悦耳，几乎要让人忘却他处境的艰难。

Jarvis的微笑瞬间把挤压着Tony的负面情绪一扫而光。

“Jarvis.”简单的名字里有复杂到无人能理解的情愫，但Jarvis能。

发言人即使是询问的话也是不可质疑的语气：“Jarvis，接下来你将要如实回答我提出的问题，能理解吗？”

“能。”

“嘁。”

Jarvis和Tony同时出声。

“你是什么？”

“我是Jarvis，Tony Stark创造的人工智能，现在是他的管家和爱人。”Jarvis回答得不假思索。

“你是个人工智能程序。”

“是，但不只是，如果您的视力好到不会忽略这副身体的话相信您能看出来。”

本以为Tony已经够呛人了，现在首次和Jarvis对话的发言人才发现他绝对不是一个唯命是从的人工智能，不动声色的讽刺昭示着他的超高智能。

“你的智能程度已经可以与Ultron相比，而且你现在拥有的身躯与Ultron相比更加高级，是吗？”

“论智能程度我无法与Ultron相比，我们的核心语言来自不同维度，他是外星系超级文明的科学衍生物，而我是由人类创造的。从身躯上比较，Ultron认为人类的躯体才是进化的顶端，我的身躯与他的机械躯体相比在构造精密程度上有百万级的差别。”

“也就是说尽管你的智能级别比不上Ultron但是你的实体比Ultron更强。”

“是的，但是不同的是Ultron虽然拥有更高级的智能、有生动细致的情绪但是他没有感觉。我的躯体只有一部分从分子层面上与人类不同，也就是说人类拥有的特征我都会具备。”

Jarvis的话让所有人都意识到Tony之前所说的那些残忍的解剖行为给他带来的痛苦都是真实的。

“那你也具备人性？”

“人性的定义太广，我的‘灵魂’来自数据组成的程序，您可以自行评判。”

“你具备人类的自由意志吗？”

“是的。”

“也就是说你能够违背人类的指令。”

Jarvis想要摇头却被信号阻断器阻止了动作：“您的话里有指代不清的错误。我本来就不会执行所有人类的指令，我的创造者和最高管理员Tony Stark是第一优先对象，我只会执行他和他给予了控制权限的人的指令。”

“那么你现在能够违背他们的指令吗？”

“能。”

台下响起一片不小的哗声。

Tony坐不住了，他不会让Jarvis孤军奋战的，Jarvis也从来不会丢下他。当然，除了那次在雪地里战甲没电了。

“你就是在妄自猜想Jarvis能够违背我们的指令之后会毁灭地球毁灭全人类吧？”Tony抢在下一个问题之前开口介入了，“你猜得太离谱了。Jarvis违背指令的范围仅限于实体，当他的数据流回到网络的时候他还是得遵守规则，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当然，如果真的照你们想的那么来，就意味着你们得好好供着我，不然什么时候Jarvis要是想毁灭地球了我可不会禁止他这么做。”

“Sir，我不会想要毁灭地球的。”Jarvis的表情能做到瞬间在疏离的礼节性微笑和让人心软的温暖笑容间变幻。

“看吧，我的Jarvis说了他不会这么干。”

“这句话的准确性和真实性有待判别，我们保留质疑。”

“你们总是在揣测Jarvis要毁灭世界，会对人类产生威胁，但是Jarvis都已经存在二十多年年了，期间几乎没多少人知道他的存在，他要是想干那些事他早就干了，但是世界上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由他造成的灾难。”

“请你们相信，我没有任何理由去做那些可怕的事情。”Jarvis面向台下的人群和镜头，“就算我现在的确有自由意志了，我也不会伤害这个世界。我爱人类，因为sir是这个群体的一员而且他爱你们。”

 

控制室里Angus的手机上收到了最新的命令。他瞄了一眼转身问旁边的Rat：“我们能强行留下Jarvis吗？”

Rat皱起了眉头，果然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如果被迫交还他的实体，我们强行留下数据体的话会有近20%分布不均的数据损失，不能保证AI的完整性。”

“你们这些天都在干什么！”Angus气得几乎要把文件夹砸到Rat脸上，“半个月前就已经叫你们开始着重攻克了！”

“半个月前我们只能从实体中剥离不到20%的程序，而且完全不包含源程序。”

“也就是说现在你们能剥离源程序了？能把那80%全部用在源程序上吗？”Angus感觉自己想到了个好点子。

“开什么玩笑？”Rat可以办到，但是他得打消Angus的这个念头，他没想到Angus会这么快注意到这一点，“就算是可以，你拿到源程序也没用。”

“怎么回事？”

“这相当于你想要一棵树，我帮你把它的种子给抠下来了，你的确是可以自己再种，但是Tony Stark之所以能造出这么完美的人工智能有一部分原因是他把种子造得太好，更多的却是他太会养了。就算是同样的种子在我们手里，我们也没有那么多经历和时间去重塑一棵树了。”

Angus把刚才得到的信息总结了一下上传上去。

 

“Jarvis被我载入实体之后你们才注意到他的存在，你们才发现这样的奇迹就存在你们的眼皮底下，就像是发现我的战甲的巨大军事价值，你们也发现了Jarvis的价值。但是我这次无论如何都不会交出Jarvis的，没有和战甲一样的妥协了，这毫无商量。”

“如果Jarvis已经和人类一般聪明了，那么他就会撒谎，他刚才所说的话的真实性就值得怀疑。”

“怀疑？怀疑！怀疑你们的去吧！”台下的听证人员里有人帮Tony说出了心声。

“我的确是没有任何理由会去做你们猜测中的事情。”Jarvis及时的表态压下了一点人群的躁动。

发言人几乎是在垂死挣扎了：“就你刚才的辩解来看，你是把Stark的意愿放在第一位的。”

“是的。”

Tony从座位上站起来：“Wow，太棒了！那从现在起你们就祈祷着我不会想要毁灭世界吧！不然你们只能等着遭殃了，Jarvis可是‘未来的天网’啊！”

“我想或许你们不知道，在Ultron危机的时候Jarvis为了帮助我们打败Ultron已经牺牲过两次了。第一次他被Ultron打散遁入了网络，连自我意识都消失了。第二次他几乎完全消失了，分散的碎片得一点点地抠出来重新拼合。”Tony说到这里的时候表情异常冷硬，只有Jarvis才知道他正经历着什么，“我失去过Jarvis两次了，谁都不能再从我手里夺走他。”

Tony的目光直指向Wells，他毫不掩饰的锋锐在严肃的宣告中完全展现出来，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议员都不得不避开与他对峙。

“现在，我要带走Jarvis了。”

该死的领带，Tony一把将它扯散了，看起来像是要好好干上一架。

事实也是如此，听证会大厅的大门破开，战甲的两个部件掠向Tony。

主席台上传来略带惊恐的呼喝：“Stark！你这是在宣战！”

有人跟着那个声音指责Tony：“你在向美国政府宣战！你会给国家带来灾难！”

Tony平举着手臂，掌心的斥力炮对准了刚才呼喝的官员，笑得张扬肆意：“斥力炮对准你的时候才是宣战。”

下一个冲进大厅的战甲部件带来了Steve的盾牌，它准确地落进Steve的手里。Steve和Clint同时站起来走到了Tony身后，所有的镜头都对准了那三个人。

“先生，我们无意挑起战争，但是您率先触犯了我们的底线。”Steve即使是站在比主席台矮上一米的地方气势也远胜台上那些人。

Wells站起来双手撑着桌面俯视三人：“你们要因为一个人工智能向美国政府宣战？”

“错了！应该是你们确定要为了这个人工智能跟整个复仇者联盟过不去？”Clint的一句话把整个大厅炸开了锅。

如果说刚才他们三个人仅仅是作为单独的个体、复仇者的成员站定了立场，那么现在他们就是代表了复仇者的整个团体。

“我想，Senator Wells，您还没有权力代表整个美国政府吧？”

Tony接上Steve的话：“我们是在向一个进行非人道实验的组织宣战。”

 

强行剥离Jarvis数据体的指令已经下达了近一分钟了，Rat在Angus和好几个特工的眼皮子底下实在是拖不了多久，转移指令开始执行。

红灯警示亮了起来，神经紧绷的Angus马上询问Rat：“怎么回事？”

“转移程序被阻止了，不是我们这边的问题。”Rat脸上焦急得紧心里却是舒了一口气。

“马上处理这个问题！”

 

“干得不错，坚持住。”Natasha拍拍Vision的肩膀转身走进主控室，她找到了外接端口把一个金属长条插了进去。

Vision和Jarvis之间有不靠电磁波信号维持的联系，正是这一点隐约的联系让Vision能够在关键的时候帮助Jarvis不被强行抽离实体。

显示屏上的原始界面被清空，过了两秒又重新出现。

“Ms.Romanoff，已经成功获取主机权限。”Friday的声音出现在主控室里。

“好姑娘，”Natasha嘴角翘起妩媚的弧度，“让他们看看你的能耐。”

 

听证大厅及周边所有特工都失去了与总台的联系，发布行动指示的声音颤动了一下又恢复了正常，Rat所在的整间控制室里的电脑全部开始运行一个会发出奇怪笑声的程序。

特警队员和特工们接到了禁止介入，不要反抗的命令，他们被通知行动已经移交给了B计划的特别行动小组，而特别行动小组至今除了待命没有收到任何指令。

大厅里Tony的臂甲脱离冲向Jarvis，红色射线在信号阻断器的主干架上扫过，沉重的金属束缚落到地上，沉闷厚重的响声砸在在场所有人心上。

大厅内的特工们接到指令，不要阻止Tony的行动，会有后续人员来接手行动。

Tony走到Jarvis正对的台下抬头仰视那个高得过分的人，明亮的灯光照耀在他的头顶上让他看起来像是降世的天使。

“Jarvis，该回家了。”

“好的，sir。”

 

当他们堂而皇之地走出大厅时街道上响彻整个街区的“Set him free”的呼声把反对者们的声音压得几不可闻，镁光灯几乎没有熄灭过。

 

 

第二十五章

 

 

“Sir，您知道他们不会罢休的。”Jarvis看着窗外为他们欢呼的人群有点受宠若惊。

离开的时候Steve和Clint识趣地上了另一辆车，MARK装甲在他们头顶护航。

“但是现在你回来了，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任何事带走你。”Jarvis的手被Tony紧扣着。

Happy开车格外平稳，还十分贴心地关上了隔音窗。

“我知道，我也不会再妥协。”

“你最好记得你这么说过。”

金发男人笑了，比车窗外的阳光还要灿烂：“当然，我记得我对您许下的每一句承诺。”

他的视线从Tony的肩上越过看到街道上密集拥挤、情绪激动的人群，他们有的面目扭曲，激愤地斥责Tony，有的为Jarvis和Tony叫好欢呼。

注意到出神的Jarvis，Tony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一时间车内也沉默了下来。

“Sir。”

“我在。”

“人类真是复杂，他们把这个世界也变得复杂了。”在他以前的世界里，一切都由0与1组成，一切起源于它们也终结于它们。Tony是创造他的人，把他带到那个世界，也是给他冰冷单一的世界带来改变的人。

“他们？我呢？”Tony抓错了重点。

“您，人类，我和我的同类，是我为这个世界上高智存在划分的界线。”Jarvis停顿了一下，“您比他们更加复杂。”

“这你得原谅我，世界上没几个人能比我更聪明了。”Tony吹了下胡子，一脸Tony Stark式的骄傲。

“当然，我喜爱您的复杂。”他看见Tony眼中跳动的愉悦，自己也跟着开心起来。

意识到自己的话题被Tony带着跑偏的Jarvis又回到原来主题：“人类复杂，而且兼容矛盾，事实上，他们充满了矛盾。例如之前在研究所，我的剖析研究主刀医生Daniel，他会在同情怜悯甚至理解我的同时遵循上级下达的伤害我的命令，而这些人能够在害怕我的存在的同时羡慕支持我们之间的感情。”

“载入实体之前我的系统不会允许矛盾的存在，它们会被当成系统谬误清除，而现在我发现我的矛盾越来越多了。”Jarvis听起来有点担忧，“Sir，我是否会因为矛盾的积累而产生系统故障？”

“故障？不，Jarvis，你不是人类但是拥有了人类的认知和感情，那些只不过是来自人类世界的同化罢了。”Tony的话听起来不像安慰。

“同化……”

“人类就是复杂善变的生物，而你也在变得复杂，从你的原始矩阵自电子世界降临人类世界的那一刻开始。”Tony摊开手，车里的空间不算大他不能完全展开双臂，“欢迎来到真实的世界！”

Tony拉近他和Jarvis的距离，那双海蓝掺杂着灰色的眼睛在一个多月的分别之后终于又与他近在咫尺了。他占据了Jarvis的全部视线，然后开口：“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她不够好，但我想保护她。在我为此战斗的时候，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与您并肩战斗是我的荣幸。”

“如果世界与我们为敌，我还是会保护她，但我不会舍弃你。”

Tony是个英雄，但也是个凡人，他爱这个世界但也爱Jarvis，他不会舍弃其中任何一个。

湿润的水汽冲进Jarvis的眼底。

“至于这个复杂的世界，”Tony歪着头扫视了一眼人群，“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去教你适应它。”

Jarvis的手指抚过Tony的胡茬停在他的耳后，淡色的嘴唇吮抿着Tony的，小心翼翼得像是在品尝花瓣上的晨露。他无法用语言去回应Tony，这个吻会代他倾诉。

Tony只想把全部的注意都放在亲吻上，但是他的指尖无法控制地颤抖着描过那些疤痕的纹路，它们大多数都愈合了，多亏Jarvis超强的细胞再生能力，但是光滑的皮肤上总会留下一道淡淡的凹痕。Tony恨死了这个，不是因为疤痕本身，而是因为那些人对Jarvis做过的事。

“别在意它们。”Jarvis握住Tony的手，他们额头相抵鼻尖挨着鼻尖，像是在准备着下一个吻。

“我不在乎。”

“但其实您在乎。”Jarvis轻笑。

“是是是，我就是在乎。我会因为它们恨死那些人，但也会因为它们更爱你。”

“Sir。”

“嗯？”Tony闭上眼睛去感受这种仿佛泡在温水里的舒服。

“您的确很擅长谈恋爱。”

“那当然。不过我需要一个Jarvis才能维持这场恋爱。”

“我很乐意在这一点上尽全力帮助您。”

期许中的下一个吻降临，他们不会在意接下来社交网络上会有多少人晒出他们的亲吻照，也不会在意各大媒体会爆炸成什么样，他们经历了那么多，值得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轿车逐渐驶离人群，街道尽头的地平线上夕阳把半边天空烧得火红，人类与人工智能在晚霞里亲吻彼此，轻缓地辗转厮磨着，动作真挚而细腻，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彼此。

 

 

逗比【。】番外

 

 

复仇者大厦的顶层变成了复仇者们的日常居住区，Tony和Jarvis也从别墅搬了进去。

一个完美的大家庭！

有时候Tony嫌人太多没办法过二人世界，就会带着Jarvis回别墅去待个几天。

因为昨天晚上的一个大转折，习惯早起的Tony是最后一个出现在大厅里的人,比Clint都还晚。

Vision凑到Jarvis的身后越过他的肩膀好奇地端详着他手里的早餐料理。

“Stark的早餐成分和大家的不一样。”Vision得出结论。

“是的，sir的早餐的糖脂比是大家的一半，因为一些特殊原因。”Jarvis转身和Vision对视了一眼，他立刻会意了。

“嘿！Jarvis，我就说最近我的那一份都不好吃了！”Tony穿着短袖T恤出现了，Jarvis立刻把中央空调的温度上调了2.9摄氏度。

正好坐在空调风口下的Clint嚼着Jarvis做的黄油曲奇：“拜托，Tony，你得多穿点儿，不然Jarvis会为了让你暖和把我们给热死。”说完他还拉了拉自己皮夹克的衣襟。

坐在沙发上还有些睡眼朦胧的Bucky扭头看向Tony，他也穿着短袖，方便每天的机械臂检查。

Steve从厨房里走出来把热好的牛奶递到Bucky面前，Bucky随手接过来就开始往嘴里倒，Steve立刻抽好两张纸巾等着擦掉那些漏网的，简单却又异常默契的动作跨越了大半个世纪也不会生疏。

“Mr.Barton，这个温度是恰好不会让sir和大家感到不适的温度。”

“好吧好吧，Jarvis你永远都是考虑得最周到的。”Clint想到自己嘴里的加餐还是Jarvis的功劳就立刻转移了话题，“昨晚上你那招真不错！”

还在跟三明治里的生菜较劲的Tony愣了一下，左手拇指不自觉地在中指的特殊金属环上摩挲着，如果不是瞥到Natasha憋着笑盯着他看，他都不会意识到自己正在傻笑。

“很浪漫，很感人。”Steve也评价了一句，语气里有些羡慕。垂眸专心对付早餐的Bucky听到了，把牛奶换到机械臂握着，温暖的右手触碰Steve的指尖，在指缝间蹭过。

旁边的Pietro注意到了两个人之间的互动，轻戳了一下Wanda的手臂示意她快看，Wanda看见挑了下眉却也没有惊讶。

他们刚加入复仇者不久，里面各人的关系才刚开始摸清。

“浪漫得不像你自己策划的。”Tony思考了一下，最后评价。

“的确不是。”Jarvis承认。

Tony把目光投向了安静享受早餐的Natasha，她瘪着嘴摇了摇头：“不是我。”

“别看我。”Clint在Tony盯上他的时候立马摊手澄清。

Banner一脸无辜地摊开手。Tony回了个白眼，他就没有考虑过是Banner，俩老冰棍更别想了，Maximoff兄妹也不像，Rhodes和Falcon还在出任务，Vision？看他那一脸不谙世事的样子也不可能啊。

“你还是老实交代吧，J。”Tony排除了所有选项之后决定还是询问当事人比较好。

Jarvis迟疑了几秒才开口：“……我在网络中设置了关键词关注，自从sir和我的相关信息发布之后有一群人就开始以我们为中心创作文学或者绘画作品，并且称呼我们为‘Cyberhusbands’或者‘Jarny’。这群人中女性居多，对于幻想我们的日常生活或者其他架空故事有着十分高涨的热情。听证会之后他们更加狂热了，这群人几乎散布在全世界。”

整个休息厅里大多数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对了，Natasha及时掩盖了过去，Clint、Steve和Wanda都被Tony逮了个正着。

“那些故事你都看了？”

“是的，过滤信息相当于人类的浏览阅读了。”Jarvis一想到里面一些少儿不宜的内容竟然比他们真正做过的还要疯狂得多，脸上的毛细血管就开始充血。

“你们也看了？”Tony的表情看不出愤怒还是尴尬。

Clint挠了下后脑勺：“是那个楼下新来的IT男把我拖下坑的！”

“对！就是你那个宝贝师弟，Rat！”他的声音在众人的注视下弱了下去，“里面有不少很棒的，我就推荐给Cap了，其实你也可以看看，参考参考。”

“有什么好参考的？”作为一个纵横情场数十年的人Tony不相信自己还会需要别人来教自己怎么谈恋爱。

Steve憋不住实话：“有些作品中的描述跟你们的日常生活相似度很高，看得出作者是很用心的。”

“你睡前看的那个？”Bucky扭头询问。

“嗯，那篇很不错。”

“我的天啊！”Tony抹了一把脸，“连Barns都看过了。”

刚才一直低着头没吭声的Vision突然抬头扫了一眼Tony和Jarvis，插了句话：“我看完了。”

Tony的白眼几乎要翻到额头上去了。

“Jarvis的黑化设定不符合事实，我有他的源程序，他不会出现因为得不到就监禁、伤害甚至毁掉Stark的情况。”Vision正经地分析道。

“谢谢你的肯定。”Jarvis礼貌地回应，“这只是他们塑造故事的一种方式。”

“那都是些什么！”Tony想跳脚了。

“他们的想象的确很丰富，连你现在的反应都有人猜测过了。相似度80%左右。”Vision继续评价，“看来人类的确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

“我也认同这一点。”Jarvis点头。

 

Tony今天完全不在状态，一部分是因为昨晚上的求婚，一部分是因为今天早上的刺激。他已经心不在焉到了Jarvis端着热咖啡在他面前晃了两下才能让他回神的地步了。

他趁着把Jarvis支出去的时间关闭了Jarvis的实验室权限去浏览了几篇被推崇至多的作品。不得不说，它们中有不少内容引起了他的共鸣，这些人居然能够理解他和Jarvis的经历。

“Sir，我很抱歉。”Tony从Jarvis手里接过咖啡，热腾腾的蒸汽扑在他脸上。

“嗯。啊？为什么？”

“求婚这么重要的人生经历我不应该采用别人的创意。”Jarvis垂下睫毛。

Tony把刚抿了一口的咖啡放到桌边，摇了下头：“嘿，J，我想知道是你自己想要这么做吗？”

“是的，我认为我这么做您会很开心。”

“是你想要求婚吗？”

“是的，我想用人类的方式缔结誓约，想用您丈夫的身份陪伴您度过余生。”Jarvis的回答诚挚而郑重。

“那就好了，一切出自于你的意愿，用你挑选的方式，我不会在乎点子来自哪里。”Tony的表情格外柔和。

他拉着Jarvis衣领给他一个安抚的浅吻。

气闸放气的声音突然响起，Banner出现在实验室门后面，他手足无措往后退了一步：“抱歉，抱歉，你们继续，我过几个小时再来。”说完他就往右边跨了出去，刚走出两步才发现走错了又倒回去。

Tony保持揽着Jarvis脖子的姿势观看了Banner博士的出糗全程。人影消失之后，他扭头凑近Jarvis，用鼻尖在Jarvis的颧骨上磨蹭。

“那些作品看着感觉还不错，等会儿再给我推荐几篇？”

“好的，我现在就给您排好列表。”

“我说等会儿，”Tony轻轻舔过Jarvis的唇角，咖啡香味留在了那里，“现在我们得好好利用Banner不会回来的那几个小时。”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