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尼贾】Past Perfect/过去完成时（中）
此文又名《Tony走过最长的路就是他自己的套路》《Past of Future/昔日未来》
下周更新（下）大结局！
Past Perfect（中）
注释：[]表示非语言类对话，故事由※※PAST※※和※※FUTURE※※分为两条故事线，=为同一故事线中并行的时间线的分割线。
※※PAST※※
那次没头没尾的入侵事件已经过去两周了，修缮做完了，三具战甲也是该重做的重做、该修理的修理了，现在又被装回了存放柜里。复仇者们虽然仍对那件事耿耿于怀但是任务和坏蛋可不会管这些。
谁都没有意识到他们的身边多了一双眼睛。
“Tony，你拿到数据了吗？”Steve在复仇者的公用频道里询问Tony那边的情况。
“我说过我擅长电脑，但是不代表电脑们愿意被我侵入。”这个九头蛇基地的地形太复杂了，即使Jarvis以最快的速度搞到了地图之后规划出了最佳路径，Tony也还是在赶去中控室的路上，“姑娘们太擅长躲猫猫了。”
“OK，博士继续在战机上待命。”Steve说着扔出了盾，经过一次反弹之后它敲晕了一个躲在柱子后面的九头蛇余兵，收回盾之后他向Natasha和Clint比了个手势，“你们一组，我一组，继续清除九头蛇。”
Natasha换上了新弹夹举枪走在前面，Clint点了下头，他的弓也拉满了随时准备给敌人送上一枚惊喜。
Tony这边用两发微型导弹炸开了中控室的门，里面顽固抵抗的人举着各种枪械，枪口都瞄准了他。
“额……早上好，every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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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的复仇者大厦顶层，提前出院的Tony才刚起床，正享受着一杯热腾腾的牛奶，门口一前一后进来的Dum-E和U分别端着他的华夫饼和鲜榨蔬菜汁。
“这些人永远都那么没新意，拿枪对付钢铁侠？谁教他们的？”Tony的笑容里有些戏谑，“不过他们吸取了教训也没办法再用了。”
过去的休息区如今被一台新机器占据了大半，连Tony都被挤到了实验室用餐，虽然他过去就有这种习惯。
“记录显示，35天之后，清除九头蛇在越南的基地时您被一发火箭弹从中控室里轰出来了，Sir。”Jarvis的声音在房间里响了起来，照常做着给他家主人拆台的工作，“看来不是他们进步了，就是您退步了。”
“嘿，他们的蠢事做多了，让我放松了警惕！连续三次战斗都没有任何有效的反抗行为出现，好吗？”Tony喝完了杯里的牛奶，伸长脖子从实验室的玻璃窗里俯视休息区大厅里的巨型机器。
他用手指在悬浮屏上划了一下，从过去传送回来的实时画面就消失了，“我去检查下LAZARUS，honey，继续配合‘我’战斗，别分心。”
“As you wish，Sir。”
楼下的机房被重新启用，作为两个时间点的连接处，藏在电路里的蓝色能量是它们之间的媒介，让Jarvis可以“同时”存在于两处。实际上两年前的Jarvis只是个子体，控制权还在现在的Jarvis手中，为了不让过去的Tony察觉到不同，也为了时间线不发生偏差，保障时空的完整和宇宙的平衡（Vision的原话），过去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不能收到丝毫干扰。
“同时”为两个Tony Stark服务是一项超乎想象的工作，幸好Jarvis是个相当出色的智能。
贴心的Friday把基地的新型处理器里2/3的空间都让给了Jarvis，有时候AI之间的友谊就是能建立得如此简单。
楼下的Tony在LAZARUS【*】的控制台上按了几个键，机器的能源箱张开了一个小窗，里面放着的是纽约危机的中心——宇宙魔方。
【注：Lazarus/拉撒路是《圣经·约翰福音》中的人物，病危时耶*稣为了让人们更信靠神而延迟了去救治他的时间，等耶*稣到达时他已经死去4天了，但是耶*稣告诉人们凡信他的人就算死了也必复活，等人们把棺材挖开时拉撒路果然复活了。这里Tony选择了Lazarus作为这个“复活”Jarvis的计划和这个时间机器的名字。】
蓝色方块里的能量流在不停地游动、碰撞、融合，能源箱内部的装置正不断地抽走它们。Tony蹬着眼睛观察了它半分钟，“Vision是怎么看出来它稳不稳定的？明明一点区别都没有。”
“也许是无限宝石之间的互相感应，Sir，V也说不清楚。”
“好吧。”Tony按下另一个键，能源箱重新合上，“反正它能继续工作就行。”
“……再坚持两个月就好，两个月。”Tony低声喃喃，两个月之后就是他们找到Loki的权杖的时候，Ultron和Vision的开始，Jarvis的结束。
※※FUTURE※※
“Mr.Stark，恐怕我不能帮助您的计划，甚至我还需要阻止您实施它。”
这是Vision在听Tony说完了他的穿越时间、改变过去的计划之后一脸严肃地考虑了5分钟后得出的结论。他思考得太久，以致于Tony不得不放下了抓他肩膀抓到麻了的手。
“宇宙的平衡是不能被打破的，擅自扰乱时间线会给您的世界带来毁灭性的后果。”
“好好好，我当然知道蝴蝶效应，我也看过《蝴蝶效应》。放心，我虽然是个疯狂科学家但是还不敢拿那么多人的性命开玩笑。”
“恐怕这不是个好理由，Mr.Stark，这个计划的疯狂程度甚至超过了人类对疯狂的定义。时间作为宇宙关键的第四维度，本身就是不容被三维生物触及的界线……”
“但是我已经在那了！”Tony粗鲁地打断了Vision。第一次。
Vision几乎算是亲手被Tony催生出的产物（当然，还有Thor的雷神之力），Tony和Banner创造的Ultron给了他基础意识，Tony创造的Jarvis给了他核心矩阵和几乎所有的程序代码，虽然还不清楚心灵宝石在他的诞生里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但是Tony几乎可以肯定自己对这个非人的新物种是有些父亲对儿子的情愫的，就像他对新生的Jarvis。
Tony很在乎Vision，对于他几乎算是溺爱的。Vision问他什么他都会耐心解答，想要什么他就给他提供什么（幸好这些鲜少出现的要求都不是太刁钻也并不会少儿不宜），不是出于骄傲或者为了嘚瑟，而是想要在Vision面前展示自己的知识渊博和强大，就像父亲想让孩子知道自己有宽阔的肩膀和结实的身躯，可以背负起家庭也可以保护好他们。
对这个话不算多的新生儿，Tony从来不愿意打断他，而刚才他打断他了，语气还很重。
“您说什么？”Vision不是没听清，是没听懂。
“我说，我已经在那里了，那个时候！未来的我就在那里！”Tony的声音听起来不是一般的兴奋，“我们现在所处的现实已经被修改过了，被未来的我修改过了，我记忆里的一个无解之谜的答案就是我。”
Vision沉思了一会儿才开口，“……您能向我证明吗？如果您无法向我证明，我还是会阻止您。”
“当然可以，但是我得先给你找找那天的记录。”
Tony对Friday说：“Friday，调出Jarvis关于2015年2月26日对入侵事件的全部记录，全部传输给Vision。”
“等等，那天的记录我的记忆里有，是和Jarvis的程序一起传输到我的身体中的。”Vision听到那个日期之后皱了下眉头，阻止了Friday。
“你有Jarvis的‘记忆’？有他的记录和工作日志？你之前不是告诉我……”你不记得吗？
Tony的声音弱了下去，他的心里有些五味杂陈，他清楚就算Vision有那些“记忆”也无法改变什么，但是在他为了Jarvis的离去而消沉的那段日子里，如果能知道Vision保留着Jarvis的“记忆”，知道Jarvis还有些真实的痕迹留在世界上，会是件让他欣慰的事。
“我没有Jarvis的‘记忆’，只有各种片段，在我还处于孕育阶段时他向我展示了很多很美好的东西。”Vision露出了一个微笑，“我的记忆里有一段2015年2月26日的记录片段。”
Vision走到一块透明显示屏前，两根手指捏住了它的边缘，一些金色的光芒从他和屏幕接触的缝隙间漏出来。
监控系统中除了机房内的摄像头还有图像之外，所有的监控画面都变成了黑色。
机房的大门打开了，正对大门的镜头捕捉到了一架银白色的装甲和他背后被炸开的一道合金门。那台装甲是人形的，看起来很像个机器人，和Tony的战甲很像，但是却没有钢铁侠的标志性特征——线条坚毅的面甲设计、胸口明亮的反应堆和金与红的张扬配色。
机房大门合上，战甲背对着门站了十多秒，然后走到了操作台面前，头部和手部的装甲突然开始变形，露出了下面属于人类的脸和肢体。
那张脸，Tony已经从镜子里看到过无数遍了。
片段到此为止，Vision收回了自己的手转身看向一脸讶异的Tony。画面里的Tony比现在的还要萎靡一些，是一种身体上的疲惫，超高像素让Vision可以看清他眼睛里的血丝和偏黄偏白的脸色，而且他已经没有精致又难打理的小胡子了，只有一脸不长不短的络腮胡。
Vision以前猜测过，也许Tony那段时间有些不好的遭遇，或者对什么研究太投入了，他不喜欢去挖掘别人的隐私，所以就让它停留在了猜想阶段。
Tony的眼睛里闪烁着狂热的光芒，现在他一丝疑惑和顾虑都没有了，这个片段——这个Jarvis向他隐瞒了的片段就是关键，它不仅打消了Tony对自己能力的不确定（制造穿越时间的机器可不件容易的事，但是他保证这个不确定只有一点点），还会帮他获得Vision的帮助。
“Friday，给Vision看那天同一时间我的战甲的记录。”
画面显示被投影了出来。
战甲的取景器画面开始显示的时候Tony刚将它激活，还在穿戴，视野里还有那道被炸开的门，这段图像记录的时间和机房监控中装甲活动的时间是有部分重合的。
战甲的内部摄像头正对着Tony的脸，他的精神相当好，而且还留着小胡子，只是脸上神情焦急。
两个Tony。在同一时间，不同地点。
Vision把视线从投影屏幕上挪到Tony身上时，Tony也正看着他，挑高的眉毛仿佛在替他说“I told you”。
Tony的工作已经开始了大半个月，但是除了在理论物理、量子物理和相对论等方面更有建树之外，他的计划几乎可以说是寸步未进。
Vision明确地感受到了他的受挫情绪，也加入了不眠不休的队伍。
“一开始就被能源问题打了一巴掌。”Tony咬着牙低声说道。
“您的方舟反应堆无法提供足够的能量吗？”Vision的大脑里瞬间得出了计算结果，“一个大型的方舟反应堆是足以供能的。”
“问题不是这个，方舟反应堆的能量供应是有波动频率的，就像交流电一样，也许它的峰值、甚至是有效值可以满足能量需求，但是它是一小段一小段的，只是频率很快。但是不管我多快地穿过传送口都会被从细胞甚至分子层面上被切成很多份。”Tony摊开手，“几个，或许是几堆我。”
“所以您要找的是能量供应足够而且持续的能源。”Vision用的是肯定句。
Tony感觉出来了，连忙问：“你有想法了？”
Vision把手放到额头上，心灵宝石闪烁了一下，“它的同类，空间宝石，也叫宇宙魔方。它的作用之一是将空间转化为能量【*】，绝对足够作为能源。”
【注：空间质能转换，这是个很科幻的东西，忘记在哪里看到过了，如果空间能转化为能量的话是相当可观的。】
“Thor不会把魔方交给我的，上次拿到一颗无限宝石我可是弄了个Ultron出来。”Tony的神情里有些自嘲。
“但是他会借给我，Mr.Stark，我想Thor很信任我。”
是啊，这个举起了Mjollnir的人，这个被认定worthy的人。Tony的嘴角翘了起来。
“请您放心。”
在Vision成功带回宇宙魔方之后他们的计划进行得愈加顺利起来，3个多月的时间他们就完成了时间机器的初步设计。
十几位在世界上极富盛名的物理学家被邀请到复仇者大厦作为短期顾问，偶尔没事的时候他们还会自己在科研区参观或者找些事做，那些科研人员里有些曾经是他们的学生，他们也乐得在毕业之后再跟曾经的学生们一起研讨科学。
一个月之后最终设计完成了，之前被请来的物理学家们也拿到了报酬和一句“Tony Stark欠你们一个人情”。Tony用了些特殊的方法模糊了他们对于研究项目的印象，他并不信任那些人，更不愿意时间机器的技术被有恶意的人掌握。
Tony和Vision花了一个多月来自己制造机器，期间Peter也来帮了不少忙（应Vision的要求还得顺路给Tony带些食物）。完整的成果躺在大厦顶层曾经的客厅里时大家都十分激动，尽管Peter都还不认识Jarvis。
是的，还不认识，但是他们以后会认识的。Tony的心跳有些过快了。他敢打赌Peter会很喜欢Jarvis的。
LAZARUS计划已经进入了规划的最后阶段。
“就按照过去已经发生了的来，传送门会在战甲储存室打开，真正有效的传送时间很短，要想不缺胳膊少腿地回来我必须要高速冲过传送门。”
刚把宇宙魔方放回能源箱里的Vision走到两人身边，“空间宝石现在的能量波动很稳定，但是抽取大量能量会打破它的平衡，您的机会不多。”
“等等！Mr.Stark，你是要不进行试验第一次就自己上吗？”Peter咽了口唾沫，这可是他现在还无法理解的时间机器，但是他就算不知道原理也知道危险性有多高。
“学会走之前，你得先学会跑，小鬼。”Tony抬高了下巴，“而且试验是给失败者准备的。”失败？他不会，也不能。
太阳跃上了纽约城的地平线，暖色调的阳光涌入钢铁丛林间的每一丝缝隙。
两个叫着Mr.Stark的年轻人看着眼前散发着张扬的骄傲的男人，感觉太阳仿佛都是为他升起的。
所有的硬件问题都解决了之后（Vision和Peter还是很在意没有测试的问题），剩下来的问题就只有如何行动了。
按照Jarvis留下的监控片段来看，回到过去的只有Tony一个，而且传送门稳定的时间也只足够让一个人通过，还必须要高速通过，不然可能会被传送门切断身体。如果加速距离足够的话，Tony或许还能多带一个人，但是就算在现在的机库他可以把墙砸开，用大厦外的空间补足加速距离，但是从过去的情况看他在那时候没有炸开外墙而是只利用了机房最里面到战甲储存室中央的这段距离。
为了不造成蝴蝶效应和维持Vision所说的“宇宙的平衡”，他们必须完完全全按照过去已经发生过的事实制定即将要执行的计划。
Tony准备好了拷贝Jarvis的存储器，一个方块形的黑色匣子，没有任何装饰，他连Stark Industries都懒得印上了。而穿越传送门的装甲上用上了目前最先进的推进器，为了让方舟反应堆的输出功率满足推进器的需求他还对线路做了些改进，参考之前的监控这套装甲不仅没有露出反应堆，还保留了银色金属外壳没有加任何涂装。实际上，Tony现在满心浸在要“复活”Jarvis的计划里，也没有额外的心情去为这套装甲选择配色。
在Tony即将为自己完美的计划一锤敲定的时候，Vision提出了反对意见：“Mr.Stark，您的计划还有漏洞。”
“嗯？你说。”
“您记得您曾经问过我Jarvis是否在我的身体里或者融合进我的意识里了吗？我当时的回答是否定的。”Vision看着悬浮屏上的计划步骤，手指停留在了“拷贝Jarvis”那一行上。
“是，我当然记得，你可是狠狠伤害了你家老头的心啊。”Tony跟他打趣。
Vision皱了下眉头，咽下了对Tony的“你家老头”的反对意见继续说正题，“您当时的神情有点……不正常，所以我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我所融合的部分是Ultron的部分基础意识、Jarvis的核心矩阵与源程序、Thor的力量和来自它的未知部分。”他指了指额头上的心灵宝石。
“我知道……”Tony话还没说完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没有自我意识！”
“你的身体里没有Jarvis的自我意识！”
“是的，作为Jarvis真正独一无二的部分是他的自我意识，您可以从他的备份里获得他的核心矩阵及源程序，所以我推测您当时想问的是我是否有Jarvis的自我意识，答案您已经知道了。”Vision放下了手指，把它放在太阳穴上。“我的意识是自我产生的，并非混有Jarvis意识的产物。”
“你说Jarvis在你诞生前给你展示了很多美好的东西……”
“那些片段是被传输进我的脑子的，和Jarvis的矩阵和源程序一起被传输进来的，而不是他在我的脑海里制造的。”
“所以那时候传输进你的身体的Jarvis没有自我意识？不可能，失去自我意识的Jarvis别人无法分辨，但是绝对骗不过我！”Tony抹了一下脸，他的脸上已经渗出了一层薄汗。
室内变得异常安静，Friday的声音突兀地出现了，“Boss，拷贝Jarvis的计划是要将Jarvis的自我意识也一起拷贝吗？”
面对Friday少有的疑问，Tony愣了一下才回答：“当然，甚至可以说我只需要Jarvis的自我意识，其他的我都可以再给他。”
“所以Jarvis就不再是独一无二的了，世界上会有两个Jarvis，即使他们不在同一条时间线上。”Friday的声音里有种难以揣度的情绪。
Stark家的A.I.们都有些人性化得过分了。
“但是为了救他，我必须这么做。”
Friday没有表示反驳或者被说服，反倒说起了另一件事，“Ultron危机度过之后您给了我很多新权限，为了更好地为您服务，您让我参考Jarvis的工作记录。我花了9小时32分钟17秒来‘阅读’所有记录，然后发现了有一部分记录被读取的次数格外多，我推测Jarvis常常回顾它们。读取次数相对较多的1739个记录里有18个记录中包含您向Jarvis直接或间接表示过他的独一无二。”
“我的结论是，Boss，Jarvis很在乎他的唯一性。”
Tony听完了Friday的分析，沉默了几秒。
“对，也不全对。”Tony陷入了回忆，他的视线固定在一个方向，嘴角若有若无地上翘着，“他在乎的是他在我心目中的唯一性。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频繁地更换女伴，甚至是一些真正让我很喜欢的女人最后都会选择离开，或者是我离开她们。就这个问题他向我询问过，我告诉他，谁都不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失去了就再找一个，如果不合适，那就再找。”
“但是您告诉Jarvis他是独一无二的。”Friday说。
“Tony Stark的每一个作品都是独一无二的。”Tony笑了笑，“我给了你们自主更新的权限，也给了你们进化出自我意识的机会，虽然这不容易，但是你们都做到了。你们的特殊性用‘独一无二’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这个小姑娘第一次跨过规则，丢下了刻板的面具向他提出问题，他该夸下自己的天才吗？他的每一个A.I.都擅长给他惊喜。
“谢谢您，Boss。”Friday悄悄给自己建立了一个加密档案，并且把刚才的对话放了进去。
“所以其实您对‘独一无二’的衡量标准只有一个——是否属于Tony Stark的作品。”Friday说到最后时语调略微上扬着。
“对我而言，lady，我的人生里有一个部分叫做伴侣，这一栏下面是空白的，谁来了就在下面签个名字，走了就擦掉等下一个人来签。但是你们，还有你，”Tony向一直保持着沉默的Vision递过去一个眼神，“已经是我人生的一部分了，我不会在‘Jarvis’这一栏下面填其他的名字。‘Friday’和‘Vision’也是。”
不知道如何应对这种情况的Vision避开了Tony的目光，肚子里的话饶了两圈又落了回去。
“还有其他问题吗？现在可是幼儿提问时间。”Tony揶揄地笑了。
已经习惯了Tony的玩笑话的Vision选择用沉默表示对他用“幼儿”形容自己的不满。
“所以现在的问题就是为什么当时Jarvis的自我意识没有传输进你的身体，以及他去哪儿了。”说着，Tony轻松的神情就严肃了起来。
※※PAST※※
在Tony破窗而入的第一秒Jarvis就完成了室内所有武器配备情况的扫描，并且在他眼前的曲屏上标注了出来。
确定了没有在越南基地那次任务里出现的火箭筒之类的重武器之后，Tony发出了友好地邀请：“伙计们，停下，我们来谈谈。”
密密麻麻的子弹仍然在往他的身上，不，战甲上招呼，所以他直接用肩部散弹放倒了他们。
一轮发射之后中控室里的所有九头蛇士兵都倒下了，他们捂着膝盖或者腹部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谈话很愉快。”刚刚才礼尚往来地用“watch your language”损了Steve一句的Tony心情还不错，语气很轻松。
从躺得横七竖八的九头蛇士兵们头上飞过去的Tony愉悦地忽略了那句“不，一点也不愉快”的反对意见。
这次的任务因为有Hulk跟Thor的帮助而显得不太棘手，Tony所在的中控室完全没有九头蛇的增援来打扰，他解决掉了最后一个九头蛇，交代好了Jarvis的任务，便开始探索这个基地的核心机密——Loki的权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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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的复仇者大厦顶层，Tony刚完成了Jarvis坚持的每日5公里的长跑。洗完澡的Tony随意穿了件工字背心和短裤，擦头发的毛巾还在肩上搭着，健康的肤色和结实的肌肉显示他的身体状况相当不错。
出院之后，一个多月的适当锻炼、规律作息和健康饮食让Tony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况都好了不少。
Tony并不是个不在意形象的人，相反，他其实相当看重自己的外形，他几乎每一次的公开露面都是光鲜又耀眼的，连他独特的小胡子是由专人定时保养的。只是在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被焦虑症所困扰，之后又有比他的外形，甚至健康更重要的事需要他去完成。
可以说在Tony成为钢铁侠与复仇者之前他的生活其实很健康——他有工作，科研，应酬交涉和偶尔参与的社交活动，他会进行适当的刺激性活动，保持不过分的性行为频率，他有早起，健身，每天做有氧运动的习惯，他可以享受足够恢复精力的睡眠时间甚至还有闲暇自由支配。
人们会看见在派对上左拥右抱的他，会看见在赌场里肆意挥霍的他，会看见报纸和新闻上频频出现的花花公子，却了解不到真实生活中的Tony Stark。他跟每个普通人一样都有些收藏的爱好，他和那些宝贝藏车待在一起的时间比他和超模或者女明星们待在一起的时间都要长。他是个需要什么就会有什么的亿万富翁，也是个会推着购物车逛商场的普通人，他是个衣柜里一排高级定制西服的成功商人，也是个会买一堆穿着舒服或者印着喜欢的图案的背心和T恤的技术宅。
Tony曾经是个披着强大外壳的人，后来他穿上了更坚硬的战甲，为了扛起那份可怕的重量他必须穿上它们，却也因为穿上它们必须要舍弃一些东西。
Jarvis运算了上兆次才筛选出了能让这个脆弱的人类活得更久更好的最佳方案。Jarvis知道钢铁侠已经成为了Tony的一部分，所以他需要让Tony在超级英雄和之前那个真实的他之间找到一个平衡，在牺牲、舍弃与自由、自我之间找到一个平衡，他不会再让Tony为了超级英雄的责任透支甚至献出生命。
Jarvis回归之后，有一次在Tony熬夜做一份关于九头蛇的战略分析时Jarvis将实验室强制断电了，整个实验室里只剩下从楼下休息区中LAZARUS机体上投进来的光。Tony叫了几声Jarvis，Jarvis只回答“您的休息时间到了，Sir”然后坚持拒绝为Tony恢复供电。Tony因此摔坏了面前的显示屏，还踹了实验台一脚，巨大的声响在空旷的室内回荡了一会。Tony曾是个善于控制情绪的人（他可是个商人），自恋的同时也很乐观，他成年之后很少为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生气（除了被父亲爽约之外），而现在他有anger issue了。
成为超级英雄之后这些年发生的，尤其是最近三四年的事件在不停地揉碎这个男人坚硬的外壳。他刚把它们重新搭建好就会有新的攻击来临。尽管Tony不是个脆弱的人，但是没有什么伤是会不留痕迹地愈合的，它们都会流血、会疼，积累的伤害正一点点地把这个男人推向边缘，深渊的边缘。
Tony的精神状况差得出乎了Jarvis的预料，Jarvis清楚Tony曾经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在变得伟大、变成最好的人的同时也在变得破碎。Jarvis要挽救的不只是这个人的身体，还有他的精神。他在不断地根据新了解到的情况调整着他为Tony制定的健康计划。
Jarvis得尽量让这个全世界都需要的男人活得更久。
最后Tony还是在Jarvis换了个方式的劝导下去休息了。第二天早上他醒来时等着他的除了准备好的早餐还有一份已经做好了的分析报告。Tony只在报告上找出了几个需要修改的小地方，最后调侃了一句“Like father，like son”。
Jarvis是个没有实体的A.I.，为了他存在的目的，他需要学会的除了操纵机械之外还得有操纵人心。信息时代里他可以轻易掌握一个人的资料和人生，把他变成一个函数，给予什么样的变量就会得出对应的结果，人在他的眼中变得可预测了，洞察计划里的Zola想做的他早就能做到了。当然，他没有意图用这种能力做些坏事。他只是需要为Tony Stark服务罢了。他可以百分百说服Pepper帮助他限制Tony的饮酒量，控制他摄入快餐的量。他可以在交警要给Tony开罚单的时候黑入总机接通交警的电话告知他们有一些需要他们处理的紧急情况，然后在他们放走Tony之后再通知他们那是一个误报。他可以在一切劝阻无效的时候偷偷改掉Tony的甜甜圈订单上的收货地址。他可以通过将Tony服务得很好给自己带来最新最高级的配置。他虽然没有实体但是可以通过网络和声音做到很多事，比如用他的“聪明”让Tony活得更久更好。
利用好自己的能力之后Jarvis的健康计划实行得格外顺利，在向Tony展示了一下他如果继续熬夜并为了补充能量摄入大量甜食的话未来的身材走向（当然，Jarvis偷偷夸大了一下）之后，他赢得了当事人最大限度的配合。毕竟Tony并不想看见自己身上挂着那么臃肿的一个大肚腩。
Tony接过Dum-E递过来的蔬菜汁，一屁股坐进人体工学椅，“图像，J，现在那边进行到哪里了？”
他边看着屏幕上的动静，边从桌上抓过药，就着蔬菜汁把药吃了。
检查完宇宙魔方情况的Vision从生活区飘上来穿过玻璃走进了实验室，“早上好，Mr.Stark。”
Tony咽下嘴里的内容物，“早上好，你今天不在基地待着？”
Tony搬回大厦之后，Rhodey复健完成放假回了自己的家，在基地驻守的复仇者就只剩下Vision了，当然，一有情况复仇者基地那边也会随时通知Tony。
“我想看看自己诞生的过程，还可以检查下魔方的情况。”Vision看向了空中的投影，那些画面都是由Jarvis从两年前的同一时段传回来的。
实验室的中央一共有6块悬浮屏幕，画面就是钢铁士兵们和战甲的视界。
3个屏幕上显示的是Sokovia的人民们愤怒的脸庞，2个画面中是森林雪地上缴枪投降的九头蛇士兵，只有1个是在光线昏暗的室内。那是正处于“Sentry Mode”中的Mark43。
Tony的心里咯噔一下，心跳节奏乱了几秒——屏幕那一边的自己正在接近权杖，紧随在自己身后的就是绯红女巫Wanda和她制造的作为Ultron诞生的导火索的幻象。
刚收住的汗水又从Tony的额头上渗了些出来，就是这里了，一切的开始。Tony想起来Jarvis今天没有按时叫他起床，但他的生物钟还是让他准时醒了过来。
Jarvis是想让他错过这一幕的，但是他醒过来了。
“如果我现在让Jarvis到通道里去找‘我’，就可以阻止Wanda的幻象，就可以……”改变一切。
“您不能这么做，Mr.Stark。”
“您不能这么做，Sir。”
两个几乎一样的声音说出了几乎一样的话。
“你们俩什么时候统一战线了？”Tony摊开手，“我只是说‘如果’罢了。”
“您经常将那些‘如果’变成现实。”
“噢，谢谢夸奖，J。”Tony接下了这个充满担忧味道的“赞扬”。
Mark43“看见”Tony拿着Loki的权杖回来了，他眼睛里一闪而逝的红光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Jarvis的程序流里突兀地产生了一段奇怪的代码。他想告诉那时候的Sir别把权杖带回去，想告诉他别创造Ultron，想告诉他自己真的可以学会一边操作钢铁军团一边为他服务，很快地学会，非常快。
Jarvis从Friday传给他的记录上看到了他“死去”之后的一年多里Tony的经历。那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情绪，他觉得悲伤，觉得愤怒，还有愧疚，为自己的缺席。从他的意识核心里炸开的代码蜂拥向整个网络，Vision和Friday立刻阻止了他，并提醒他“规则”的存在。在这之前Jarvis已经入侵了半个美国的非军事网络了。
100毫秒以内发生的网路入侵没有被人类察觉，Jarvis自觉地抹掉了残余的痕迹。
这是他的第一次失控。
而今天是第二次，不过这次他没有付诸行动。因为第一次失控之后Vision与他在网络上进行了长达15秒的谈话，他们互相在某种程度上说服了对方。Vision甚至还从Jarvis那里学会了在听不懂Tony的玩笑话时不要一本正经地指正或者反驳，别在意它们是个好选择。
看到另一边的自己拿着权杖回到了昆式战机上，Tony从工学座椅上站了起来，“You know，我还挺喜欢那架战机的，可惜被抢了。”
他耸了下肩，从桌上捞了一袋蓝莓干往嘴里塞了几颗，“Jarvis制定的运动计划我还没做完，先走了。你可以想留多久留多久。”说完他带着装过蔬菜汁的空杯子离开了实验室。
他不喜欢那种明明可以做些什么却又什么都不能做的感觉。
时间机器是个太具有诱惑力的东西，谁都有遗憾，遗憾越大的人越容易被它吸引。Vision不让他实施这个计划是对的，LAZARUS的存在一旦被其他人知道，世界离毁灭也就不远了。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