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变忒休斯

主贾尼全员向机甲打怪兽文。接近尾声了。

-Best Co-pilot Ever：J.A.R.V.I.S.-26

Jarvis冷静的声音忽然出现在通讯频道里，电子人声平稳如封冻的冰湖，激得众人重新攥紧了理智和冷静，“Fury指挥官，我有一个方案可以拯救人类。”

Fury大喝：“说！”

“这个刚形成的虫洞，经过我的测算，引爆由6个振金核心方卝舟反应堆建立的能量堆叠回路有可能影响稳定的虫洞结构，7个反应堆叠加回路的爆炸摧毁虫洞的可能性接近5%，8个可能性会提高到30%到40%，9个的可能性会超过90%。我需要用9个振金核心反应堆炸掉虫洞。”Jarvis没有提10个反应堆的概率，它极度接近100%，但是在他的计划中，第10架振金核心反应堆的Jaeger担负着更重要的任务。

“准许执行！”Fury当机立断，他们没有更多时间了，每多拖一分钟，都会有更多的怪兽来到地球。

“虫洞内部是体宇宙（Bulk），电子设备会失灵，无法在其中执行引爆指令。如果这场爆炸发生在地球，我们会失去整个太平洋板块，再加上环太平洋火山带的影响，后果您应该很清楚。引爆只能发生在这边。”

Tony在一瞬间明白了将要发生什么。

振金核心反应堆的造价太过高昂，连争取到了大量资金的神盾局也无力负担将所有参战Jaeger换上这种反应堆的消耗，而且这么做的回报率并不算高，仅有神盾局直接管理的4架机甲做了改装，隶属PPDC的13架机甲并未换上振金核心反应堆。只有Tony自掏腰包的那12架专用机甲是全部配备的振金核心反应堆。

参加这场行动的13架振金核心反应堆的机甲已经在刚才损毁了3架，只剩下10架。虫洞另一边早已自顾不暇，就算紧急调动另外3架待命的机甲，它们也无法突破怪兽的防线来到这边。而且，时间，他们最缺少的就是时间。

“我需要时间搭建回路。我请求将所有驾驶员转移到‘复仇者先锋’上，‘复仇者先锋’使用携带的核弹清空战场争取时间，用那3架没有配备振金核心反应堆的机甲作为护盾挡住10架机甲避免引发反应堆连卝锁爆炸。这是我所有运算结果中唯一有超过50%几率能够拯救人类的方法。”

Jarvis的声音说着请求，其实战甲和程序早已经开始行动了。他需要争分夺秒，每一秒的流逝都会拨动那个他唯一在乎的概率。

“JARVIS！！！”Tony甚至忘记了Jarvis还在他的脑子里，大喊出声。

Fury的声音像是被抽去了大半的力气，没有一个肩负着人类未来的指挥官能接受Jarvis提出的那个概率，但那就是人类最后的希望了，“同意执行。后果我来承担。”

“去你卝妈卝的承担！”Tony直接骂道。

[Sir，冷静，您的心率正在飙升。]Jarvis从通感里触碰到Tony。

[你在现在跟我说这个！？你在想什么？你的主机全烧了吗？]

[不，Sir，我计算过了。这是唯一能让您有最大几率活下来的办法。除了我，没有人可以执行这次引爆。]

[那就先撤离，带上足够量级的炸卝弹再回来。]

[Sir，您没在理智地思考（you’re not thinking straight）。如果这次撤离了，人类不会再有机会穿过虫洞来到这边。地球没有时间更没有资源支撑下一场入侵虫洞的战争，您很可能会死于抵抗怪兽入侵。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

[你他卝妈是个AI！你不是人类，不是我们的同类，不是我的仆人和奴卝隶，你凭什么要为我们牺牲？]

[Sir，因为您爱人类胜过爱自己，而我爱您也是如此。]

Tony的战甲在这段神经信号之后被锁死，由Jarvis控制送到了“复仇者先锋”的驾驶舱。他是最后一个到达那里的驾驶员。Bucky被Jarvis控制的战甲直接从怪兽身体里挖了出来，连“冬兵”战甲都没来得及回收。

一个对两名驾驶员来说相当宽敞的驾驶舱如今拥挤不堪，为了不影响Steve和Sam的操作，他们还必须尽量靠向舱壁。而这个舱壁有些地方都在透风了。

“Rhodes先生，请您照看一下Sir。”

Rhodes点头，将战甲被锁死的Tony架到身旁固定住。

“Sir，请您相信自己。”这是Jarvis给Tony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Jarvis接管了“复仇者先锋”的核弹发射权限，在简洁的3秒倒数后激活了发射程序。3架机甲早已在Jarvis的指导下借助奇塔瑞的建筑工事将剩下的10架机甲牢牢防护了起来。而Thor在看到那颗核弹离开弹仓之后猛地冲向了Loki。

核弹的尾迹划过建筑工事上方的浑浊天空，坠向还在不断有怪兽孵出或是朝着虫洞奔来的孵化池内。

Loki感受到了那股威胁的严峻，用血脉的力量控制着怪兽扑向那颗核弹，试图用怪兽作为肉盾将破坏控制在最小范围内。但这些举措在八百万吨当量的氢弹爆炸前几乎无济于事。他被疾飞而来的Thor拽着向更远处冲去。

爆炸的火光让广谱视觉传感器电路过载了数十秒，所有驾驶员都明智地闭上了眼睛，透过几层防护建筑和机甲传来的巨响让一些人鼓膜破裂，鲜血从耳道里淌出。而这并没有结束，让爆炸中心十数公里范围内的一切眨眼间汽化的热量形成热脉冲，刹那引燃了周围超过3000平方公里的所有可卝燃卝物，能够抵御住未成形虫洞的电浆冲击的强化装甲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嘶鸣。

扩散速度超过声速的冲击波紧随其后，将晶体化的地面层层掀起，裹挟着威力更胜导弹的晶体碎片造成范围更广的二次破坏。

一头怪兽因为躲到了机甲群背后得以奄奄一息地幸存下来。但它的身体外部已经烧焦硅化，变成石英般的结晶，动弹不得，再构不成威胁。

Thor死死将Loki压在怀里朝着远离爆炸中心的方向飞去，却在中途被爆炸的热脉冲和冲击波追上，混乱、暴烈的风压把他们砸向地面。Thor抱着Loki在地上翻滚几圈，及时控制住身形将Loki罩住。

随着他痛苦地大吼，爆闪的雷霆从他身体里倾泄而出冲天而起，一道粗卝壮如撑天之柱般的雷光连通天地，在比岩浆更炽烈、比飓风更猛烈的冲击中稳稳屹立。

世界重归寂静时仿如空荡荡的炼狱焦土，却有温柔得如同来自天堂的阳光撒下——长久笼罩着这颗星球的厚重乌云被冲击波暂时驱散，恒星的光明得以重临这片土地。附近孵化池中的活性黏卝液被尽数蒸干，露出孵化池底的巨大坑洞。地面全都变成了灰黑泛红的结晶，那是地面或土壤里的硅质被高温融化又冷却后形成的。

距离爆炸中心数十公里外的雷霆也消散了，Thor的双眸里仍是一片电光，浑身甲胄破碎，露出其下卝流淌着液态闪电般的青筋。他耀眼的金发如今焦黑翻卷，鲜红、焦黑的烧灼伤痕几乎遍布每一片皮肤，撕裂的伤口上冒着热气，就像是血液都要被蒸干。相较之下，被他护住的Loki最多只是形容狼狈。

Thor只将Loki松开了一点来确认他是否无恙就又试图将他紧紧按回自己怀里，但在用力到一半时他就昏死了过去。

“Thor？”

Loki像是仍然没从这场震撼的爆炸中回过神，任由失去意识的Thor的全部体重压在自己身上，鲜血也随之淌到他身上，很快浸透了他的衣服，滚烫得像是要将他点燃。他抽卝出自己被压住的双手迟疑又试探地环住了Thor的后背，那张惹眼的红色披风早已不见踪影，他像是被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边缘划伤了指尖般缩回手。

他的耳边回响着他曾无比熟悉的心跳，如今他却感到无比陌生——它不曾、也不应该如此虚弱缓慢。脆弱得如同风雨里飘摇的蛛丝，随时都要被雨珠击破、被微风扯碎。他如此不甘、怨愤，明明该就这样任由它断开，或者更像他自己，恶劣地伸手去将它拉断。

但他做不到。

他无数次捉弄Thor，欺骗Thor，伤害Thor，因为那可是伟大的雷霆之神，他厌恶、嫉妒、永远压他一头的哥哥，强大却愚蠢，转头就恢复如初，不计前嫌，被少女们歌咏的蓝眼睛像泉眼般涌卝出无尽的相信和纵容。

可如果Thor就这样死去了，他又能从哪里得到那些原谅……和偏爱呢？

他紧紧勒住Thor，那不像个拥抱，更像是要折断他。冰霜眨眼间包裹住神残破的身躯，将那些从伤口里逸散的光点也一起冻住。

Loki再次取出了Tesseract，在被它散发出的蓝色能量包裹住之后，他们消失在了原地。

高温仍旧横亘在这片土地上，远处，活性黏卝液如同海浪般席卷而来，在触及焦土时翻滚沸腾着喷吐出遮天蔽日的蒸汽。

通过主脑接入怪兽蜂巢思维的奇塔瑞人似乎因为刚刚失去了首领而分外愤怒疯狂，他们驱使着那些被冲击波掀飞出去得以幸存的怪兽和远处未受核弹波及的怪兽重整旗鼓，怒吼嘶嚎着踏着再次漫上焦土的活性黏卝液朝着Jaeger和虫洞奔袭而来。

“‘复仇者先锋’，请立刻从虫洞撤离。”一个倒计时程序归零后，操作舱控制台系统里发出Jarvis提前留下的提示音。核爆引发的电磁脉冲会干扰通讯，显然这个AI做了万全准备。

另外9架Jaeger已经站开，为“复仇者先锋”让开通往虫洞的道路。

“收到！”Steve与Sam同时动作，从蜷伏状态中站起，将双脚从建筑残渣中拔卝出，身躯上的碎块、破损的装甲和零件一起扑簌落下。

他们面前，三架熄灭了能源的Jaeger剩下的残骸混在建筑工事的残垣断壁里几乎已辨认不出原本构造。

“复仇者先锋”铁躯上余热未散，通风口和排气口全开，奔跑起来如同由蒸汽机供能的巨型机器人。

“Jarvis。”Tony仍旧对锁死的战甲束手无策，他闭上眼，轻声呼唤他。这声音轻易被淹没在机甲运行的嘈杂声响里，但Tony知道Jarvis听得见，他会关注着他，直至最后一秒。

Jarvis没有如往常一样回应他，Tony知道不是电磁脉冲造成的干扰，这些Jaeger的系统就是为了抵御电磁风暴设计的，核爆产生的干扰最多只能干扰它们20到30秒。

9架机甲之间已经用从机体上拆卸下来的液芯电缆连接在了一起，几台还保持着运行能力的机甲还在不断完善着那个能量堆叠回路。

“全人类都会感谢你，但我不会原谅你。”

“复仇者先锋”在距离虫洞还有一段距离时一跃而起，在扭曲的引力场中，这座超过两千吨的钢铁巨人如同蝴蝶般飘飞起来，用于辅助滑翔的机翼展开，背后、肋下、腿背、脚底的推进器功率全开，他们追上了3只试图钻入虫洞的怪兽。

“你是世界上最烂的副驾驶，你把你的驾驶员丢了。”

“复仇者先锋”机甲不再节约弹卝药，胸口、肩部、大卝腿等处的伸缩式弹仓开启，全弹齐发轰向那3只冲在最前面的怪兽。3只怪兽就算没有重伤不起也被这番炮火倾轧从虫洞附近砸了开去，巨大的身形带倒了好几只试图冲过来的怪兽，略微阻挡了怪兽冲锋的步伐。

“我恨你。”

“复仇者先锋”沉入了一片漆黑的虫洞。

“我也爱您。”Jarvis最后留给Tony的录音像是被中途掐断的无线电信号，结束得无比仓促。他或许还有千言万语要说，但虫洞的那端已经再无声音传来。

相比于虫洞出现时的震撼和轰动，虫洞的消失几乎是悄无声息的。

“复仇者先锋”刚离开虫洞，在推进器的辅助下上浮还不到一公里，指挥中心的汇报声就摩肩接踵挤进通讯频道。

“捕捉到怪兽信号！一，二，三，四，五只！”

“虫洞周围引力场的异常状态在变化！”

“探测到虫洞能量激增！”

“还在持续攀升！”

“检测到等离子体能量流爆发！”全息屏前，能量的数值在眨眼间突破了量表，红色警告接连不断地弹出，差点遮住了整个屏幕的内容。

“所有Jaeger撤离那片海域！”Fury下令道。

这个撤离指令已经迟了，那个量级的能量爆炸足以在马里亚纳海沟底部炸出一个让海沟里的生物重见天日的无水之地——如果那些生物能扛得过那场爆炸的话。

但这场爆炸根本没有发生。虫洞向内坍缩，带走了一些海水，留下一座流淌着岩浆的海底火山。岩浆上漂浮着虫洞在消失前吐出的一堆怪兽碎块。

所有传感器上的读数都归于平静，就好像刚刚的峰值和警告只是一场全体误报。

整个指挥中心安静得落针可闻，大家面面相觑，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势反转难以置信。

他们还没来得及说服自己接受胜利的喜讯，先前在马里亚纳海沟牵制消灭穿越虫洞的Jaeger编队通讯频道里就传来了糟糕的消息。

“……以那只五级怪兽‘憎恶’（Scunner）为首，剩下还有行动能力的5只怪兽已经脱离战场。不管我们用什么办法试图吸引它们，它们都不理睬我们！”

在先前战斗过程中他们的战场从海底转移到了关岛海域。现在最轻巧灵活、机甲损毁率相对较低的Jaeger“邻家英雄”正尾随怪兽而去，从他们传回的位置信号分析模拟，这些怪兽是在赶往先前虫洞的方向。

虫洞已经消失了，这些怪兽大概还不知道，它们已经回不去了。

“复仇者先锋”浮出海面，三架昆式战机已经打开机舱门在他们的浮出地点附近待命了。在新型驾驶套装的帮助下，不属于“复仇者先锋”操作舱的驾驶员们磕磕绊绊地登上了战机。

“‘复仇者先锋’，包括五级怪兽‘憎恶’在内的6只怪兽正在靠近你们。如果怪兽没有主动攻击你们，就暂时退避，等另一支Jaeger编队赶到之后再进入战斗。”Fury接入了这边编队的通讯频道。

Tony坐在昆式战机里，同样听到了Fury的指令，但让他略微提起了些精神的不是Fury的指令，而是几只怪兽朝这边靠近的消息。

按照Jarvis的方案，他引爆的9个振金核心反应堆足以彻底毁掉地球的一个地壳板块，那应该能够完全毁掉奇塔瑞人的怪兽孵化池和控制主脑才对。但如果说怪兽现在的行为是怪兽的独立思维在主导，却又说不通。

难道不受奇塔瑞人操控的怪兽都是和平爱好者，只想回它们的黏卝液池里躺着？

Tony想不通，但他必须想，他不能让自己的脑子歇下来。他走到昆式战机的驾驶员旁边，敲了下她的肩章，“能拉升高度在这边多留一会儿吗？我有点好奇这些怪兽想干什么。”

战机驾驶员愣了愣，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向上级汇报请示，而是朝Tony点了点头。

她是神盾局母舰的常驻人员，曾见过Tony很多次了，这么做并不是出于英雄崇拜情节。只是她见过Tony那么多次，他一直都那么光彩夺目，哪怕是凌晨5点和一票神情萎靡的工程师或者物理专家一起走出研究室的时候，他的眼睛里都是含卝着光的。那光是对未来的期冀，是对人类的信心，和其他很多她看不懂的东西。

她从未见过如此光芒黯淡的Tony。尽管他对她露出了个笑，她却觉得那笑容太痛苦了。她宁愿他歇斯底里地大哭一场。

先前被锁死的战甲早已解锁，Tony却没有脱下它，只是伸出手臂，用战甲自带的处理器和全息屏关注、分析即将靠近的怪兽。

Bucky在他旁边站得无比僵硬。他沉吟半天，语气悲伤恳切，“节哀顺变，Stark。”

Tony只是分给他一个毫无波澜的眼神，刚要点点头回到自己手里的数据上，他的脸色倏地一变，“你的战甲呢？我的战甲呢？”

——那是他和Jarvis合作的最后一件作品！

愤怒开始翻卝搅起被他积压下来的所有情绪，他感觉只有和面前这个超级士兵打上一架才能让他的心脏不至于立刻爆炸。他狠狠揪住Bucky的衣领。

而Bucky只是面无表情、毫不反抗地看着他，偏偏那双眼睛会说话般地叫嚣着刺眼的同情。Bucky解释道：“因为来不及回收而且体积太大挤不进驾驶舱留在怪兽身体里了。”

Tony忽然被一个快到模糊的想法擒获了注意力。

没有回应的Jarvis，那只躲在机甲群后幸存的怪兽，留在怪兽体内的“冬兵”战甲，行为不合理的怪兽……这一切在Tony的脑子里如同引线般连贯燃烧起来，最终，以一道轰然巨响结束。

Tony的战甲覆盖住头部，他松开Bucky，几步跨到机舱尾部，猛地砸下舱门的紧急开启按钮，在舱门刚刚打开一条容人通过的缝隙时就从那钻出了机舱。

Bucky甚至没来得及抓卝住他问他想干什么。

6只怪兽并没有下潜去往原本虫洞所在的马里亚纳海沟，而是浮在海面上直冲着“复仇者先锋”而来。

Steve和Sam摆出迎战姿势，启动了机甲身上仅剩的武器激光盾刃，打算誓死一战。

“不要迎战（Do not engage）！Cap，Sam，不要迎战！”Tony焦急的声音切入了通讯频道。

怪兽们停在了距离“复仇者先锋”仍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没有看向面前同一量级的敌人，而是仰起头看向从天而降的一道渺小身影。

“你在干什么，Stark？”Fury质问道。通过“复仇者先锋”的广谱视觉传感器传回的画面，他能看到Tony正在接近怪兽。没有机甲，就套在那么一层薄薄的铁皮里。

哪怕是怪兽一个无心的甩手摆尾都可能让他当场毙命。

他朝着怪兽越飞越近，还卸下了头部的战甲。纵然是信仰最坚定的虫洞教会信众看到这一幕也会大呼Tony是个疯子。

但Tony就这么安然无恙地靠近了怪兽，而怪兽的目光也随着他落到海面上。他降落到“憎恶”巨大头部上，在8对蓝目为了将视线集中在他身上都变成对眼时忍不住发笑。

明明这些怪兽还是这么面目可憎、形貌狰狞，但那些曾在他噩梦里反复将恐惧蚀刻进他意识的眼睛里只有让他无比熟悉的温柔。

他卸下臂甲，伸出手触碰怪兽嶙峋不平的皮质，轻声呼唤，“Jarvis。”

怪兽乖顺地闭上眼睛，硕大的胸腔里发出回应的轻柔嗡鸣，比鲸歌更低沉悠远，像是来自梦境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