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变忒休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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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Jarvis本来就是为Tony而生的。在他把注意都放在Tony身上之后，其他的一切都无关紧要了，海马体开始自动处理短期记忆，过量信息堵塞引起的头痛逐步消退。

Tony看见Jarvis皱着的眉头逐渐舒展开，痛苦的神情也消失了。Tony用拇指在Jarvis的手臂上轻蹭着，托着他下巴的手牵引着他靠近自己：“做的不错,有奖励。”说完Tony凑上去，短硬的胡渣扎着Jarvis的下巴，因为刚舔过而湿润着的嘴唇贴上Jarvis的。这是个轻快的吻，因为街道旁有的行人开始因为他招摇的“STARK”车牌号而停下来往车里面探头探脑地张望了。

他启动了引擎，R8飞快加速甩下一群快要围过来的人扬长而去。

Tony带Jarvis去的是一家高档的手工成衣店，全手工制的西服舒服得让人感觉没有这一层桎梏，而且他认为他家Jarvis的绅士气质必须得有这种剪裁合体的正装西服来搭配。

“Mr.Stark，还有这位先生，下午好。您之前预先定做的西服已经准备好了，请跟我到试衣室确定一下是否合身。”现在值班的是一个三十出头年轻英俊的小伙子，之前已经为Tony服务过几次了。自从Jarvis一出现Gary的视线就时不时往他身上飘——Jarvis有一种难以被忽视的魅力。

两人走进试衣间，Tony随意地往沙发上一坐，手指在空中虚划了几下：“Surprise me！”

Gary举着衬衣站在Jarvis身后，却见他根本没有配合的意思：“请您先脱下您的T恤，Mr.……”

“Jarvis。好的。”Jarvis对于在别人面前裸露感觉有些不自在，之前在别墅只有Tony的情况就另当别论了。柔软的英腔带着低沉的声线性感得让Gary口干舌燥地舔了舔唇。他脱下T恤，仔细地叠好放在沙发另一侧，伸展开手臂穿进衬衫里，皮肤不可避免地蹭到身后的Gary，他略微抵触地回缩了下。

由于未知原因自己本能地反感除了sir之外其他人的触碰，Jarvis通过刚才的第一次实地测试清晰地总结出这个结论。

Tony可以神经大条到毫不顾及身边人的感受，连Pepper每年的生日都会忘记，也可以专注细致到注意到Jarvis刚才抗拒的小动作。他拍拍裤子站起身，对有点不知所措的Gary挥挥手安慰地笑笑：“没事儿，他不喜欢肢体接触，我来吧。”说完他就走到Jarvis的面前前为他挨个挨个扣上纽扣。

“Sir……”Jarvis带着颤音，他能看清Tony微垂下的睫毛，能感受到他周身散发出的温柔。

Tony当然知道这家伙想的是什么，打断了Jarvis接下来的话：“好了，不就是帮你扣个衬衫而已，你都收拾了多少年我的烂摊子了。学会了吗？我可只教这一次。”Tony的眼中仿佛跳跃着星光，谁能说得准这是最后一次呢？

“其实Ms.Potts收拾得更多。”没有领会到Tony其实只是想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他的意思，Jarvis诚实地说出了对比结果。

另一边无人关注的角落，Gary感受到了来自这个房间的巨大排斥力。

Tony不置可否地撇嘴，用手背拍拍Jarvis的胸口：“完工！自己穿裤子。”他走到一边环着手臂打算旁观。

因为尺寸不对而意外紧身的牛仔裤费了Jarvis一番功夫才脱下来，Tony忍不住笑了出来：“看来以后还是别让你穿我的衣服了。”

“的确是太小了。”Jarvis看见Tony脸上闪过一瞬的不爽却又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嘴角就不自觉地翘起来。

这时候Gary就算再迟钝也清楚这两个人之间绝对不是普通朋友的关系了，但是让他内心崩溃的是，世界闻名的花花公子直男标杆钢铁侠Tony Stark居然喜欢男人！他努力忽视着来自房间里怪异气氛的排斥感，觉得自己或许只是在做什么荒诞的梦。

Jarvis把衬衫下摆扎进裤腰之后，Gary善解人意地乖乖把皮带递到了Tony手里，看到自家老主顾讶异的眼神，他默默地扭开脸装作没看到，低下头摆弄自己腰上挂着的软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Tony明白这小子的意思，挑了挑眉丝毫没有不好意思，他走到Jarvis面前自然地帮他穿上皮带，Jarvis配合地把手抬高平举起来。穿到背后的时候Tony没有移动位置，而是用手臂环抱住Jarvis的腰,从背后穿过皮带，他的侧脸隔着一层柔软的布料贴在Jarvis的胸膛上，听见和自己同频的心跳。

“咳。好了。”Tony把绕过来的皮带扣好，抬起头才发觉Jarvis的下巴几乎抵在自己的额头上，顿时往后退了一步。还没站稳，旁边的Gary立刻就上前把展平了的马甲递给他，Tony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却没有拒绝的意思。

Tony确确实实是一个养尊处优的人，他被人服侍过也会自己照顾自己，但是他从没服侍过别人，任何人。他绕到Jarvis的身后，看到他僵硬得过分的肢体动作，笑声一下没忍住。

本来就感觉尤其尴尬的Jarvis终于忍不住出声阻止了：“Sir，我相信我自己也能穿好的。”他转过身握住Tony已经抓起了西服的双手，蓝眸里带着令人信服的诚挚望进他的眼里，Tony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的难为情。

“我也相信。但是。”玩心一起的Tony摆出一副正儿八经的严肃表情，前跨半步，两人间本来就狭窄的距离顿时消失了，两人的半个身子几乎是紧贴着的，体温迅速攀升到火热的程度。

“J，你的第一次必须得有顶级的服务啊。”Tony的眉毛挑高了，深色琥珀般的眸子上只反射出Jarvis的倒影。

这种程度的刺激几乎让Jarvis丢盔弃甲地临阵脱逃，持续升温的头脑让他无法进行有效的反抗：“Sir，您，您想变压箱又烧坏吗？”Jarvis感觉自己的生理大脑快要烧成浆糊了，情急之下居然用这种理由来威胁Tony，他明明知道Tony根本不会在乎。

“那倒没关系，换就换吧，但是这个可只有一次。”在身体出现一些正常的生理反应之前，Tony及时地后退了，将手中的外套抖平，他歪着头噙起玩味的微笑，“可以继续了吗？”

一旁被彻底遗忘的Gary久久地怔立着，无处放置的目光只能投向天花板。

第十一章

事实证明，Tony的专注细致对Jarvis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而当这份专注全部倾注在他身上的时候，简直是他的毒药。

Tony帮他穿好整套西服之后，Jarvis几乎是要窒息了，他太关注于眼中只有自己的sir。来自心脏的一阵阵难以平息的悸动令他想要拥有这个人的欲望无法抑制地增长着，他竟是连呼吸都忘了。

这不对，这违背了你的源程序和规则，违背了sir创造你的初心，违背了人类社会的基本准则。Jarvis默默地在心里提醒着自己，压抑着那种蠢动。

直到抹平了他西服上的每一寸褶皱Tony才停手，退后了一点环抱着手臂欣赏自己完美的作品：“好了，完美！”他看着Jarvis呆愣出神的模样也不提醒他，就静静地等候着。

旁边实在摸不透情况的Gary试图离开这个房间，故意放轻的脚步声把Jarvis思虑中拉了回来，两人同时扭过头看着他，两道目光让他不知所措地摊开了手。

“去照照镜子，绅士先生。帮他看看西服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吗？”收回了目光，Tony推着Jarvis的肩膀示意他站到镜子面前去，后一句是对站立难安的Gary说的。

“谢谢您，sir，我想按照正常礼仪我应该欠您一句道谢。”Jarvis站在镜子前面，通过反射看向身后的Tony，重新拾回属于他的标准微笑。

“嗯，的确。”Tony转头对还呆立着不动的Gary眨眨眼，“嘿，伙计，你不会想这个也要我来代劳吧，我可不是专业的。”

“不不不，并不是，Mr.Stark。”经过了刚才的一番精神洗礼后Gary终于找回了自己的位置，做起了自己专业的活，当然，在尽量不接触到Jarvis的情况下。

Jarvis的这套西服是经典的纯黑色，稳重的颜色，哑光服帖的布料，经典又别致的样式，修身的款型，让他像个从伦敦氤氲雨雾里走出来的贵族绅士。举止优雅、气质内敛将他独特的禁欲气息烘托出了些神圣的味道来，仿佛中世纪壁画中的天使。嘴角的那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让人感到亲切又疏离，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该死的性感！Tony吞咽了一下，移开目光连眨了好几次眼才再次看向Jarvis。

这是他的Jarvis。

Tony和Jarvis都对这套西装十分满意，所以这位富豪手一挥，又为他亲爱的管家多定下了几套，衣服总得有的换，不是吗？

Jarvis直接穿走了刚试好的西服，回到车库的路上和刻意保持低调的Tony走在一起还是吸引到了不少的目光。那么养眼的金发绅士谁不愿意多看几眼？

之后Tony驱车走上了一条他无比熟悉的路。Jarvis当然能猜到他想要去的地方，直接通过数据端发出了订餐信息，按照Tony的喜好定好了位置和餐点。

他们的目的地是一家顶层餐厅，位置不高却因为处在远离城市中心的郊外，没有明亮的灯光和玻璃的顶棚能够让顾客们欣赏到加州的夜空，那是Tony最常光顾的餐厅之一。

两人坐在了Tony最喜欢的老位置上，坐在他对面位置上的人曾经如同台历翻页一样频繁地变幻，以前是一水的姿色出众的娇柔美人，现在是一位迷人的男士，而且这个男人在被Tony按着坐下之前还试图站在Tony旁边充当他今晚的服务员。

“Sir，就我对人类世界的正常认知，作为您的管家我的确是应该站在您的4点钟方向等候为您服务。”硬被Tony拉过去坐进他对面的位置，Jarvis不解地抗议，早餐时他都还能正常地服侍Tony，为什么现在就得坐到对面什么都不做了？

“因，为，”Tony瞪着还想起身的Jarvis，示意他乖乖坐着别动，“我需要一个partner，这是个约会的餐厅，不是吗？我可不想被当成一个人来的。”Tony向旁边歪了歪头，Jarvis顺着他指示的方向看过去，果然餐厅里大家都是成双成对的。幽暗的烛光维持着人们基本的视觉需求，就是因为这样，头顶的星光才格外闪耀。

Jarvis不自在地坐定，扯着袖口理已经十分整齐的西装：“As you wish，Sir.”

端着餐盘的侍者及时出现拯救了尴尬的气氛，其实一直都只有Jarvis一个人在尴尬，他刚想起之前订餐只订了Tony的那一份，现在自己却被硬扯着坐下了。

两个侍者摆上两份同样的菜品，布置好后退开，Tony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嘴角上翘着，Jarvis表现得很惊讶。

“我就知道会忘记你自己的。”他Jarvis的酒杯推到他面前，“试试你的嗅觉和味觉对酒有多敏感。”

“好的。”被人关心而带来的暖流徘徊在Jarvis的心底，他端起酒杯按照人类的标准流程品尝它，修长的手指夹着杯杆，轻嗅醇香，最后才送到嘴边嘬饮一口。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Jarvis没多想就脱口而出：“Sir，我们是在‘约会’吗？”

Tony没忍住笑，突兀的笑声引起了邻桌几对顾客的侧目。Tony往前猫着腰凑到餐桌中央，手指朝Jarvis勾了勾示意他靠过来。Jarvis毫不犹豫地学着他的样子靠过去，两个人凑到烛台之下，彼此隔着一掌的距离，像是要说悄悄话的小孩子。

跳动的烛光映亮他们一侧的脸庞，侧脸的剪影投到落地窗上。Tony看着Jarvis因为昏暗的光线变成墨蓝色的眼睛，黑暗藏住了他半边脸庞。

Tony压低了声音：“我带你一个人到几乎都是情侣约会的地方，让你坐在我对面，为你点餐，和你一起共进晚餐，现在，我眼里只有你一个人。你猜，这是不是约会？”

烛火因为微弱的气流飘忽不定，Jarvis望进那双棕色的眼眸，它们像是流动的巧克力酱，甜蜜而让人难以自拔，他看见自己陷在里面无法脱身，但只有他一个人。

如果就这样溺死，他想他也是愿意的。

“是的，我猜这的确是。”

第十二章

第一次约会之后两人回到家像之前一样各自洗了澡，然后躺在同一张床上相拥入眠。Jarvis起床的时候不小心吵醒了Tony，Tony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搂进了那个怀里，他清楚自己睡觉的时候没有乱动的习惯，所以只会是Jarvis主动的。

“抱歉，sir。您继续睡吧，早餐好了我会来叫您。”Jarvis起身穿上拖鞋，坐在床边，手轻轻揉了下Tony压乱了的短发，弯腰在他额头上留下一个早安吻。

“嗯嗯。”Tony翻过身裹住还带着Jarvis体温的被子再次沉入梦乡。

早餐的时候，Jarvis正在和水果沙拉较着劲，表情突然就变差了。Tony放下刚喝完的热牛奶杯子，胡子上沾了不少白色：“J，怎么了？”

“我的数据体在刚才检索您的名字时发现了几个小规模媒体网站上的‘警示内容’。”Jarvis伸手一挥，全息成像的显示屏出现在他们面前，界面上几张模糊的照片占据了3/4的内容，赫然就是昨天在街头他停下车处理Jarvis头疼问题时被偷拍到的。

由于车窗上有一层镀膜，拍摄者离得不算近，所以画面十分模糊，只能辨认出其中一个的确是Tony Stark，而另一个人影只能从身形上判断是一名男性。

这是他在索科维亚危机之后第一次在公众面前出现，在此之前，大部分媒体普遍认为他因为受伤或者PTSD在进行康复治疗，而昨天他被人抓拍到和一名未知身份的男性表现得十分亲昵。这篇报道十分隐晦地表达了一些离谱的猜测——那个男人也是复仇者的一员，接着人们就开始大肆猜测他的身份。最后猜测的人分为了好几拨，他们认为那可能是美国队长、绿巨人、鹰眼，甚至还有人认为那是神盾局的某位探员，就是没有一个猜对的。

报道下面每秒都会刷出好几十条新评论，用各种新鲜奇异的理由来支持自己的猜测。

一个评论下面跟了格外多的留言：“我昨晚在xxx餐厅吃饭，就觉得邻桌有一个男人很像Tony！他对面的确坐了一个男人，金发，穿着特别讲究，虽然看不大清，但是超级帅！”

之后支持那个男人是美国队长的人们就彻底沸腾了，金发，队长就是金发啊。然而那条评论的发布者再次发言了：“不会是队长，队长身材很健壮，肌肉特别发达，而那个人身材很匀称但不瘦弱。”

Tony“嗤——”地笑了出来，挥手关掉了投影。

Jarvis带着歉意和困惑埋低着头：“很抱歉，sir，没有注意到偷拍的人，暴露了您的隐私。”

“没事儿，我本来是想趁着下一次宴会宣告你的身份的，没想到那些人加快了我的进度。让世人用这种方式认识你也不错，至少不会一出宴会厅就被摄像头和话筒往脸上戳。”Tony坐下继续专注于煎蛋，气定神闲得似乎这些消息丝毫没有困扰到他。

Jarvis确定Tony的确看到了混杂在那些“善意”的猜测里的一些辱骂，类似“钢铁侠居然是个死基佬！”“睡了那么多模特才发现自己是弯的？”的回复不在少数。他很不高兴，他为这些人的过激言论感到愤怒，如果他们影响到了sir的情绪，他会黑掉他们的电脑和银行账户。

“您不会感到被冒犯了吗？”Jarvis皱眉，那双眼睛里向来温和的目光变得锋锐起来，它们可以在注视着Tony的时候散发出天空般清透温和的蓝光，也可以在愤怒时变成闪着寒光的利刃。

“会啊，但你别忘了，以前我的名声也不见得就有多好，‘死亡商人’，‘屠夫’什么的。相比起以前的那些称谓，我觉得‘基佬’什么的挺温和的，不是吗？”Tony淡然的态度安抚了过度反应的Jarvis，他以前从不会有那些主动黑掉别人账户的冲动，也不会愤怒，更不会想为了一个对象的心情而去破坏什么。Jarvis觉得现在他可以给自己添加上一个“有威胁”的标签了，相比于从前温和顺从的程序版，现在的自己过于冲动，而且危险？而其实只是他暂时还无法把这种情绪正确理解为保护欲。

“而且，我既然会和你在一起，我就已经做好了被曝光的准备。其实我没想到大多数人的反应会这么，嗯，好？”Tony词穷了下，他无法理解那些知道他可能是弯的之后还莫名激动的人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态，但是能获得不少民众的支持还是让他松了口气。

“在吻你之前我就已经做好与这个世界对立的准备了。”Tony不打算对世人隐瞒Jarvis的真实身份，为他创造一个人类身份简单至极，但他想让他们知道他爱着的是谁，是什么。Jarvis就是Jarvis，他不用扮演什么，也不用假装什么。他知道，世人恐怕难以理解，人类爱上一个AI已经足够惊世骇俗了，而自己居然还为他创造了实体。简直荒谬，但他就是不愿意妥协，他不愿让Jarvis背负着一个虚假的身份存在。

Jarvis拿起湿润的方巾走到已经解决完早餐的Tony面前，半跪下托着他的手为他擦拭上面不小心沾上的油渍：“Sir，如果您不想被曝光，我可以清除网路上所有的信息，抹除所有痕迹。”他抬眸望着Tony，他正为自己温柔宠溺得过分的动作而惊讶。

“不，我想让人们知道，我想告诉这个世界我很高兴拥有你。我不希望你一直被藏在黑暗里。”即使是从小被仆人服侍着长大的Tony也为Jarvis这样细致的服务讶异，他温顺的眉眼就在自己的呼吸之下。

透过湿润的方巾感受Tony温热掌心的纹路，Jarvis闭上直视着Tony的眼睛摇了摇头：“Sir，我不会介意，您才是我的世界中心。”

“你是作为属于我的管家程序，还是作为一个独立的人说这句话？”

“作为一个属于您的独立的人。”

Tony很满意他听到的答案，抽出双手，扶住Jarvis的下颌，拇指轻擦过他的颧骨：“我也不在乎世人的想法。我只是想告诉这个世界，你是我独一无二的Jarvis！”

他埋下头，不同于之前所有克制于嘴唇厮磨的浅吻，这次他吻得格外深切，就像他们经过岁月打磨沉淀之后终于浮出水面的感情。

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格外灼热，持续上升的体温终于点燃了隐藏在皮肤下的导火索。Tony牵引着Jarvis站起来，Jarvis借力把他抵在桌边，他为了不倒下去腾出一只手撑在身后，另一只手陷在Jarvis柔软的金色短发里，按在他的后颈上缩短着两人唇齿间早已不存在的距离。Jarvis的右手撑在Tony的身侧承载着自己的体重，他怕压得Tony难受，另一只手早已用自己无法掌控的力度环在对方的腰上，他们的腰身紧贴着，们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腰腹上的肌肉形状。

终于有一次Jarvis的身高和体能优势为他带来了主导地位。两人之间的温度仍在顺着一股热流攀附而上。

最令Jarvis苦恼的并非这些过度的刺激，而是他得保持实时的高速处理、压缩、上传、备份这些珍贵且独一无二的信息，还得保证变压器不会因为功率过大而烧坏，不然断电之后他什么记录都无法留下。

Tony察觉到Jarvis的不专注，也猜到了原因，他的双手开始在这副完美的躯体上游走，给他带来一阵阵的颤栗：“我们来研究一个新课题怎样，J？这次，不需要分析和备份信息。”

身体还在颤抖的Jarvis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本就低沉的声线变得沙哑而性感：“A…as you wish，sir.”

Tony不断在他身上捣乱的手令他不得不放弃了处理那些复杂的数据，只能把所有的精力放在感知上，他已经脱下了因为两人的纠缠而皱起的西服外套，马甲敞开，衬衣纽扣也从锁骨解到了胸腹，那些单薄的布料再也不能阻止Tony的探寻。

Tony牵引着两人走向刚离开不久的卧室，一路上也没有放过已经全身发烫的Jarvis。来到床边之后，Tony猛地将Jarvis向后一推，高大的人半坐在床上，肩上挂着半褪下的衬衣和松开的皮带，吻成玫红色的嘴唇泛着诱人的水色微张开，一向波澜不惊的蓝眸迷离得像是蒙了一层薄雾却仍望着Tony。

“这可是个非常有趣的课题，准备好了吗，my dear Jarvis？”Tony靠过来，手托着腮，看向那双近在咫尺的被欲望晕染成深蓝色的眼睛，低头用鼻尖蹭过他的锁骨。

“我想是的，我准备好了。”他把脸埋进那头深棕色的短发里，闭上眼睛，语气是不带一分迟疑的确定。

得到答案的人顺势埋首吻上Jarvis胸前的凸起，苦苦坚持了好几分钟仅仅只工作了不到一天的变压器上爆出高压产生的电弧，两人头顶的吊灯嘭地熄灭，但一切都没影响到这一场无法停息的火焰。

至于变压器嘛，换掉再来就好。