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变忒休斯

中篇走→【中】

【尼贾尼】Shades【上】

分级：暂时还没想好

配对：本来是想贾尼的，现在看起来偏尼贾一点，那就尼贾尼吧。

警告：这是双黑的AU，两个人都是黑的，两个人都不是好人，都不是好人！所以肯定是OOC的了！ 

注释：送给@清池_想娶大少_一个安静的窜天猴 池宝的生贺，本来想写完的，但是奈何东扯西扯谈恋爱，剧情才走了三分之一，所以只能用一部分给池宝当生贺了_(:з」∠)_

本来是  @Xan   和 @幽怜YouLian  我们突然嚎出来想吃鸡血出来的一个脑洞大纲文，结果还是成文了。

       

 “我们成功在Cameron泄露消息之前拦下了他，现在已经处理妥当了。”Pepper抱着文件夹走进Tony的办公室，黑色的职业装看起来相当干练。

“咱们这次犯个小错误怎么样？比如让某个无辜市民偶然发现一句惨死的被谋杀的尸体。”Tony透过落地窗看着外面林立的大厦和渺小的行人们，“是时候让一些人学会敬畏我们了。”

“知道了。”Pepper把文件夹递给他，“这是筛选过后的新人选，你自己挑吧。”

“我亲爱的Pep，你这么跟我说话会让人觉得你不尊敬你的老板。”Tony翻开那些档案，一边快速地浏览着一边跟Pepper说话。

“如果你有个常常为了泡妞逃会，把工作全丢给你的老板，你也不会想尊敬他。”Pepper瞥了他一眼。

Tony扯开嘴角笑了下：“你知道，Pepper，我是在锻炼你的能力，你可是Stark工业真正的二把手，Obadiah管理的事情都不如你多。”

“我该说这是我的荣幸吗？”

“好吧，至少我没有压榨你的假期。”Tony挑眉。他低头继续翻档案，这些人都是通过了Pepper的背景审核的，几乎不可能是卧底，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挑一个能干的而且不会像Cameron一样成为告密者的人作为他的新“执刑人”。

“这些人都太像个杀手了……”Tony抱怨。伪装也是个重要的技能，装束的伪装谁都能学会，但是神情的伪装就需要下功夫了。

“哈！找到了！”Tony抽出一页纸在Pepper面前抖开，Pepper从他手里接过去。

Pepper看着档案里附上的照片，微微皱了眉头：“你的确知道你是要选个杀手而不是英国管家吧？”

照片里的人有杀手十分忌讳的出众相貌，软金色的短发，灰蓝色的眼睛，笑得温和谦逊，浑身都散发着英国绅士的典型气质。Pepper敢打赌这个人会一口标准的伦敦腔。

“当然，你要相信我的眼光，Pepper。”Tony拍拍Pepper的肩膀，“你也提醒了我，让他顺便兼职管家是个好主意，能给你减轻些负担不是吗？”

 

Jarvis提着精简的行李住进了Tony位于Malibu海滩的别墅。

刚开始被要求搬进雇主家里时他还有些莫名其妙，没有哪个人愿意和自己的雇佣杀手同住一个屋檐下，通常大家都会尽量避免过多接触以防止被人抓住把柄，与雇主的接触只发生在接收任务和汇报结果收取报酬的时候。

好吧，Jarvis知道自己遇到了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Sir，您好，我是您的雇员Jarvis。”Jarvis在别墅里溜达了半天才在地下室里找到了他的老板，这个人居然就这么放任他随意在他的居所乱逛，不知道是没有心机还是别有用心。

“噢，你好。Tony Stark，我想你已经知道了。”Tony从引擎盖下探出头简单地自我介绍，“Jarvis？Jarvis What？”

“就是Jarvis，Sir，没有姓。”

“那还真是方便。”Tony又埋下了头继续捣鼓引擎，Jarvis被他晾在旁边干站着。

“别墅里的空房间你可以随便选。哦，对了。Pepper等会儿会把我的行程表发给你，你注意一下，记得在我忙得忘记时间要错过什么重要事件的时候提醒我。”Tony在工作台一堆杂乱的工具里乱扒了一把，终于找到了需要的螺丝刀。

“抱歉，Sir？我没听懂。”Jarvis很疑惑，自己不是被雇佣来当杀手的吗？什么时候杀手还要干这种活了？

Tony看见Jarvis茫然的表情，一下明白了：“啧，Pepper啊。”很明显Pepper没有通知Jarvis他同时被当做管家雇佣了，故意的，绝对。

“我雇佣你，同时作为我的‘执刑人’和管家，你会拿到双份的工资。接受吗？”Tony把螺丝刀丢到一边，在湿毛巾上蹭掉手上的机油，挑眉看着比自己高了半个脑袋的Jarvis。

Jarvis错愕了几秒才回答：“好的，Sir。”

“那就行了。”

 

Tony是个性格外向的人，张扬又骄傲，看起来很好接近，但很少有人能够真的走近他。

Jarvis刚来的第一个月，他们虽然住在一栋房子里但交流却少得可怜，他们两个像是自带了屏蔽功能，可以在待在同一间屋子里却绝不在非必要情况下打扰对方。生活对于Tony似乎没有什么变化，除了饮食变得规律和工作变得准时之外，这两点令Pepper很高兴。

Jarvis就像个机器人，你输入了什么指令他就执行，除此之外绝不多事。

他的第一个任务发生在他来的第二个月，Pepper拿着资料到Malibu别墅找Jarvis，Tony恰巧也在客厅里，他正享受着Jarvis泡的茶。

Jarvis飞快地浏览完了目标的信息，Pepper在旁边耐心地等待着。

她看见Jarvis抬起头，关切地问他：“怎么样？没有问题吧。”

Jarvis点头，笑容温雅，没有不适，但也没有杀手该有的狠厉。

Pepper一直觉得Jarvis不像个杀手，他谦逊有礼，举止优雅，还是个负责任的管家，格外绅士地帮她分担力所能及的工作。她有些担心他。

“什么时候你们的关系那么好了？”Tony的目光在他们之间徘徊了两圈，然后向Jarvis伸出手，“我看看。”

Tony瞄了两眼档案：“这个人不困难吧？别因为他是个父亲就下不了手，试着想想他收过的贿赂，判过的错案。更重要的是，他即将成为Stark工业的敌人。”他的嘴角挑开弧度，略带着不屑，如果Jarvis连这种任务都无法完成，那么他们的雇佣关系就可以结束了。

他合上文件夹递给Jarvis。

“远比您想象的简单，Sir。”Jarvis的微笑丝毫没有变动，像是固定在了脸上，他从Tony的手里接过文件。

那一瞬间从来没认真观察过Jarvis的Tony在他波澜不惊的灰蓝色眼睛看到了冰川，冰冷而且毫无生机，被温柔的颜色和伪装的笑意粉饰得极好。

Tony在心里轻笑，原来这个人不是冷静温和，而是毫不在乎，他有颗坚冰铸成的心。他喜欢这样的人，铁石心肠，果断决绝，绝对不会成为他的累赘。现在他只有一个问题，如果他要利用这个人，该怎么俘获他的忠诚？

“我相信你。”Tony笑着说，语气真挚。

Pepper略为吃惊，Tony很少相信人，所以真心实意地说出相信谁的话也是罕见。

“Thank you，Sir。”Jarvis同样也感到诧异，他掩饰好了惊讶，“您会很快得到满意的答案。”

Pepper在离开之前小声叮嘱Jarvis：“小心些，别留下痕迹。”

“当然，Miss Potts，谢谢关心。”

 

Jarvis的第一个目标在当晚死于一起入室抢劫事件，当然，至少警察们是这么认为的。

他没有让目标安静地在睡梦里死去。

用了些药剂让目标的女儿睡得更沉之后，Jarvis故意弄出了声响，目标惊醒之后他们缠斗了一会儿，在Jarvis觉得他足够像与抢劫犯搏斗过的样子之后，一座署着他名字的奖杯底座敲裂了他的颅骨。

Jarvis退开两步，冷眼扫视了一下即将变成尸体的男人，然后抬头抹平自己西服前襟的褶皱，固定好袖扣，调整了下手套。离开之前他卷走了屋中的钱款，在桥上用装着石头的黑塑料袋让它们全部消失。一切做得熟练又严谨。

处理好一切之后Jarvis低头看腕表上的时间，像他预计的那样，等他回到Malibu别墅的时候刚好可以赶上为Tony做早餐。

 

Tony打着哈欠下楼，Jarvis刚好在餐桌上摆好了早餐，平常得一如既往。

在吃早餐的时候Tony从新闻上看到Jarvis交上来的完美答卷——警方将这起案子归类为了入室抢劫被发现之后的意外谋杀，但是却没有找到任何嫌疑人。过上几个星期，这个案子就会变成悬案，最后被丢在档案室里积灰。

“I’m impressed，J。”Tony解决完最后一块华夫饼，“现在你可以留下了。”

“看来我的试用期已经结束了。”Jarvis把咖啡放在Tony面前的桌上，“Sir，您的咖啡。”

苦涩的液体温度刚好，Tony扭头看向Jarvis：“知道吗，你总让我觉得你是个机器人，人工智能什么的。你看，我甚至没看见过你吃东西。”

“Sir，您知道这个规矩，管家不与主人同桌用餐。”Jarvis忽略了Tony的调侃，正经地把话题扯开。Tony说出机器人的那瞬间，向来戴着完美微笑面具的Jarvis眼神黯淡了，他说的没错，自己的确就是个机器人，以不谙世事的小孩子为材料铸造的、一丝不苟地执行每一条指令的机器。

“哦？是这样吗？”Tony放下空杯子，托着腮看着Jarvis，“规矩就是用来违反的，以后你和我一起用餐。”

“…………”Jarvis得承认，Tony是他有限的阅历里遇见过的最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好的，Sir。”但是有机会能跟第一目标有更多接触，他当然乐意抓住这个机会。

 

接下来的任务Jarvis没有一次失手，无论目标的身份是什么，无论目标身边有多严密的保护。而且因为与Tony的关系越来越亲近，他接触到的Stark工业的机密也越来越多。Tony在公司里最信任三个人，他的助理、Stark工业真正的二把手和大部分项目的经营者（包括明面上和暗地里的大部分生意）Pepper Potts，他的司机和朋友Happy Hogan（Jarvis敢肯定这个人对Stark工业暗地里的军火交易不太知情），他的叔叔和公司的董事之一Obadiah Stan（Jarvis对他的印象不太好，是个心机很深的人）。而Jarvis知道自己正在慢慢挤进这个“信任名单”里。

别墅的地下室机枪轰鸣的声音震耳欲聋，直到弹夹里的子弹倾泻完Tony才停下。

“啊！该死的！”Tony愤怒地把枪丢在地上，活动着自己疼得发麻的肩膀，改良版的后坐力都几乎要卸掉他的肩膀。

Jarvis上前把早已经备好的冰袋递给他，Tony看见他一脸早有预料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希望您下次使用重型枪械之前听我的建议，先接受训练。”Jarvis把Tony气急的样子收入眼底，嘴角的弧度不自觉地加深了。

Tony直接把冰袋朝着Jarvis的脑袋丢了过去：“小混蛋！【Asshole】”

Jarvis在冰袋击中自己之前轻松地接下：“Sir，您的准星不是一般地差。”他晃了晃冰袋，又指了下远处几乎没被击中几次靶子。

“我负责的是研发和交易武器，不是使用它们。”Tony别过脸嘴硬道。

“但是您的敌人不会为此将就您。”Jarvis拾起被Tony丢在一边的枪，“不是吗？”

他两三下把它拆开，观察了下内部的结构，继续说：“不过您的改良的确很到位，在不降低射速的情况下减弱了后坐力，不然刚才那一梭子弹打完您的肩膀已经脱臼了。”

Tony不置可否地撇嘴。

“你喜欢？拿去好了，这个型号估计是不会投入生产线了，成本比太高，董事会的那群老头得叨叨半天。”

Jarvis的指尖在金属轮廓上摩挲着：“谢谢您，Sir。”

Pepper的电话接入了Tony的耳麦，他接通之后沉默了几秒，眉头皱紧，神色渐渐变得阴鸷。

“如果不能用钱把他砸到闭嘴，我不介意再麻烦一下Jarvis，或许看在他是父亲旧友的份上我还会亲自拜访他。”结尾时Tony翘起的嘴角反而让他看起来更危险了。

Jarvis在旁边默默把拆开的枪重新装好收进箱子里。

“在事情脱离控制之前处理好，结果出来了再通知我。Jericho的研发要开始了，军队和我们的老客户都盯着它呢，你知道该怎么做。”

挂掉电话的Tony收敛了侵略性，转身问等候在一旁的Jarvis：“今天我伤得那么严重，可以多加一个甜甜圈不？”说着他还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肩。

Jarvis看得出来，Tony的愤怒没有消失，只是藏起来了，当它展现出来的时候，他相信那会让人十分惊艳。

 

Anton Vanko不是个愚蠢的人，实际上他还相当聪明，能被Howard看重的人绝对不会平庸。但是从某方面来说他又实在是太愚蠢了，贪婪和仇恨蒙蔽了他的认知，他仍因为当年Howard驱逐他而憎恶整个Stark工业。仗着自己在当地的势力，他几次在Tony与俄罗斯黑帮的军火交易里作梗，这次更是宣称Jericho导弹的核心技术是当年他和Howard的设计并且要在黑市上拍卖这项技术。

老爷子当年是不是研发出过Jericho的核心技术Tony不清楚，但是他不会允许Jericho的地位受到威胁，它可是要成为Stark工业未来数年收益的大头的新技术，既有威胁性又足以扭转战局的制胜武器。

Anton开出天价，并且要求Tony亲自来完成交易，场地订在他势力盘踞的俄罗斯。

 

“没想到你还会说毛子语。”Tony用手肘抵了一下Jarvis，“你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本领？”

在嘈杂的夜店里Jarvis不得不提高了音量：“Sir，在交易之前不带保镖们到处乱逛真不是个好主意。”

“我不是带了你吗？”Tony喜欢俄罗斯的伏特加，醇正激烈，这已经是他的第二杯了，“再说，带着那一大群人哪里还有美女可以泡？”

Tony旁边的位置挤过来几个壮汉，有一个比Jarvis的个头还高，不怀好意地俯视他们。Jarvis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仿佛带着血腥味的气场撑开，得体的西服都掩藏不住他的狠厉，他不介意让误以为他们好欺负的人吃点教训。

壮汉察觉到了Jarvis不是个普通人，扭过头放弃了在夜店里挑事的念头。

“你们知道你们坐了他们的老位置吗？”酒保从旁边凑过来。

“不知道，有什么问题吗？”Tony的俄语说得很溜，他满不在乎地继续喝酒，视线在场内飘忽着寻找目标。

酒保愣了一下，干笑着说：“祝你们好运。”说完他就走到了柜台的另一边。

离开的时候Tony执意要从后门走，那里是条潮湿阴暗、人烟稀少的小巷，Jarvis已经明白了Tony是故意要这么做了，至于目的是什么他还不清楚。

刚才的四个男人果然跟了过去，他们还没来及看清楚巷子里情况，走在最前面的人就被击中了腹部，因为疼痛弯下腰的他又被按着后脑狠狠地撞上门框。Jarvis松开手，他直接倒在了地上。

“嘿！Jarvis，我还没说开始呢！你这样可是犯规。”Tony轻松的声音从Jarvis身后不远处冒出来。

意识到自己一方有一个人已经在一开场就倒下了，两个人迅速抽出枪对准Jarvis和Tony，领头的壮汉恶狠狠地骂了两句脏话。

Tony站在Jarvis身后四五步的地方几乎被他高大的身躯挡住。

“Hands！”拿枪的人说着带口音的英语。

丝毫没有紧张的Tony随意举起了双手，还晃了晃表示自己没有武器，Jarvis也把手举了起来，拿枪的两个人慢慢靠近他们。

领头人发出几声浑厚的笑声：“哈哈，外乡人，你们会付出代价的。”说完，靠近Jarvis的那个人会意举起枪就要用枪托砸向他。

他的动作在离Jarvis的脸只剩几厘米的时候被拦住了，Jarvis的动作相当快，他握住了枪，猛地把那人的手腕掰折枪口指向了他的同伴，他的惨叫还在喉咙里时子弹就已经出膛了。连续的两颗子弹打穿了他的同伴的手掌和大腿，握着的枪脱手，两声凄惨的痛嚎接踵而至。被Jarvis掰折了手腕的人还没嚎完，落在他后颈的手刀就让他晕了过去。

领头的壮汉的反应相当快，他立即从后腰抽出枪对准Jarvis扣下扳机，余光扫到壮汉的动作Jarvis的腰一拧避开了第一枪，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男人开第二枪的时候Jarvis已经够到了枪，刚扣响的枪被击飞，出膛的子弹失了准星刚好从Tony的脸侧经过，近得他都能听到它带起的风声。

Tony的脸色都不曾变过，保持着完全的看戏姿态站在旁边。

击飞手枪的动作让Jarvis露了空挡，男人的拳头贯在Jarvis的脸上，他的力气不是一般地大，Jarvis的脑子晕了一两秒，期间又被他在肚子和肩膀上补了两脚。清醒过来的Jarvis没顾得上疼痛迅速反击，他的体型比壮汉看起瘦小不少，但是Tony很清楚那些精致的三件套下面是紧实的肌肉，他的动作敏捷，力道不必壮汉小，两三下就让壮汉吃了不小的亏。

这次壮汉抡向他腹部的拳头Jarvis没有全力去挡，他用左臂架住，但是最后拳头还是压上他的小臂落在他的左腰上，同时，他的右肘肘尖狠狠撞上壮汉的太阳穴，他的脑袋被这股力道撞得猛地一扭，不知道除了脑震荡是不是还会加上颈椎扭伤。

壮硕的身躯轰然倒地，Jarvis咬了咬牙，摸到了颧骨上的破口，这人下手不是一般地重，他敢肯定自己其他被击中的地方肯定已经肿了，至于骨头是否受伤了只能等会儿再检查了。

他走到中了两枪几乎要疼晕过去的人旁边，一记手刀让他也加入了昏迷的队列。

“真漂亮，J。”Tony拍拍他的肩膀，没受伤的那边，“我还是第一次看你动手呢。”

“您带着我一个人出来，故意引那群人到这里就是为了看我的身手？”Jarvis的神情略微错愕。

“嗯哼。”Tony回答。他很难真的信任一个人，他需要完全了解他们，考虑他们是否值得自己的信任，无论是能力还是品格。他欣赏Jarvis的性格，像他这样的人不会轻易交出忠诚，但是你一旦得到了它，那么它这辈子都会安心地待在你怀里。之前完美的任务记录让Tony对Jarvis的能力逐渐放心了，但是在他亲眼看到之前他都不会去信任。

Jarvis无奈地摇摇头，整理好被打斗弄乱的西装，抽出口袋巾擦干净自己握过的枪柄。

警笛的声音从远处传来，Tony突然想起了什么抓着Jarvis就开始狂奔。

“Sir？”剧烈运动让他的伤更疼了，他的气息有点虚浮。

“我没带身份证明，而且没告诉别人我们要去干什么，被抓住了会很麻烦。”Tony边跑边解释，为了保证他们不跑散他一直握着Jarvis的手腕，剧烈的脉动贴着他的掌心，Jarvis的皮肤冰凉得恰到好处。

两个外乡人在俄罗斯夜晚阴冷的巷子里没有目的地乱跑，像是逃亡的伴侣。

一直被带着跑的Jarvis突然反握住Tony的手将他往后一拉，惯性让他撞进Jarvis的怀里。

“嘘。”Jarvis把食指竖在嘴唇上，呼吸扫过Tony的耳廓。

灯光照在他们刚才要冲去的巷口，这时候要往回跑倒回转角的地方已经来不及了。

“我出去分散他们注意力的时候您往回跑，找个电话亭让您的保镖们来找您。”说着Jarvis就把Tony往后推开，“相信您不用花多少时间就能把我弄出去。”

Tony轻笑了一声，Jarvis的职责的确是保护他，但他绝不是喜欢被护在身后的人，而且他尤其不喜欢被人小看。

他扯住Jarvis的领带把刚才推开的距离重新拉近，压低的声音带着难以捉摸的笑意分外撩人：“Honey，不用这么麻烦。”

Tony吻住颜色像Jarvis的性格一般浅淡的双唇，轻轻舔咬它们。他的左手从Jarvis西服下摆处伸了进去搂在他的腰上，Jarvis本能地挣扎了下，瞳孔放大，眼里满是惊诧。Jarvis反射性的反抗让Tony不得不选择更进一步控制好他不要露馅，Tony的腰向前一挺Jarvis被抵在墙上，腰背紧贴着冰冷的水泥，怀里拥着个温暖的躯体。

Jarvis仍然手足无措着，嘴唇不知道如何回应，手脚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抱着我。”Tony的声音因为还在进行的吻模糊不清，他的手顺着Jarvis脊柱安抚似的摩挲着，只隔着一层单薄的衬衣。

结实的双臂环住了Tony，Jarvis感到下唇一痛，因为意外和紧张绷紧的牙关松开，Tony的舌头就开始肆虐了，Jarvis开始配合Tony的动作，让他们避免鼻子被撞痛的情况。

温度在短短几秒内上升到要将Jarvis烤焦的程度，高温一路蔓延进他胸膛里那个被坚冰封冻的地方。

Jarvis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明亮的灯光映上他的眼帘，Tony看清了他金色的轻颤的睫毛和颧骨上不是因为受伤而出现的红晕。

警车缓慢地驶过，副驾驶位置上的警官探出头来打量他们。

Tony装出一副被打扰了的恼怒模样用俄语骂了一句：“滚开！”

看清这是两个在巷子里亲热的男人之后警官示意自己的搭档继续往前开，离开之前叨咕的“恶心的基佬！”还刚好大声到能让他们听见。

黑暗重新包裹住他们的时候Jarvis推开了Tony，力气不大，动作轻柔，Tony咂咂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样可比你的办法省力多了吧。”Tony得意地扬眉。

Jarvis的嘴唇颜色比之前深了不少，远处的灯光让它们看起来更加湿润而柔软，像他小时候喜欢吃的水果软糖，Tony有种再吻上去的冲动。

“Sir，咳！”Jarvis一出声发现声音沙哑了不少，调整了一下才继续说，“您知道我可以轻松解决掉那两个警察的。”

“在你刚受了伤的情况下？”Tony撇嘴，“算了吧，如果你失手咱们可能会在警局里被困住，错过明天的交易。我可不想被误以为是不敢露面的懦夫。”

“也不知道这些伤是怎么来的。”

Tony被噎了一下，愣了一秒才想起反击：“也不知道刚才抵着我的是不是你随身带的格洛克。”

Jarvis正在整理领带的手猛地一抖，心虚地向身下瞄了一眼，低头的一瞬间才发现在黑暗里他根本看不见自己是不是勃起了，他抬起头果然看见了Tony一脸得逞了的坏笑，嘴里再蹦不出一句话来。他得庆幸警车已经走远了，车头灯再照不亮他的脸，让他可以把红晕藏在夜色里。

“Oh……Wait……”Tony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脸诧异地瞪大了眼睛，“这不会是你的初吻吧？”

Jarvis不搭理他继续整理衣装。

“噢，我的天，我不会猜对了吧。你多大了？23？24？”Tony缠着Jarvis，Jarvis低下头他就歪着脖子侧着脑袋看他，Jarvis往前走他就跟着他的脚步倒退着，“你不会还刚好是个处男吧？年轻人啊，你的晚上都用来干嘛去了？”

倒着走路的Tony被台阶一绊，在仰倒之前Jarvis揽住了他。

等Tony站稳之后Jarvis才松开手：“Sir，那不是我的初吻。”

得到了答案的Tony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却被Jarvis打断了：“但是我的上一次亲吻已经是十年之前了，所以差别也不大，不是吗？”

“所以，现在您能好好走路了吗？”

 

Anton安排的地方是靠近码头的仓库，他提出的要求是在交易时双方都把保镖们留在外面。

仓库大门左右各停着两排车，Tony这边的人手明显要比Anton的要少。

在Jarvis要跟着Tony进去的时候被Anton那边的人给拦住了，领头的黑西装大汉当胸推了Jarvis一把：“待在外面！”

Tony停下脚步，环抱着手臂审视着他：“冷静。他是我的管家，不是保镖，而且他没带武器。我就不信你们那个老头子没带几个推轮椅的人进去。”

Jarvis清楚，那声冷静是对他说的，他扯平了前襟的褶皱把领带调整回正中，看向大汉的时候微笑的嘴角都变得锋锐了。

大汉沉默了一下，示意后面拿着金属探测器的人过来把Jarvis全身检查了一遍。

走近仓库之后摆在中央的红木桌椅旁果然站着两个身材精壮的人，Anton坐在他的轮椅里，腿上搭着毯子，他看见了Tony，布满皱纹的脸上展示出热情的假笑：“噢！看看这是谁？上次见到你你才这么点高。”他比出一个一米二三的高度。

“但是您可是一点都没变。”Tony也扯开个假笑。

他打量完了Tony，目光又落在他身后跟着的Jarvis身上，发现两人都是两手空空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僵住了：“Tony，我可没看到你交易的诚意，我们说好要现金，不能用转账的。”

Tony的假笑瞬间就变了味道，刚才还是勉强挂上的亲切这一秒就变成了赤裸裸的嘲笑和轻蔑。

“Uncle Vanko，俄罗斯的生活真的让你的脑子懈怠了。你真的觉得我是为了送钱来的吗？”Tony一屁股坐进了皮椅里，惬意地把腿翘起来，“我连拿钱都懒得亲自去，你真的觉得我会愿意飞上千公里来俄罗斯亲自给你送钱？”

Anton明白了Tony的态度便把自己的假笑也收了，苍老的脸摆出严肃的表情：“为了你心爱的Jericho，当然可以。不过现在看来你也没有多关心它，也没有多关心Stark工业今后两年的经济收益。”

“也许吧，我关心的东西不多，但都不是你有资格碰的。”Tony沉下脸眼睛里光芒收敛，却让人无法忽视那双深色眼睛里的危险信息。

“你以为你还能像当年你父亲那样一张纸、一挥手就决定一切吗？”老人的音量提高一点，显然还是没放下当年的恩怨，“有没有资格？先看你有没有能力保护住它再说吧。”

Anton抬了下下巴，他身边的两个人就开始向Tony这边靠近了。

刚才一直站在Tony斜后方的Jarvis迅速冲了上去，单手撑住桌面，他借着助跑的力量踹倒了刚好经过的桌边的那个人。意识到不对劲的Anton猛地敲开轮椅座位下的暗盒，一把枪落进了他手里。

“妈的，谁负责检查武器的！”Tony一边骂着一边飞快地从皮椅上滚下来，躲开了最开始的两枪，被打穿的皮革孔里漏出海绵。

在Anton开枪的时候Jarvis已经解决掉另一个人了，他正躺在桌脚下，额头上汩汩地冒着鲜血。之前被踹飞的人站了起来和Jarvis继续缠斗起来。

Anton对着Tony消失的地方开了两枪发现完全没有反应之后，他又举枪对准了Jarvis，他自己的人和Jarvis因为打斗的关系靠得太近，而且这么快的动作让他很难瞄准。他迟疑了两秒之后对着两个人连开数枪，他们一起倒了下去，几颗子弹在穿过打手之后击中了Jarvis。

Tony从桌后站起身，拍拍自己身上不存在的灰，从容地走到Anton面前：“蠢货，老派的苏联TT-33手枪，你的7发子弹已经用完了。”镇定的微笑充满了讽刺意味。

果然，Anton扣下扳机，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在想，你的人为什么还没有冲进来呢？”Tony走到Anton面前，坐在桌边上双腿交叠，“为什么你在打听清楚了我带的人只有你的二分之一，武器弹药不到你带的三分之一，感觉自己稳操胜券终于可以扳回当年输掉的一局的时候失败了呢？”

仓库外面，Anton的人马躺了一地，全部都是脸色苍白、青筋凸起的模样，他们不停地冒着冷汗，也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其他什么。安静的环境里只听得见Tony这边保镖的队长手里半个拳头大小的仪器发出的嗡鸣声。

“当然，我不会告诉你的。”Tony笑着伸出两根手指，“我给你两个选择，一，识趣点，你能自己出去看看答案；二，带着疑惑和不甘下地狱去吧，我们以后再见。”

Tony的拇指按在Anton的动脉上，一点点地加重力道，窒息和大脑充血的感觉让Anton难受得几乎要呕吐，他挣扎着想要掰开Tony的手。

“嗯？No~No~No~”Tony抓住Anton试图抠开脖子上的禁锢的手，把它们扳到轮椅的扶手上，“别反抗了。J，你还不过来帮我一下吗？”

“看起来您自己能应付，Sir。”刚才中枪倒地的Jarvis站起来，低头打量了下西服上的弹孔，子弹穿透外套之后被防弹衣挡住了。

他走过来之后捡起掉在地上的枪，把枪体拆卸开，晃了晃手里棱角锋利的金属部件：“Mr.Vanko，您也可以选择在我割开您的手腕之后，失血到休克之前再告诉我们答案。”

锐利的棱角陷进Anton的皮肤，Jarvis只需要往下一拉这块皮肉就会裂开。

“反正无论如何，最后的结果都是我们能接受的。”但是你就不一定了。

“停！停……”Anton的发声很困难。

“说吧。”Tony放开了他的脖颈，但是Jarvis仍然没有放松力道。

“我……我是骗你的。我没有Jericho导弹的核心技术，那些威胁你的消息都是你公司的成员泄露给我的。”Anton喘匀了气之后开始交代。

“证据呢？”Tony双手环胸俯视着他，“你不会以为我会这么随意就相信你的话吧？”

“000。”Anton指了指旁边的黑色密码箱，Jarvis松开了他的手把箱子提过来，先确定了上面没有附带炸弹或者其他机关才将它打开。

上面的几张图纸果然是Jericho的基本资料，但是再往下翻两页就全是一片空白了。

Tony和Jarvis交换了一下眼神，Tony的白眼都快要翻到额头上了。

 

“老混蛋，让我白跑一趟。”坐在刚起飞的专机上，Tony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您这一趟的确是一无所获。”Jarvis表示同意。

“谁说的？”Tony把酒杯放下，一脸坏笑把刚才的愤懑都给挤掉了，“至少我们还喝到了几杯纯正的伏特加，当然了，还有个保存了十年的吻。”

Jarvis无奈地摇摇头，看来短时间内Tony是不会放弃用这个来调侃他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