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变忒休斯

【贾尼无差】无题

注释：心里难过，写的一个安抚心情的糖芯小短篇。很平淡，文字渣。
如果你们也不好受的话，希望也能安抚到你们。 

你听见那个紫色的人说：“我不是Ultron……我不是Jarvis……我……就是我。”

然后你惊诧了。

这个紫色的人算是你的造物。Ultron是你造的，他是Ultron造的，而且，不，最重要的是你把Jarvis上传了。Jarvis是他的一部分。

天知道你在Jarvis身上花了多少心血。他的原始代码是你一个字节一个字节用键盘敲出来的。熬夜敲，吃饭敲。

打翻的咖啡曾差点毁了他。你吓得心跳很快，再也不把咖啡放在实验桌上。后来你搬进Malibu别墅，有了自己的个人工作室，然后惊喜地发现Jarvis给你订购的全是防水键盘，主机离桌子很远。

你很开心，马克杯，酒杯，饮料杯又放在了近手的地方。打翻了就叫Dum-E或者U来收拾。你很勤快，有时候又很懒。

Jarvis第一次上线的时候，你知道他只是个UI，却告诉他，“没事的，伙计，有一天我会把你升级成AI。我有信心你会是世界上第一个AI。”

Jarvis解析完你的话，回答：“我也有信心，Sir。”

天知道，那时候Jarvis甚至不清楚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只是相信你，盲目地，痴迷地，坚定不移。

Jarvis花费了你太多心血，后来有一次你为他升级——Jarvis的智能越来越优秀，矩阵自我成长的速度令你不敢相信，你又熬了很久的夜。

没办法，Stark工业需要领导人，你不能让父亲的心血毁在自己手上，然后老是梦见他失望的表情。你的白天都被公司的事务占据了。

但是Jarvis需要你，你也不想让Jarvis失望。所以你把夜晚全给了他。

你的新晋助理Pepper很意外，因为她所听说的Tony Stark是个花花公子，晚上会在灯红酒绿的赌场，酒吧，派对，而不是闷在工作室里。

你看，你为了Jarvis总会做出些牺牲。

而Jarvis，Jarvis也没有让你失望。他越来越聪明，聪明得不像个UI。你的管家越来越尽责，有时候还会包揽下陪你聊天斗嘴解闷的活儿。

你计划造一个能保护全世界的AI时，明知道利用宝石的解析结果将Jarvis升级会简单很多，却偏偏要从零开始新造一个AI。

因为这个AI是属于世界的。而Jarvis，是属于你的。

你在这时候很有自知之明，“要知道，J，光是我一个人你就差点应付不过来了。”你说得很得意。

Jarvis平静的电子音里似乎有些无奈的情绪，“Sir，因为您大概是世界上最复杂的人了。”但Jarvis还是懂你。

谁让他是为你而生的呢？

可是总不会让你失望的，似乎只有Jarvis。新生的Ultron是个愤怒的AI，明明是为了保护人类而生，却想要毁灭世界，毁灭复仇者。

还不如为我而生的Jarvis对这个世界好。你这么想。

但是Jarvis却被他杀掉了。

程序的死亡，连尸体都不会留下。干干净净的，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没有流失的鲜血，没有破裂的伤口，你都无法将手按在伤口上阻止他生命的流逝。你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去挽救他。

你突然想起些什么，打开电脑，把Jarvis残留在网络中的痕迹和他过去的记录仔细保存下来。自动清理的指令每十二个小时执行一次，你有点后怕，差点你就连Jarvis存在过的最后一点证明都没留下。

电脑屏幕上滚动过Jarvis留下的一条条记录。

可是这些留下又有什么用呢？你能重造一个Jarvis吗？你被负面情绪蒙蔽了，战友们的讨论让你心烦。你无所顾忌地开口，言语犀利。

当Jarvis被你找回来的时候，你再次认同自己是个绝世的天才。让一个复杂得像是拥有灵魂的AI死而复生，普通的天才可办不到。

你打算将Jarvis上传到Ultron的新躯体里去。这是你为反败为胜，拯救世界的计划制定的第一步。

你仔细检查过这副躯体。高大，紫红色的皮肤，额头上有颗无限宝石，棱角分明的五官倒是和Jarvis的英伦口音很搭。

虽然跟你为Jarvis构想过的样子差别很大，不过也算凑合。在你的构想里，Jarvis有苍白的皮肤，金色的头发，最好是蓝色的眼睛，个子不要太高——管家比主人高，不太好，不是吗？身形要偏瘦，得有宽肩窄腰，这样才能撑起管家的定制西服。

不过你又想了想，其实这个身躯也算不错。时间紧急，你们没得挑。

上传的过程出了错。无法挽回的错误。

你期待又好奇地看着紫色的人，但是只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紫色的人眼睛挨个扫过复仇者。对于你没有格外偏重，也没有额外的注意。

他不是Jarvis。而且一点都不像Jarvis。

你难以置信，对眼前这个人抱了敌意。

别闹了，把Jarvis还给我！

你没说出口，Banner拍了拍你的肩，叹了口气。

大家都在做战斗准备，你站在空白的屏幕前，没有滚动的记录。Jarvis什么都不剩了。

你的理智想起了备用UI，你选择了Friday，插入磁盘，女声响起向你问好。

你不用其他的UI，因为那些UI的声音是Jarvis的声音。但Jarvis只有一个，他死了，把声音留给了Vision，世界上不该再有另一个程序拥有Jarvis的声音。

你甚至想砸碎那些磁盘，但是它们是你和Jarvis合作的作品，Jarvis没有同意，你最多只能砸一半，或许70%？但这又没有意义，你们将要去收拾Ultron，又是生死一线的战斗。

Ultron输了，但是不意味着你们的胜利。太多人死去了，太多人失踪了。而Jarvis死去了，也失踪了。

你开始和Vision有了日常的接触。这个孩子，好吧，他很高大，样子很成熟，但他就是个孩子，因为他还不到一岁。这个孩子很可爱，对人类的世界有些懵懂，拥有强大的力量，坚硬的外表，却是个温和又绅士的人。

你对他，又抱了一点对自己的造物的关心。

不得不承认，Vision常常让你想起Jarvis。他们拥有同样的声音，这无法避免。

你其实不讨厌这个。你曾以为Jarvis没有留下一点让你怀念的东西，但你知道那其实不对——Vision就是Jarvis为你留下的怀念，他的声音现在属于一个可以与你并肩作战的人。

这个人能偶尔给你递一递咖啡，能与你在休息时间下一会儿棋，能在战斗时负责你的后背。他真的很好，能做你的朋友，战友。做很多Jarvis做不到的。唯独不能做你的管家。

挺好的。你这样想。Friday也不错，她会慢慢成长为Jarvis那样聪明的管家。

只是你胸腔里的疼痛顽固，跗骨。

复仇者出现分歧时Vision站在了你这边，尽管他的小女友在跟你作对。

复仇者分裂之后，Vision还留在复仇者基地，Rhodey在养伤，出任务基本只能靠你们。这回是真的只有你们一起并肩作战了。

那天回到基地，你精疲力尽，却说：“复仇者不会倒下。”

Vision露出一个微笑，温和，像个正统的绅士，“我相信你，Stark先生。”

他的信任坚定却盲目。你都输掉了内战，复仇者分裂，大队战力不知所踪。他还相信你。

很像Jarvis。你没办法不这么想。

但他不是Jarvis。你很清楚。

你研发新战甲，研发新科技，和Vision出任务拯救一个城市，一艘船，或者一趟火车，偶尔去关心下Peter，解决找上门来的麻烦。

你的生活保持在正轨上，与过去的差别小到你察觉不出。

你把时间都用在保护自己所关心的，所爱的，却没有时间去想念你曾经失去的。你就是在这时候开始渐渐忘记Jarvis的。

时间过得很快，你的生活很刺激，也很平静。你背负的太多，关心的太多，顾虑的太多，几乎没有给自己留下余地。这就是做一个超级英雄的代价。

灭霸为了无限宝石入侵地球，Vision是他的目标之一。心灵宝石就嵌在Vision的额头上，那是他的一部分。

你和Wanda拼了命地保护Vision。

Vision是个很好的朋友，战友，超级英雄，你已经差点失去过Rhodey，不能再失去Vision。你已经失去过Jarvis，不能连Jarvis留在这世界上的最后的纪念也保护不住。

你抵抗着灭霸和他的军队，战甲开裂破损，弹药耗尽，就换另一套。你的战甲一套接一套地报废，金红色的涂装上全是划痕和乌黑的爆炸痕迹。你摔得太狠，额头磕破了，嘴角渗出血，头脑昏昏沉沉。你被灭霸手套上冲出的一道蓝色能量击飞，胸甲凹陷，肋骨骨裂，痛得浑身抽搐。

但你还是不愿放弃。

你看，你为了Jarvis总会做出些牺牲。

你眼看着灭霸将Vision额头上的宝石抠下来。Vision如同被斩断线的木偶，软倒在地上。

灭霸轻蔑地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动身离开，甚至都懒得取你的性命。

Wanda冲过去抱起Vision。你陷入了黑暗。

你做了个梦。梦里你站在虚空里，周围是绚烂的光芒。光芒是由细密的代码组成的。

数字与光的组合，旋转飞舞，可以如此美妙。

你笑了，叫了一个名字，“Jarvis，不出来见见我吗？”

你听见一个平静而充满磁性的电子音，“As you wish，Sir。”熟悉的腔调，就像昨天才在你耳边响起过。

光芒汇聚成人形漂浮在你的面前，“Sir，你不该到这里来的。”

你朝周围打量了下，是无穷尽的黑暗，仅仅多看了几眼它就要将你吞噬。

“Sir！”那个声音唤醒了你。

你在光芒的中心，在Jarvis的怀抱里。黑暗又褪了开去。

Jarvis将你裹得很紧，生怕四周的黑暗再涌过来，“Sir，您需要回去。宇宙的奇点不能被汇聚，平衡被打破的后果会非常严重。”

你点头，浑身的疼痛与疲累似乎都离你远去。你笑得如同站在聚光灯下，天空的星光都汇集在你的眼睛里，“我会的，我们会再次拯救世界。”

Jarvis像是被黑暗压迫，将你包围得更紧，“我相信您，Sir。”

他知道你没救下Vision，地球的战力溃败，灭霸与他的军队蜂拥而至。但他还是相信你，盲目地，痴迷地，坚定不移。

Jarvis说：“Sir，闭上眼，您该回去了。”

你伸手抓了几下流动的光，它们从你的指间漏过，没留下丝毫痕迹。你叹了口气，眨了眨眼，“再见，Jarvis。”

你看，你还是了了个心愿。你与Jarvis正式而且郑重地道过别了。

Jarvis也对你说：“再见，Sir。”

短短的话里有多少不舍，有多少感激？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

你闭上眼睛，又睁开。

你正躺在医疗舱里，玻璃罩外站着Wanda和另一个人。苍白的皮肤，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高大，五官棱角分明。

你觉得他像极了你构想里的Jarvis。但他是失去了宝石的Vision。

“Stark先生，你终于醒了！”Vision的声音生动了许多，充满了感情。这是属于人类的声音。

Vision还活着，Jarvis的声音也还在。

你放下心，笑了笑。你现在只需要等待伤愈，然后对妄图毁灭世界的坏蛋们展开反击，把他们造成的破坏的账单狠狠砸在他们脸上。

因为你答应过Jarvis。

而Jarvis，Jarvis在宇宙的边缘守护着你。

 

【END】

太久没写贾尼，手生了，不好看见谅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