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变忒休斯

第二十一章

 

 

“准备取样。”Daniel安排好实验室里的一切，吩咐手下的护士准备器械。Jarvis的普通组织细胞和常人的功能和功能都没有差异，取样也十分简易，但是他的特殊细胞就是难点了。

被禁锢在实验床上的Jarvis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Daniel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皱了眉头：“我会加大麻醉药剂的用量，等会儿我会给你塞点棉花在嘴里，尽量不要伤害到自己。”Daniel知道，自己走进这间实验所的时候就不能再想些什么人道主义、道德底线了，而且这个……造物，也是混淆了物种界限的存在，他不确定人道主义在他身上是否适用。在这段时间里的接触里，Jarvis从不为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愤怒或是难过，只是目光静静地追随着他，海蓝色的眼睛是微微湿润的，在24小时不灭的白光里渗杂着点灰色，和人类的眼睛毫无区别。

Jarvis没有开口，他记得，交流就是5秒的电击，沉重的头套和禁锢让他无法移动头部，连点头都做不到。

振金坚不可摧但是却会在高温下软化。被加热的皮肤一片明亮的通红，而旁边的普通细胞已经烫得坏死了，破裂的毛细血管向外沁着血。

护目镜下Daniel的眼角抽搐着，几滴汗从额头上滚滚落下。

 

 

相关部门的大肆渲染大力宣传之下激起了不少人恐惧的心理，大部分阴谋论者开始相信Jarvis的危险性，民心的旗杆开始平衡起来，毕竟大多数人被各种科幻电视电影灌输了人工智能反叛的可怕，况且还有Ultron造成的全球危机摆在眼前。

Natasha精心策划出来的宣传制衡的胜局被打破，正忙于协助新神盾局站稳脚跟的她无奈只好把工作交给Tony和复仇者的负责团队。

这项工作虽然打断了Tony研发新战甲的工程，但也让他的生活充实到没有时间去担心Jarvis，又或许其实他只是在寻找其他发泄口。

 

 

时间的计量对于Tony是煎熬，但对Jarvis只剩下数字的交替，他有时都会忘记这串在自己大脑内有节奏地跳动着的数字所代表的意义。切断感知反馈后的Jarvis连最初的麻醉剂都省了，他也不再好奇这群人要在自己身上挖出什么来。他所有的时间都沉浸在了大脑的后台里，大部分的记录他没有转存到生理大脑中，那些或清晰或模糊的录像被他反反复复地播放着。

 

 

听证会前夕，Tony听到Friday的日程提醒，恍若隔世的感觉突然涌了上来。

临时消失了好几天的Steve众人赶了回来，都表示明天会在听证会上支持Tony，只是Banner几人不方便出现就不去了。

众人眼中刻意掩饰的担忧关切逃不过Tony的眼睛。

“嘿，别用这种我病入膏肓快死了的表情看着我行吗？”

“Well.”Clint摊开手晃了晃，转过身去假装在看屏幕上的数据，眼睛却还在偷偷往Tony这边瞟。Natasha奇怪地没有在他身边，这对搭档几乎是形影相伴的。

Steve走上前开始和Tony叨叨些平白的事情，东扯西扯的，Tony也就任着他去，适当的时候就随意地搭上两句。他明白他们都怕他太紧张了。

可他是谁啊，Tony Stark，传奇的代名词，叱咤风云的人物。Tony一边在心内否定着，一边心乱如麻的感觉就悄悄地弥漫了他的整颗心脏。

Tony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向它妥协，几乎是瘫坐在了沙发上。旁边一头雾水的几人交换了眼神，轻轻摇了摇头。

 

 

医生们正在为Jarvis缝合创口的时候，Rat闯了进来。他是没有这个权限的，但是全智能控制的关卡对于本来就是内部人员的他形同无物。

Daniel有些不高兴：“Rat，我们马上就要准备把Jarvis封闭转移了，你这个时候过来干什么？”言下之意就是叫他不要做傻事，这一个月来Rat对这个人造高级生命的偏爱他看在眼里，他怎么会不紧张。

“你以为我傻啊？”Rat甩给他一个白眼，手中拿着写满密密麻麻的字的单子向单向玻璃那边的特工们挥了挥。另一边的人因为他晃得太快没能看得清，凑近了玻璃，Rat却突然一把将纸拍在了玻璃上。

想象到了那群人的狼狈模样，Rat得意地笑了笑。

“把Jarvis转运出铅壳的包围之前我还要最后检查一遍，看看是否有逃逸的可能。”Rat当然没有蠢到想要靠他一己之力救出Jarvis，在Jarvis在这里待到第三天的时候他就知道Tony他们是不会打算强行抢人了，所以他自己也不会盲目地以身犯险。

Rat用眼睛眨出摩斯电码组成的简短语句。

[有救，放心。]

才被Rat的行为弄得哭笑不得的特工没没注意到这点快捷隐蔽的小动作。

 

 

听证会开始之前，Tony穿着他最新型的战甲从城市上空大摇大摆地飞过，直达现场。

听证会场附近的四五个街区几乎都被游行的群众挤满了。一条街道的两边站着观点相异的人，一边是支持Jarvis的，一边是要处理销毁这个危险物种的。他们高举写着宣言标语的牌子，在参与听证会的官员和听证观众路过时大声地呼吁着。

钢铁侠在他们头顶飞过的时候他们沸腾了，无论是支持、尖叫还是谩骂、指责都是像浪潮一般一阵大过一阵。

 

 

坐在宽阔却异常拥挤的大厅里，Tony从容地松开袖扣，显出几分随性轻松。上次他也是坐在这个位置上，维护了自己战甲的所有权，这次，他要在这里维护Jarvis。

 

 

第二十二章

 

 

“……Stark先生，接下来您可以陈述您的观点了。”

那种虚伪的笑容Tony平时也是看惯了的，但今天却是生起一股愤愤的厌恶感。他扭头和Steve、Clint用手势交流，任由那个人叫了好几次他才不情不愿地转回去——和上次一样的把戏，激怒他们。

“陈述什么？”Tony昂起头看着那一排官员，“我不需要陈述，我的造物，Jarvis，他自己就有陈述表达的能力，你们为什么不让他说？”

“现在我们还……”

Tony一下打断他的话：“刚才你们只是在一味地揣测，Ultron和Jarvis都是我创造的，Ultron犯下过什么错Jarvis就一定会这么干吗？你们对自己无法掌控的伟大存在就那么惧怕吗？”

嗤地一笑，Tony轻蔑的样子把他对面主席位上的人都羞辱了一遍。

没有人答话，Tony继续开嘴炮：“Ultron是外星文明的衍生物，Jarvis是由我一手创造的，他陪伴了我二十多年，这其中的差别不用我说明相信大家也能感受出来。”

“但是，您为他创造实体的行为已经逾越了道德底线。”有人开始反击。

“道德底线是什么？人造生命？人类不是早就开始创造生命了吗？”Tony直视着发问的人，“试管婴儿就不说了，克隆人类你们不是早就在做了吗？不过你们造出来的‘人形兵器’智力一直是个问题，我的Jarvis倒是恰好可以……”

他说到“人形兵器”的时候还故意做了个鬼脸。

“Stark！请注意你的重点。”Tony的爆料被匆忙地打断。

“Well，重点，啊，我们的重点，”Tony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就把Jarvis带出来吧。”

坐在主席位上的是一直负责这件事的Senator Wells，Tony知道的太多了，神盾局资料泄密之后他们的秘密越来越少，要想保护好一些不为人知的机密项目，他现在只能妥协，提前把Jarvis带出来打乱了他们计划的步骤。

Tony回头，Clint比了个胜利的手势，Steve则是让他冷静下来不要贪功冒进。

Jarvis出现的时候不仅是Tony他们吃惊了，连议员那方的人也有些惊讶。

他头上戴的信号阻隔器实在是有些狰狞，看得出Jarvis需要很费力才能够直起脊背，然而他仍是站得笔直的，严谨温和的绅士气质就算是穿着蓝色的实验服也没有折损。

信号阻断器有很大的金属构架，但是却是镂空的，看得见下面Jarvis被剃掉的软金色头发刚刚长出短短的一层，连那些手术刀痕都遮不住。

大厅的旁边，占了一整个房间的巨大仪器正在工作着，Rat一边监视着大厅里的情况一边处理着实时的数据。和当初捕获Jarvis时一样，一个头套是不够的，重要的还是这些大型仪器的扰乱信号。现在更复杂了，他又得阻断Jarvis的信号，又要保证直播信号的畅通无阻。

Angus踹开了门，一把提起Rat的领子：“你们在干什么！？那么大的仪器，还不遮住实验伤口？知不知道这会引起民众的同情心理！”

“诶诶诶！老大你冷静，我就是个技术宅，哪知道这些想法？你们应该早点跟我们说嘛。”一句话把责任推了干净，Rat暗自冷笑，“这不应该是媒体公关那边应该提前告知我们的吗？他们没说我们就只能按照最优科技方案实施了，我们得优先保证便于操作啊。”

 

 

一个月的分离，完全没有任何联系，Tony现在的心情比当初失而复得时的激动有过之而无不及，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站了起来，一双眼睛直愣愣地追随着Jarvis的身影，直到他站定在主席台一角——专门为他安排的位置。

Tony的心里像是翻江倒海一般，Jarvis身上每一道藏不住的伤口落进他眼里就在他的胸口狠狠撕扯一下。

Jarvis还带着口枷没办法说话，只是那双略微湿润的眼睛带着浪潮般汹涌的情绪望进Tony的眼底心里，他的眼神说尽了他的想念。

被限制了几乎所有传递信息方式的Jarvis用眼睛眨出摩斯电码的“I’m fine”来安慰Tony。Tony急促地连眨了好几次眼睛才把泪腺酸胀的感觉压了下去，从与Jarvis的对视中抽离。

上帝啊，感谢你让他还活得好好的。

“你们就是这样对待他的吗？”Tony压不下心里翻滚的愤怒。

“我们有权对收缴的‘高度危险品’进行解剖分析，查明它的威胁性是必须的流程。”

“查明他的工作原理才对吧？蠢货，看看你们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吧？”Tony现在的表情在他的“敌方”看来讽刺意味明亮得刺眼，“政治？军用？‘秘密’用途？别做梦了，真的。”

“请停止你无端的揣度！”

“那我们来说些实际的吧！”不等有人反对Tony就把桌上的话筒拉近了一点方便声音更好地被全世界观看直播的人听清，“你们别做梦了！醒醒吧！MARK战甲我给了你们一套，别反驳什么那是Rhodes的战利品，如果没有我的同意他连靠近战甲都做不到，更别说穿走它。战甲在你们手里三年了，你们研究出什么了吗？我没看到‘War Machine’之外任何一套不属于Stark的钢铁战甲诞生。”

他向对面的人摊开手做出无奈的表情。

“那是‘Iron Patriot’！Stark，那套战甲因为肩负保卫国家安全的任务不能进行拆卸研究……”

“噢，骗鬼吧，刚从幼儿园毕业的孩子都知道你们早就拆了个遍了。事实是，不是你们不能量产而是你们根本没那个技术去量产，承认吧！”他拍了一下桌子，不轻不重却像是落在那些代表们的脸上。

“这个问题涉及到……”

“天啊，你们用来搪塞媒体和民众的话能不能换个花样？”Tony翻了个白眼。

“Stark！请你尊重听证会主席和听证人员！”

“好吧，好吧，你们一直都在试验制造战甲，这是事实，陈述事实没什么不尊重吧？”Tony从西服内衬里抽出Stark Phone，“Friday，咱们给他们看看‘事实’怎么样？”

“好的，boss，正在调取卫星录像。”Friday冷静温和的女声刚好大到能被直播的收音器捕捉到。

“真是我的好姑娘。”

眼见着上次听证会的“惨剧”又要上演，Wells急切地拉转话头：“Stark先生，你现在所提到的和这次听证会的主题毫不相关。”

“怎么会不相关呢，Senator？”Tony的嘴角挑开讥讽的笑意，“战甲放在你们那里三年了，一架成功的原型机都没有出现，你们加起来连一个俄罗斯疯子都不如。我的Jarvis，他是比MARK战甲这些机械要精密深奥得多的造物，他是跨越了生命和维度界限的产物，他是科学的奇迹。你们连我的战甲都还搞不定就想来染指我最成功的造物？”

Tony眼里熊熊升腾的气势压迫在主席位上的每一个人身上。

“我们今天的目的是要首先判定这件危险品的具体性质和危险程度，再决定它的处置方案。”

“意思就是你们得先往Jarvis和我头上扣一大堆黑锅，接着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归你们处置，然后你们就可以随意研究了。哈！我好像看到一整个人工智能军队呢！不过，他们出现在一万年以后！”Tony的意思直接得很——你们想破解Jarvis的技术原理再造出类似的人工智能是不可能的。

场下的人不少笑出了声，主席台上那些官员们的脸色好看得紧。

 

第二十三章

 

 

Tony把那些人糟糕的脸色收入眼底，转身向大厅抛了个飞吻，Steve向他示意让他点到为止，不要做得太招摇太过分了，Jarvis在他们手上，他们得考虑到狗急跳墙的可能性。

“容我提醒一下您，您创造的Ultron给全世界都造成了不小的损伤，尤其是对索科维亚。”对方终于开始亮好牌了。

“是的，复仇者已经把他解决掉了，所有的损失基金会也已经进行补偿了。”接受了Steve建议，Tony平复下他压抑了太久的心情。

“但是这个事件的问题所在是Ultron想要毁灭世界。我们爱复仇者，我们相信复仇者，但是你们不是每一次都能成功而且及时地阻止灾难发生的。作为政府的一员，我们或许不能冲锋陷阵用英雄壮举拯救世界，但是我们得做好最本分的工作去保证民众的生命不受到威胁。”

“你的意思是Jarvis是个威胁？还是个对民众的威胁？”

“是的，就目前的事实来看。”

“别闹了，Jarvis能威胁到的唯一一个人类就是我，通过让我喝难闻的蔬菜汁和限制我的糖分摄入。”

不少人因为这个又笑了，而娱乐版面又找到了一记猛料，类似于“Tony Stark因被爱人严格管控饮食抱怨”、“深挖Tony Stark新恋情日常”的消息一定会出现在头版。娱乐版面可不会考虑Jarvis现在的尴尬处境，实际上Jarvis现在的知名度反而更能促进他们的销量。

“那么您怎么解释Ultron呢？只是个意外吗？”

“你真了解我，是啊！那就是个意外，百分之百的意外！”

被Tony耍赖皮的态度打乱了进攻节奏，发言人愣了一下才接上话：“Jarvis极有可能会是第二个Ultron，它的存在对世界人民都有巨大的威胁。”

“以Jarvis的智能，他甚至还能客串个天网什么的！”Tony烦躁到了极点，“拜托，你们用用脑子，Jarvis是由人类，也就是我，创造的。我十七八岁的时候用键盘一个字节一个字节敲的。你们知不知道有种东西叫三大原则？如果你们破解了Jarvis的源……”

Tony突然停下了话头，捂住了嘴巴做出一副惊讶的模样：“噢，我没想到你们的效率居然会低到这种地步，你们居然连Jarvis的源程序都没有破解！哈哈，惊喜！”

他当然知道那个叫Rat的小伙子有多能干，当年他回学校演讲的时候他们曾切磋过一盘，Tony有段日子没碰程序了，结果是他险胜，Rat看着他时眼睛都是发着光的——又收获了一个崇拜者。以Rat的能力，他以为Jarvis的源程序早就暴露了，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说明Rat是站在他们那边的。

太棒了！这么聪明的技术支持是朋友比是敌人要好太多。

“我们并没有尝试这么做，确定它的危险程度之前我们不会做出越格的操作。”

你当所有人眼睛是瞎的啊？Jarvis身上那么多解剖伤还没有越格吗？Tony把一个白眼甩给了他。

“那让我告诉你们吧，Jarvis的原始程序里根植着‘三原则’，至于‘三原则’是什么你们还没有蠢到需要我来解释吧？”他挑眉扫了一眼那些人，“他绝对不会伤害到人类。”

最后这句话Tony是转过身对着直播镜头说的，他需要所有人知道Jarvis是无害的。

“但是你把它植入了人体，它还拥有了人类感情。机械不能突破‘三原则’，但如果它不是机械了呢？这具实体的机能强大得过分，它会是个比Ultron更危险的存在。”

“不是机械，不是机械那又是什么呢？Jarvis早就不是单纯的机械了。从他懂得爱的那一刻起，他已经脱离了机械的范畴，这个实体只是他应得的用来承载他灵魂的躯壳。”

“请你不要避重就轻。”

“避什么重？就什么轻？我失去过他一次，给他一具强大的躯体来保护他很正常。比Ultron危险？扯淡！比Ultron聪明能干还差不多。”

“很明显，你的辩解和观点中都充满了私人感情和个人情绪。你爱上了你创造的AI才会给他套上什么‘灵魂’的说法，你爱它才会让你相信它毫无威胁。但是你得明白这个，整个人类的安危不能靠你被个人感情左右的判断能力来决定。”

“我爱他并不会扰乱我的判断能力。”

“你怎么证明？”

“这不需要证明。”

“我们甚至有理由怀疑你是因为爱上了原始的普通程序，为了让自己的感情有回应你才将它改造出现在的超高智能。”发言人拿出两个文件夹，电子显示屏上出现了一些资料，“你的心理诊断结果是，自恋情结，PTSD，中度焦虑症。你这样的人不会允许自己的感情得不到回应，所以将一个普通智能改造出了类人级别的思考能力，让它能够产生类似的情感来安抚你。”

“就凭这样的诊断和你们粗浅的揣测？”Tony再次表露出赤裸裸的嘲笑，“我得澄清一下，Jarvis进化到现在的智能高度基本上都靠的是他自己。这我可不敢居功。我给了他足够聪明的‘大脑’，但也仅此而已，剩下的学习模仿都是靠他自己。”

“所以，Jarvis的成长完全是在你的掌握之外了。”发言人用了肯定的陈述语气。

这种故意的抹黑，增加Jarvis在民众心中的危险程度的话让Tony心里冒火：“并不是！从最开始我就给他划定了一个范围，一个界限，他无论如何成长都会遵循最初定下的规则。所以说他的每一步成长都在我的掌握里。很明显，你根本不懂电脑不懂程序，为什么是你在说话？”

“Stark先生，您的提问又偏离了我们这次的议题了。”

“不，我需要一个不用我解释最基础知识的辩论对手，而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公关发言人，不然我们接下来的时间都得花在给你科普上。”

“同时你也是在向大众科普，不是吗？太多专业的知识我相信群众是不懂的。”

“你是在低估他们吗？”

“只是合乎情理的推断，Stark先生。”

“Come on，我觉得在我说了Jarvis的源程序上根植着‘三原则’之后还要认为Jarvis完全在我掌握之外的人只有你们，好吗？”

“愚蠢。”Tony故意停顿了一下，这一声嘟囔像是暗自吐槽却又恰好能被麦克风捕捉到。

场下的人哄笑成一片。

Wells板着脸咳了一声：“Stark先生，您需要停止谩骂政府代表，这是极度的不尊重。”

“说到尊重，”Tony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领带结，“你们有尊重过Jarvis吗？”

以前有Pepper或者其他什么助理，后来有Jarvis，Tony从来不需要担心自己的领带，现在他只觉得自己把领带系得又丑又紧。

自从Jarvis出现之后，除了凝视的那一眼Tony不敢再去看他，Tony知道来自那双蓝眼睛的视线一直全神贯注地追随着自己，但是他不能再回望过去。他得好好调整，把情势扭转到对他们有利，而再看一眼Jarvis可能会让他丢掉接下来的计划和安排穿上战甲直接去炸了那个该死的研究所。

抢在对方开口之前Tony接上话头：“你们能对Jarvis做出这么恶劣的事情还能在我面前谈尊重？”

“我们只是按照正常流程剖析它。”

“你们那是折磨，没有人道地进行研究！”Tony拍着桌子站起来，“你们知不知道Jarvis是有感觉的？他能感觉到手术刀划破他的皮肤！他能感觉到切肤割骨的疼痛！你们为了所谓的研究目的取样的时候他都能感觉到！”

Tony觉得自己快要压不下心里的疼痛了，它让他变得冲动，让他愤怒得无以复加。

“目前它的物种定位并没有……”

“够了！”Tony打断了对方的辩解，“是‘他’！不是‘它’！Jarvis不是一个物件。”

“是的，Stark先生，Jarvis不是一个物件，但同时也不是人类。Jarvis是一个机械造物，用‘它’来指代并没有错误。”

“Tony！”Clint的位置传来压低声音的提醒，Tony从愤怒里清醒过来。

“那只是你受限的认知罢了，”Tony快速整理好心态，挑着眉又整理了下领带，“我想大家都还没忘记他们把Jarvis带出来的目的是什么吧，怎么？我们为什么不让Jarvis自证呢？”

该死的，他现在就想把领带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